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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浪,變成了辨別不出的一部分。胡常在喊完了這一句后,放下了手臂。有點心虛地左右看了看。 好在似乎沒有人注意他。他的能力雖然無法分辨廣播、電視之類的真假,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不認(rèn)為林三酒真的會串通墮落種殺人。不過,這話是絕對連露都不敢露出半句的,因為他正身處于一個極端狂熱的群體里—— “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到這里就結(jié)束吧!”電源組的小組長忽然高聲喊了一句,一揮手:“接下來。大家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幾個女的給找出來!” “沒問題——”組員們神情亢奮地應(yīng)道。接著小組長搬出了一個箱子。里面裝的滿滿都是手電筒和電池。組員們依序上去領(lǐng)手電,輪到胡常在的時候,小組長卻一把將箱子蓋住了。 “我記得……你跟那個纏繃帶的女人,關(guān)系很好來著?”他斜著眼看胡常在。 胡常在只覺背后刷刷地幾下。幾乎被投射過來的敵意給刺破了衣服。 “我、我也是被蒙騙了……”這輩子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的他,臉都憋紅了:“我不知情,很生氣……” 小組長瞅了他一眼,大概是因為胡常在平時的老實人形象,他還是沒有繼續(xù)追究下去。不過他將箱子一推,沖宿舍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今天這事就不勞你了,你去休息!” 胡常在忍住了反駁的沖動,默默地轉(zhuǎn)身就要走。這時身邊一個留著中分頭的男人忽然朝前踏了一步:“組長,讓他跟我一起找叛徒吧?也好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對綠洲忠心耿耿。” 胡常在步子一頓,還不等他張口說話,身后小組長的聲音已經(jīng)響了起來:“好。就這么辦!李實,那他就交給你了,好好給我看著!” 望著嘴角上揚,朝自己走來的李實,胡常在臉色很差——真不敢相信,一天之前自己還在和他有商有量地一起工作…… 手電筒當(dāng)然握在了李實的手里。胡常在只好像個戴罪立功的犯人似的,無聲地跟在他的身旁。 走了一會兒。除了跟他們一樣、一臉狂熱的搜索隊伍,連個叛徒的影子都沒看見。 “奇了怪了,這是藏到哪兒去了呢?”李實有點不耐煩地罵了一句。“那幾個娘們兒藏得倒好……她們也不可能跑了呀,肯定還在這兒。” 綠洲的所有可能出入的地方,都被五個干部帶著人守住了。只要有這五個干部在,就算那幾個女人開著機(jī)甲也逃不出去——這幾乎是綠洲所有人的共識。而包括陳今風(fēng)在內(nèi)的干部們,確實也無愧于這種印象,每一個的戰(zhàn)力都高得可怕。 胡常在憂心忡忡地想了一會兒,忽然有了個主意。他看了李實一眼:“這些地方早就有人找過了,肯定沒有。” 李實果然頓時來了興趣:“嗯?對了……你小子認(rèn)識她們。那你說說,她們可能會藏在哪兒?” “跟我來。”胡常在沖他一笑,走在前面給他帶路。李實猶豫了一瞬,仍然跟上了。 搜索隊的行動范圍里,有幾個盲點。 這是當(dāng)胡常在走出電源組大門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的。 首先,就是干部們住的那棟樓。這棟樓是隔熱措施最全面的一棟,一共有七層,二層至六層分別住著一個干部,第七層則是白教授的辦公區(qū)域。現(xiàn)在干部們都出去了,那么這棟樓會不會反而成為最安全的地方呢? 抱著這個想法的胡常在,還沒等走近,就碰了釘子回來了——因為干部之一,身材魁梧高大的海天青——正帶著幾個人在這棟樓的附近巡邏,普通人自發(fā)而成的搜索隊,連靠近都不行。 那么接下來,就是幾個重要的工作組所在地。 由于綠洲每一天的運行都離不開這些工作組,所以即使是今天,組員們?nèi)匀辉诠ぷ鳌拖駝偛诺暮T诤屠顚嵰粯印2贿^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搜索隊反而把這些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地方給忽視了。 剛才備用電源組工作的那幾個小時里。根本就沒有搜索隊來打擾過。 而水井管理組,正好也是不可或缺的一個地方…… 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忐忑了起來的胡常在,帶著李實走近了水井組的工作地點。 出乎意料地。水井組里一片漆黑,連一個人都沒有。 電燈都是黑的,平時的工作用具都背擺放好了,整齊地摞在一邊。水井被重重隔熱措施包裹著,在黑暗中沉默地立著。二人一時間都沒說話,只舉著電筒四處看了看。 能藏下一個人的地方都看了,什么也沒有。 胡常在伸手摸了摸一只桶。桶底還有最后一丁點未干的濕意,說明水井組今天不是沒來。而是跟他們一樣,提早收工了。 “沒有人,走吧!”李實很不高興地嘟噥了一句。 看來小酒確實不在這——胡常在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失望,在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拖著腳步跟上了。 剛朝外走了兩步,忽然從身后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如果不是喇叭里的廣播正好停了停,這聲輕響是一定不會被二人聽見的——李實唰地轉(zhuǎn)過身,手電筒的光柱投射在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 黑暗里,只有橘黃色的那一個光圈下,能看見東西。光圈因為主人的緊張,正不斷地微微顫抖著。 水井的蓋子忽然動了一下,滑落在了地上。 一只慘白的手,搭在了井沿上。接著又是一只,拖著一個身體從井里慢慢地爬了出來。 低垂的黑長發(fā)把面目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白色的衣服被水浸濕了。在她爬行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水痕。 即便意識到了這有可能就是叛徒,可這個活生生的貞子形象,還是叫李實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臉都白了——就在他的驚叫馬上要沖出喉嚨的時候,后腦忽然一痛。身體就摔倒在了地上。 胡常在舉著鐵桶,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氣。他剛才用勁太大了。李實的腦后已經(jīng)汩汩地漫出了鮮血來。不過用手一摸,鼻息還很穩(wěn)定。 面前的貞子楞了楞,一手把頭發(fā)撩到了腦后去,露出了方丹的一張臉:“謝謝了啊!” 胡常在差點軟倒在地上——他看著方丹,苦笑了一聲:“你們怎么會搞成這樣?小酒她們呢?現(xiàn)在全綠洲都在找你們啊!” 方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回頭沖井里叫了一聲:“上來吧!胡常在也來了。” 很快,井里又爬出了兩個水淋淋的貞子,其中一個還是紅頭發(fā)。 面對著濕透了的女人們,尤其是濕透了的林三酒,胡常在恨不得能把眼睛挖出來揣褲兜里——他低著頭不敢看,面紅耳赤地聽方丹解釋道:“……這兩個笨蛋,以為藏在室外機(jī)上就行了。溫度那么高,如果蹲一天,肯定會中暑的……多虧了我,要不是我知道下面有個能藏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