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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尷尬。白沐愣了愣,還是識趣地什么都沒問。夏侯家的本宅有些年頭了,但依然能看出初建時光輝的歲月。夏侯誠親自在門口等著,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抑郁。“小沐,你在這里等我。”吳越交代了一句,就朝夏侯誠走去,淡淡說道,“我來這里不合適。你有什么話就直接在這里說吧。”他實在不愿走進這個充滿甜蜜又痛苦的地方。“阿越,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我知道紙包不住火,只是一直沒有勇氣向你承認錯誤。今天卻不得不說。”夏侯誠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是關于親子鑒定的事就不必說了。我知道!”“你知道?!”夏侯誠震驚地僵立在原地,他聽到自己干巴巴地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怎么知道的?”“十歲那年。你和你舅舅的對話,我一字不差地聽了。不過當時沒有懂,事后想想就明白了。”“那你…你怎么沒告訴爸?”夏侯誠說完這句話就覺得有些愚蠢。敏感時期的喊冤怎么聽得進去,又怎么可能被承認。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無濟于事地敘述道,“對不起。我當時太嫉妒了,就讓舅舅改了文件。我不知道該做什么來彌補,又不敢和爸承認這件事,真得對不起。”“說起來這些年也多虧你照顧。沒什么!”吳越說沒什么就真得沒什么。他其實來不得怨恨就被恐懼填滿。后來是一味地想逃離,等到成長得足夠強大時,這些已經成了往事埋沒在了歲月煙火之中。他恨不起,也懶得恨了。夏侯誠抿了抿唇,他從來就沒有緊張內疚過,唯獨對于吳越這件事。一開始做錯了,再怎么彌補,也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舉動。“進去吧。好歹勸勸你媽。”吳安娜女士原先叫什么名字,連她自己都忘了,從她踏入演藝圈開始就改了這么個洋不洋中不中的名字。她出生于書香世家,說白了家庭條件一般,進入演藝圈后,很快就沉迷進了燈紅酒綠的消金窟,火速搭上了夏侯年。那時候的夏侯年喪妻不久,被長得和原配有幾分相似的吳安娜迷得神魂顛倒。兩人不就步入結婚殿堂,接著就有了吳越。一開始的日子確實很美滿。一晃就是八年,翅膀長硬了的安娜女士不甘平凡,借著圓滑的交際手腕搭上了一個傳媒大亨,大有奔向國際的念頭。夏侯年是個觀念傳統的人。按照他的意思,婚后吳安娜應該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可結婚整整八年,這個女人除了生孩子那一年,此后七年都在忙著奔走于她的事業。兩相矛盾,吵架內戰越演越練。吳越十歲那年,這兩人的婚姻終于破裂。吳安娜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地奔向了國際懷抱。再次見到吳安娜,吳越覺得歲月真是沒有在這個女人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相比之下夏侯年就顯得老態多了。“你把這個野種叫來做什么?”夏侯年斥責地看著夏侯誠。然而夏侯誠卻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爸,對不起,當年的親子鑒定是我做的手腳。吳越確實是您和阿姨的孩子!”這句話驚得年過半百的夏侯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吳安娜卻扯出了一抹冷笑,“我是不稀罕你怎么看我。不過總要為吳越討點公道。你不想承擔責任這沒什么。可也別動不動就罵那么難聽。你要是不相信,現在還可以做一份。當著咱們的面來,別讓人又動了手腳。”她說完夏侯年,又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吳越。“還有你。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和我說?我還一直以為是你爸不肯養,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冤枉人的。”這個女人好像就是如此,明明她也該理虧,卻好像什么理都讓她占了。吳越實在不想攪合進去,轉身就要走。“小越!”夏侯年的聲音好像一下子蒼老了。他伸出手想上前去抓,卻又不知道該怎么樣,只僵僵地站在原地。“我先告辭了。”吳越不知道說什么。這樣場合他一刻也不想待了,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走了出去。原來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當初寵過他打過他的男人已經老了。30我竟然不知道我這么一文不值,倒貼都還不定貼得上人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秦卿對于家的概念實在是淡薄。他媽走得早,他爸整日忙著公干,他哥又跟他相差八歲,完全隔著輩分似得。家里通常情況就他一人。逢年過節,送禮的比家里住的人還多。簡直沒意思透了。再沒意思,熬到除夕總要回去一趟,更何況他現在在國內。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在家做了很多年的保姆李嫂。“小秦回來了。”李嫂算是看著秦卿長得的。秦卿和李嫂的親厚恐怕對他爸還要多些。“趕緊進屋。這外面可冷的。我給你去倒杯熱茶。”“李嫂,不用麻煩。給我杯開水就成。”秦卿手里提著幾袋年貨走了進去。總覺得土得跟民工返鄉似的。這幾天天天被穆檸堵門sao擾,他都沒閑工夫調教下他的小奴隸。關鍵這小奴隸肯定胡思亂想到爪哇國去了,不請安也就算了,大過年都不知道發個短信祝賀祝賀。真是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被拉著去購物,一購物就買了些不著四六的傻逼年貨。“哎好好好,不麻煩不麻煩。”李嫂一邊應著,接過了手里的年貨,“還是小秦懂事,還給首長買這些。”“他哪是懂事?八成是買多了沒地方扔!”秦忠一雙虎目,十分硬朗,軍家風范十足,“舍得回來了?”“爸,新年好!”秦卿很官方地來了句。秦忠撇了一眼,頗有看不爭氣的不孝子的意思。他往太師椅上一坐,抱著愛不釋手的紫砂壺,像審犯人似得問向秦卿,“想清楚了?”清楚啥?壓根不用說。“爸,大過年的,難得小秦回來。”秦政一進門就看到這陣勢不由頭大,招呼著李嫂把手里的孩子領走。“就是過年才有機會說,要不然上哪找人去?”秦忠冷笑一聲,像說笑話一樣地數落道,“當初追著人往國外跑,還怪我把人攆出去了。結果呢?結果人還不是回來結婚了。再看看你,至今打光棍,有意思嗎?玩玩就得了!場面總該上點正經的。”秦卿本來就回得不情不愿,聽到他爸這么一說,心里就不爽得更厲害了,忍不住嘴賤了句,“什么才是正經的?像大哥一樣,結婚生子,然后再離婚?”這簡直是在往秦忠心口上撒鹽。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