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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走過的路,是聞見了你的味兒。”可是赤蛇忘了她不會飛,帶的路是個絕路,險些摔死。 “還是有些用處的。”還記得他的味兒。 “你覺得怎么樣了?我看你受傷很嚴重,眼下想出去,可能也不容易。”說著,她又從荷包里拿出幾粒藥來,送到他嘴邊兒。 “這是什么?”齊雍垂眸看,問道。 “自從上次我受傷眼睛險些瞎了,我就覺得這危險的來臨是沒有提前預告的。所以,我做了很多藥,關鍵時刻可以救命。”往他嘴里塞,不想吃也得吃。他若不恢復一些,她是無法把他弄出去的,可能連自己都出不去。 被迫把那四五個藥丸都吃了,齊雍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一邊撐起身體坐起來,“命或許能救,但也僅僅這一時罷了。” “管他是一時還是二時,現在還活著就好。”看著他,別的不說,眼睛里有神采了。 “若活著真的只有這一時,接下來活不成了,和本公子死在一起,可會覺得遺憾?”看著姚嬰,齊雍的視線一直沒有挪開過。 “當然遺憾。最起碼,我得見了我哥再去死呀。”他這個人說話極是掃興,這種時候,他得說一些振奮的話,免得讓她都絕望了。 齊雍看著她,眉眼間始終有一些淡淡的笑意,誰又能想到昏厥之前覺得可能會撐不下去了,睜開眼,就看見這豆芽菜了呢。 “我剛剛是從上面掉下來的,但是在這里,有人把我給救了。剛剛你醒來之前他還在這兒,可是眨眼間就不見了,沒發出一點聲音。那個人,全身都包裹起來,我連他眼睛都沒看見,嗓音沙啞,是咱們長碧樓的人么?”說起這個來,姚嬰還是想不通。 如果那個人不是長碧樓的人,是個巫人,又怎么會放過他們呢? 聞言,齊雍的眼睛倒是終于離開了她,看向那個火折子。 “興許就是你命不該絕,所以才會忽然冒出個人來救你。”他說道,可這種話,明明不應該由他說出來。 “算了,走了就走了,也興許一會兒就回來了。這下面都是尸傀下不去,想要上去也不容易。”姚嬰嘆口氣,感覺有那么一點兒奇怪。 “尸傀。”齊雍重復了一句,就不再出聲了。 看著他,姚嬰輕輕地嘆口氣,“是不是跟著你進來的護衛,都變成尸傀了。” “是啊,本公子進了鬼婆的老巢了。”他轉眼看向她,漆黑的眼睛里猶如懸著兩把鋒利的刀。 “這里是鬼婆的老巢?”姚嬰怎么也沒想到這鬼嶺居然藏了這么大的秘密,這里是鬼婆的老巢。 “你那么激動干嘛?”齊雍失笑,抓住她的手臂,他身體一歪,再次靠在了她身上。 歪著腦袋,任他枕著她肩膀,“怎么可能不激動?在皇都時得到了鬼婆的消息,還愁苦著如何找到她們呢。誰想到,稀里糊涂的進了這鬼嶺,居然就找到她們老巢了。不過,的確很危險,除卻公子,全軍覆沒。” 齊雍垂眸,忍受著疼痛和無力,他的表情也淡了下來。 “還很疼么?我給你吃的藥里,有緩解疼痛的,或許一會兒就沒那么疼了。”齊雍不再說話,聽他呼吸都極為清淺,可見是疼痛難忍。 “睜開眼睛就看到你,早就不疼了。”齊雍淡淡道,可是這話、、、 姚嬰轉了轉眼睛,不確定齊雍是不是在撩妹兒,反正聽著有點不對勁兒,甚至仔細琢磨后還有點惡心。 “沒想到我還有止痛藥的功能,多謝公子抬舉。”兩句半過后就不正經,真是不知他到底能不能撐得住。 ☆、137、兩句半(二更) 靠著姚嬰,齊雍動也不動,他明明挺高挺重的吧,這會兒卻好像沒了骨頭似得,軟的像女人一樣。 姚嬰都不認為自己會有這么軟,興許,他真的是傷的太重了。 但是,他后背上的傷是怎么造成的,她也沒問,但能傷他如此重,很大概率可能是自己人傷的。若是外人,他必然無比警惕,豈能近身。 團滅啊,不知他什么心情。 微微低頭看他,本以為他會暗自神傷呢,誰想到他居然睡著了,而且,看情緒還很不錯的樣子,像是做了什么好夢似得。 接下來如何出去,也是個問題,本來姚嬰還有點發愁呢。可是一看他那樣兒,她也就不愁了。一個人在絕境中做夢還能笑,顯然證明,這里還不是絕境。 那火折子也不知能堅持多久,反正就那么一點光,姚嬰還是希望能在這火折子熄滅之前,這家伙能緩過來。 不時的看一眼齊雍,但他一直都那個樣子,也沒露出任何的不適表情,看來在睡夢中他很是安逸。 靠著身后堅硬的石墻,一些泥土掉落下來,她現在整個兒一土人。 坐得時間太久,她屁股和腿都麻了,而且那火折子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靠在她肩上的人動了一下。她低頭看下去,正好他也睜開了眼睛。 “夢做的如何啊?”問道,一手推著他的腦袋,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坐起身,齊雍也是疼痛的,不過嘴角淡淡的笑意猶在,“看來,本公子沒有在做夢。” 說的什么莫名其妙的話,姚嬰晃動肩膀緩解,“咱們現在能琢磨琢磨該如何往外走么?” “往外走?不行,本公子還得進去。”齊雍卻微微搖頭,之后緩緩的從衣服里拿出一個不足大拇指大小的瓷瓶。一指撥開瓶塞,就把里面的東西都倒進了嘴里。 “你吃的什么?”看來,他隨身也帶藥了,那昏厥之前怎么沒吃。 “起死回生的仙丹。”齊雍回答,轉手把那瓷瓶給扔了。 “有藥你之前不吃?若是一直昏厥著,身上帶著仙丹也活不成了。”他也不像是那種不惜命的人,可是做的事情怎么這么莫名其妙。 姚嬰忽然覺得,齊雍來鬼嶺或許主要目的不是鬼婆。 只是,這種猜測不能輕易說出口,跟他進來的護衛,可都死了。 他總不能,故意帶著自己的護衛進來送死吧? 冒出這個想法的同時,姚嬰心里就咯噔一聲,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走吧。”齊雍緩了一會兒,忽然道。 看向他,他比之剛剛要有精神的多,看來,還是他的藥比較好用。 起身,這里太矮,齊雍根本無法直立。躬身一直走到那火折子旁,他才徹底的站起來。 看了一眼下面,他好似也不甚在意,將纏在他自己身上的姚嬰的外衫解下來,轉手遞給站在他身后的人,“走吧。” 接過那件衣服,都是血,也穿不了了。姚嬰看了看,便隨手扔掉了,走到他旁邊,拿起那即將熄滅的火折子。把扣在尾巴處的蓋子扯下來,扣在上頭,讓它暫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