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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買下了柳葉胡同的大宅子,結果后來據說其中一個院子曾經有個李家的侍妾上吊死了,主人家覺得不吉利,就砌墻將這個院子分割開來,改成小宅子,單獨出租,因為是“兇宅”,又不寬敞,價格還算便宜,就被唐泛租了下來。都說京城居,大不易,定府大街地段好,住的多數都是權貴顯宦,宅子當然就更貴,要不是有這段前因,唐泛只怕也租不起。不過他在這里住了兩年有余,也沒遇過什么詭異古怪的事情,無非是里頭白天光線不夠通透,顯得有點陰森罷了,以訛傳訛,就成了“兇宅”,結果倒便宜了唐泛。隔壁李家這一代的男主人在外地經商,家眷卻沒有跟著過去,一家老老小小都還在,兩年下來,跟唐泛關系也還不錯,彼此時有往來。眼下唐泛剛吃了一半,外頭就有人敲門。他本以為是隋州,起身去開門,門外卻站著個小丫鬟。“阿夏?”他一開口,那嘶啞難聽不復平日清潤的聲音就將那小丫鬟嚇了一跳,對方再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紫掐痕,不由啊的一聲驚叫:“唐大人,您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莫不是昨夜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小丫鬟想象力可真豐富,一下子就往兇宅上面想了,唐泛搖搖頭,比劃了個手勢,問她有什么事。阿夏驚魂未定,怯生生地抬高了自己手中的籃子:“主母讓我過來給您送些果子,這是我們自家種的,剛摘下來。”唐泛點點頭露出笑容,用沙啞的聲音低低道:“代我多謝你家主母了……”因為開口說話扯動聲帶,他不由蹙了蹙眉頭,阿夏少女情懷,平日里對隔壁這位俊美的唐大人暗生好感,見狀心疼得緊,忙道:“若是說話不便,就不必說了,還是好生歇著,唐大人,若這宅子住著不舒服,不如由我回去稟報主母,讓你退租了才好,免得鎮日擔驚受怕,還弄得這般,這般……”阿夏越看,就越覺得脖子上那手指印駭人得很。唐泛:“你誤會了,我的傷跟這里無關,是昨夜遇到歹人……”阿夏捂住嘴巴:“什么歹人如此兇殘,竟連朝廷命官都敢下手!”唐泛搖搖頭,不欲與她多說:“總之你回去之后不必多講,免得你家主母他們誤會,平白驚慌,并無,咳咳,大事。”阿夏總算有些眼色,見他說話困難,也就沒有再sao擾,在詢問唐泛要不要送晚飯過來,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這才依依不舍地道別。結果才剛一轉身,就瞅見一個人站在她背后。阿夏一驚一乍,差點就要叫起來。錦衣衛那身打扮無人不知,尤其是來人還冷冰冰地盯著她,阿夏一個小女子差點嚇軟了腿,二話不說趕緊低著頭走人。唐泛微微一笑,作了個請的手勢。隋州跨步入內。“如果唐大人手上當真有什么線索,不妨直說,若有價值,合作事宜自然可以考慮。”隋州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來,也不寒暄,直接就開門見山道。唐泛將阿夏留下來的那一籃子鮮果拎進來放在一邊,里頭全是黃澄澄的梨子,若與冰糖放在一道慢燉,清熱潤喉,倒正適合他現在的狀況。“不知回春堂劉掌柜那三人,被帶到北鎮撫司之后,可曾交代什么?”唐泛的聲音暗啞,說話一字一頓,語速變得很慢。隋州倒也沒有隱瞞:“經過審問,發現他們確與此事無關,現在已經放人了。”唐泛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放在石桌上:“鄭誠死前服用的富陽春,我這些天翻找古籍,終于找到那個方子的出處。”隋州拿起那張紙,只見上頭羅列了兩行藥材,多有重復,他不明其意,抬眼看唐泛。唐泛解釋道:“上面那一行,就是富陽春的方子,與鄭誠小廝所交代的,一模一樣。而下面那一行,則是我找人將藥丸里的藥材一一解析出來,總旗大人且看,兩者有何不同?”隋州記得唐泛之前就說過,雖然沒有方子,但這世上多的是高明的醫者,能夠單憑藥丸本身的味道等種種跡象,追本溯源,把藥材一一還原出來,他仔細一看,發現下面比上面多了一味藥。“柴胡?”作者有話要說: 1、白蓮教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邪教組織,起源于北宋……不過它跟本案無關,還有上章出現的汲敏也跟本案無關,只是先出來遛遛,秀下存在感,為免大家思維錯亂,所以這里說明下。2、唔,沒有穿越沒有重生的古代題材可能不太吸引人,不過俺盡量寫得有趣一些,希望不會讓大家覺得太枯燥,汪~……然后,為了慶祝周末,明天停更一天【喂!好吧,其實是除了這篇文之外,俺還有一些稿子要處理,所以明天要把其它事情完成一下,然后順便給這篇文存存稿,為了以后更美好的日更,斷更一天也沒啥滴,是吧?嘿嘿那么,萌萌們,周一見哦蟹蟹:百羽青鸞扔了一個地雷吃飯睡覺看發便當狂魔扔了一個地雷走火入魔的羔羊扔了一個地雷8、第8章唐泛點點頭:“富陽春是古方所載的壯陽藥,本身并不稀奇,用九香蟲,仙茅,熟地,yin羊藿等藥材就可以配,雖說吃多了未必有好處,但鄭福說過,鄭誠服用這種藥,大約是三兩個月的時間,所以怎么也不至于喪命死人。不過要是加入了柴胡,那可就不一樣了。柴胡可解表祛熱,卻不能隨便亂用,元氣下脫者忌之,久服更會傷肝傷腎,這‘富陽春’里加入了柴胡,就從壯陽藥,變成了催命藥。”隋州:“我派往衛輝府的人傳來消息,說那個私自幫鄭誠配藥的回春堂伙計林朝東并沒有回鄉,已經不知所蹤,遍尋不至。”唐泛苦笑:“那如此一來,線索可就又斷了。”隋州沉默片刻:“倒也未必,跟我來。”他起身往外走去,唐泛鎖上院門,也跟著往外走去。青天白日,他脖子上的勒痕實在過于駭人,衣領也遮掩不住,旁邊又還跟著個錦衣衛,引得路人頻頻回首,看唐泛的目光怪異得就跟看即將上刑場的死囚犯似的。隋州先回到北鎮撫司,將里頭的鄭福提出來,又帶著他前往回春堂。劉掌柜等人雖然被放了出來,但是一言一行都還受到監控,兩個錦衣衛奉命守在回春堂門口,如門神一般,連帶這些天的生意也蕭條了不少,劉掌柜三人正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