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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飛濺;大廳中的另外兩只見自己同伴受傷,低低地嘶叫了一聲,也撲了過來。 這時候,遠處終于傳來了方丹撕心裂肺的吼聲:“起來迎敵!墮落種入侵綠洲了!” 一連串的喊聲像驚雷一樣炸醒了綠洲。人群從剛被吵醒時的驚疑不定,到確認了情況之后的驚恐哭叫,只花了短短幾秒鐘。 “叫起他們有什么用?”瑪瑟長長的鋼甲架住了迎面撲來的口器。汗流滿面:“這不是讓那些普通人白白送死嗎?” “你還不明白嗎,這些墮落種就是綠洲里頭的!”林三酒擋住了一下反擊,縱身一躍,警棍在空中揮舞出了一個弧線,重重地將水果刀砸進了受傷墮落種的大腦里。墮落種身子晃了晃,咕咚一下栽倒不動了。 瑪瑟被這句話驚得楞了一下,險些被一條口器打中后背。忙一個滾身躲了開去。 “它們在這兒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時隱藏起了行跡。也不襲擊人類……”林三酒手指碰了一下地上的死尸,頓時就尸體變成了一張卡,被她握在了手心里。“它們不肯讓綠洲人發(fā)現(xiàn),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是為了讓它們投鼠忌器!” 她說得雖然斬釘截鐵,可是眼看著有兩只墮落種已經(jīng)一路殺下樓去了——耳聽著地下室里不斷傳來的慘呼,這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壓力,真是讓人很不好受。 外頭的情勢越來越亂了——哭叫著奔逃的人群,慌不擇路之下,成了沒有出口的一群困獸;人群中時不時濺起的一叢鮮血,更刺激了人們的神經(jīng),恐慌濃得簡直用手就能摸到。比起墮落來說。死于碰撞踐踏的人恐怕還要多一些。 就在這煉獄一樣的畫面里,不知從哪兒突然響起了一個長長的哨聲;仿佛聽見了指令一樣,大廳里的墮落種都住了手。下樓的那兩個也返了上來。剛才林三酒說的一番話早就落入了它們耳里,其中一只瞇著眼掃了她一下,一言未發(fā)。接著,四只全部轉身飛出了大廳。 從大門口望出去,剛才猶如烏云遮日一樣的墮落種,全都朝著一個方向飛遠了。樓頂上來回走動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 它們的撤退既迅速又井井有條。剛才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瑪瑟,頓時啞口無言。 有那么幾秒鐘,綠洲陷入了一片異樣的死寂里。所有人都抬頭看著遠去的墮落種,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嗚……”身后一個細微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正是小雨。她一開始就被嚇破了膽,倒在了角落里,以至于竟然幸存到了現(xiàn)在。 好像被她的聲音提醒了似的,林三酒打了個激靈,猛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把抓起了瑪瑟就往外跑。 “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會了!趁著綠洲亂成一團,咱們趕緊去開車……”她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朝車隊的方向沖去。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一道響徹半空的聲音給打破了:“所有人注意,這里是白教授辦公室!” 兩人一愣,腳下慢了下來。 綠洲中的幾個大喇叭同時傳出了一個威嚴的男聲,空氣頓時像凝住了一樣,剛才的死寂又籠罩了下來:“首先,請諸位同胞放心,入侵的墮落種群剛才全部離開了,我們脫離了危險!現(xiàn)在,綠洲五名干部已經(jīng)趕到了事發(fā)地點調查情況、處理善后。在廣播結束后,所有人立刻返回自己的房間,否則立即抓捕驅逐。再重復一次,在廣播結束后,所有人立刻返回……” 現(xiàn)在回去,就再也出不來了。自己二人要是落在了陳今風手里,驅逐這種好事更是想都別想——她們對視了一眼,林三酒伸手向上指了指,隨即動作輕巧地順著樓房外墻爬到了室外機上。工業(yè)用空調機比家用的大不少,倒是方便了兩個女人:她們的身材都不胖,一人縮在一臺室外機上,正正好好。 廣播一結束,人潮立即像受驚的羊群一樣涌回了宿舍樓里——五名干部的喝令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腳步聲咚咚地踩響了地面。拖拽尸體聲、問話聲、搜尋的聲音……二人躲在眾人頭頂上,一動也不動地過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綠洲里才又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好幾天都沒有被正午的陽光灼烤過了,二人在室外機上躲得越久,就覺得越難捱。 “嗡”地一聲,廣播里隨即傳出了拍打麥克風的聲音。 剛才的那個男人又說話了:“所有人請注意,這里是白教授辦公室。據(jù)可靠證人指證,今日之所以有這個慘劇,全是因為綠洲內部有人與墮落種坑瀣一氣,引來了墮落種。身為人類復興的最后希望,我們絕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現(xiàn)在,開始通報叛徒姓名。” “……林三酒。” “瑪瑟。” “方丹。” “叛徒為三名女性,年齡在二十到三十歲不等,可能有從犯協(xié)助。其中,首犯林三酒的頸部纏有繃帶,瑪瑟為紅發(fā)白種人……” “全綠洲同胞,皆有責任搜尋、舉報叛徒的位置……同時,所有門衛(wèi)取消輪班,嚴守出入口,以防叛徒逃跑。再重復一次……”() ps:又是寫完就發(fā)上來了,大家如果發(fā)現(xiàn)了字句錯誤或者不通順的地方,請一定要幫我捉蟲。那么現(xiàn)在問題來了,請問怎樣才能存下稿? 61、第六十一章 我還舍不得走呢 夜幕降臨了。 在探照燈雪白的光芒下,與往日大相徑庭的綠洲,到處都彌漫著一種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息。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組仍然要返回崗位之外,更多的人還是三三兩兩地共用著一支手電,在光柱巡弋的夜晚里,尋找著叛徒的蹤跡。 盡管距離發(fā)現(xiàn)墮落種已經(jīng)過去了七個小時,可仍然沒有找到林三酒幾人。 食堂、大廳、水房……每一個有喇叭的地方,都能聽見不間斷的廣播。 此時傳出來的,是一個顫抖的女聲:“……我、我作為生活干事,當時發(fā)覺不對以后,就悄悄地跟了上去……但,但是我也沒有想到,她們幾個人竟然這么喪心病狂!竟然和墮落種聯(lián)手,把它們帶進綠洲殺害同胞……” 正是小雨的聲音。 她作為目擊證人的話結束了以后,那個威嚴而沒有感情的男聲又響了起來:“今天如果不是小雨給大家報信的話,可能離開我們的還不止兩百一十條生命。三個女人,將我們一千八百人的性命視若兒戲!這樣的叛徒,我們還能留她們活口嗎?” 明明知道喇叭是聽不見自己的回應的,仍然有許許多多的手臂揚了起來,激昂地喊道:“不能!” “判她們死刑!” “為同胞復仇!” 失去了理智的憤怒浪潮,一波接一波地,遍布了整個綠洲。 “抓住叛徒!”一聲高喊混在電源管理組的人群里。迅速地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