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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袋垃圾,扭身走回了店中。她穿過狹窄的房間,繞過剛收拾好的床鋪,隨手撿起散落在地的絲襪,拉起前門的卷簾,讓已經趨于黃昏的陽光從小門擠進房內。女人往門口斜斜地一靠,插著手,抽煙,長波浪卷發剛好半現半蓋住波濤洶涌的胸脯,垂在不堪一握的玲瓏纖腰前,紅色緊身裙長及大腿,露出一雙白得晃人眼的長腿。她的確很晃眼,即使這小店在窄巷內,而她的身影還被門框掩了一半,可是從巷前路口經過的人們總是要忍不住去看她,盯著盯著,腳步慢了也不知道。他們都知道這女人是干什么的,門口那盞老舊的暗粉色燈牌上寫著“按摩店”。女人用紅唇叼住細長的香煙時,漫不經心地側過頭,迎上幾個男人試探而著迷的目光。她勾唇笑起來,吐出的白煙迷蒙了妖嬈精致的容顏。有一個少年恰好從女人和男人們之間經過,他提著一袋青菜和魚,正在發育的青春的軀體勁瘦又柔韌,裹在單薄的帽衫里,透著鮮嫩的活力。少年停了下來,他的鞋帶開了。女人凝視著少年蹲下的動作,他露出的緊致的肌膚,白皙的臉頰,他寬松衣物下細瘦的腰身,他筆直的小腿。男人們索然失味,他們從女人的目光中明白,女人對他們已經失去了興趣,她有了更年輕、更俊美的目標,她像所有流連于風流場合的花蝴蝶一樣,也有挑選停駐的那朵花的權利,即使處于一個看似被動的地位,也并不能妨礙她征服自己屬意的獵物。這是一場有所回報的獵艷,而捧著錢包等待挑選的男人們知道勝負已分。停滯在路口的人逐漸散去,少年卻沉浸在自己難搞的鞋帶上,毫無所覺。頭頂灑下一片陰影,少年茫然地抬起頭,筆挺的鼻梁,英俊卻仍帶青澀的眉目。女人期待著少年或驚艷,或羞澀的表情,可是這些都沒有,少年掃了她一眼,繼而接著同他的鞋帶搏斗去了。另外一雙纖細的手突然加入了戰爭,并且很快以壓倒性的優勢征服了鞋帶。少年呆呆看著三秒內就突然變得老實的鞋帶,直到頭頂傳來嬌俏的笑聲。還是那只手,用一只指尖挑起了少年的下巴,少年看著突然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有些孩子氣地皺了皺鼻子。女人牽著她幼小卻迷人的獵物回了巢。少年時刻不忘提著他的菜,安靜地巡視著昏暗的房間,像對外面世界充滿好奇的幼獸,試探地伸出一只爪子,按在外界濕軟的土地令他驚奇而興奮。女人覺得今天的獵物很不一樣,很漂亮,還很可愛,她很難得能遇到這樣滿意的,這令她有些不忍下嘴,所以她決定多給這少年一些時間,讓自己再欣賞一會兒那優美的身姿。那青春洋溢的身軀像一座巨大的有待開掘的寶庫,女人難耐地舔了舔唇。“要不要到床上坐坐。”仿佛對這話中的內涵,對后面可能發生的事情都不明白,少年聽到話,便坐下了,天真懵懂地望著她。身邊跟著窩下去一塊,豐滿緊致的軀體緊緊地貼了上來,女人滿意地察覺到少年的身體僵硬了一刻。她開始撫摸對方的頭發。“多大啦?”少年思索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什么,這是很不合理的,沒有人需要思索自己的年齡,尤其是在他這樣記性正好的年紀,不過這一切由少年做出來,就顯得那樣理所當然又可愛惹人寵愛。“十六。”“真是個孩子。”紅唇藏著揶揄的弧度,這個年紀是最迫不及待長大與期待被當做大人對待的,她等著對方的反駁。果然,少年臉色冷淡了一些,不虞地盯著自己腳前的地板,仿佛地上那幾塊黑斑比她還要動人一般。女人更加親密地摟著少年胳膊,令對方可以若有似無地感受到自己胸部的觸感,她沒有發現自己今日失了從容,總有些迫切。少年回過頭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只要任何一人稍一傾身便可蕩然無存。女人盯著他形狀姣好的唇瓣,這是一個充滿挑逗意味的舉動,她企圖將對方手中的菜拿走,可少年卻緊盯著她,手上紋絲不動。“孩子也沒關系,jiejie教你長大,好不好?”她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氣音低語,少年垂下眸,似乎因為害羞在躲避她的視線。女人得意一笑,乘勝追擊,將少年按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像只受寵的貓一樣占據了對方的胸口。可是就在她準備貼近對方的嘴唇時,少年嫌惡地避開了頭,女人渾身一僵。少年垂下來的目光中帶著濃烈不加掩飾的厭惡。察覺到有什么不太對勁的女人迅速想要爬起來,卻驚恐地發現一只手不知何時按在了自己背后,而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動彈不得,她微微發著抖,看著少年湊上來,貼著自己的耳畔,留下一句令她崩潰的話。“你的皮都要爛了,臭東西。”女人發出失控的尖利叫聲,門后還在大口朵頤的貓狗們受驚地一哄而散。天色暗的很快,粉色燈牌像是不堪經年累月的蹉跎,在昏沉的暮色中疲憊地閃了閃。小店的后門被推開,有人懶散地走出來,伸了個饜足的懶腰。有三兩只還在留戀之前的大餐的野貓徘徊在巷子后面的墻上,聽到開門的聲音都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卻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紛紛慘叫,跳下墻跑光了。少年拖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將它同同類們歸至一處,地上還散落著被啃食得七零八落的碎骨rou塊,少年嫌棄地將垃圾袋往角落里一摔,另一只手仍寶貝地提著他的菜,頭也不回地就走了。被粗魯處理的垃圾袋搖搖欲墜的幾秒,終于不受控制地倒了下來,袋口敞開一個縫隙,散出一段黑長的卷發。這個角落依然被人世遺忘,只有忘記了恐懼的野貓野狗們在某一日回到這里,可惜再沒有人為它們留下“大餐”。它們將最后一個垃圾袋扯破,一個女人空洞皺縮的皮囊暴露在空氣中,貓狗們忘了這就是曾經喂過它們的人,只是憑著本能哄搶起來,皮囊被分食,里面裹著的卻不是人的骨骼血rou,而是一只有些像貓的古怪動物的尸體,身后綴著一根細細的牛尾。天望步履拖沓地回到“有一個故事”,將門口的風鈴撞得“嘩啦啦”亂響。書桌上溫暖的燈光后面抬起有一個人的臉。“回來啦。”舒鏡看清了天望懨懨的神情,擔憂地站起來:“怎么啦?身體不舒服嗎?”天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著泛出淚光的眼角,低低地回道:“沒事,困了。”小禾從屋后走上來接過天望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