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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騙錢的。”“……”南鴻子將瓦罐筷子一收,雙手做枕靠在腦后,就這么就著墻根靠躺著,嘴里還念念有詞:“貧道就不打攪宗主的要事了,風沙不改,羊rou沒有,后會有期了。”南海距離關外這么遠,楊心岳一路而來,顯然是有事。不管什么事,南鴻子都不感興趣。——這位南合宗曾經的宗主,象征了天大的麻煩。生前的,死后的,一堆又一堆。結果楊心岳偏偏不走,端坐不動:“此地便是我要來的地方?”南鴻子詫異的睜開眼,不敢置信的重復了一遍:“這里?”關外荒涼的一處廢城,有什么能吸引楊心岳?還能有寶藏不成?直到夕陽落下,廢墟陷入一片漆黑時,楊心岳才慢吞吞的說:“八千年前,這里就是南合宗的駐地。”“……”南鴻子直覺對方在說假話,隨即他想到了一件事,難道——“這座城池,以及數十里外的荒原下方,有錯綜復雜的暗道,十分久遠,不知何人所造,堅固異常,這就是南合宗遺留下來的?”楊心岳眉頭一皺:“如此說來,你也不是路過這里?”數千年前的殘跡已經沉入地底,這里一片荒蕪,尋常人又怎會發現。南鴻子尷尬的笑了兩聲,唯恐楊心岳說這里有寶藏,一個北玄密寶,折騰得他奪舍重來,飛升不成,再來一個,就真的要命了。還好楊心岳只是看著熄滅的火堆出神,沒有深究這個問題。“名為南合宗,怕是在南邊,這里是北——”南鴻子隱下話沒細說,古荒破碎,留存的只不過是當年陸地的很小一部分,塞外苦寒之地,下面埋著的破敗石道,竟然是上古修真大宗的遺址,這真是誰也想不到的事。南合宗輸了,門派廢墟,一丁點東西都沒有留存下來。只剩下石道…“至少還在,北玄派若有先輩出現,連故地都找不著!”南鴻子不以為然的說。三千年前被破壞殆盡,某些人恨不得挖地三尺的找寶藏,山都能鏟得平。“哼。”這事楊心岳顯然也聽說了,對于老對頭的下場,他只是冷冷一哼,沒有說什么刻薄的話。夕陽落下,黑夜里荒原盡頭傳來了馬蹄聲與人聲。一支過路的商隊,正向著能遮蔽風沙的廢墟從來,它曾經是一座高大的城池,至今殘留的城墻仍是很多人會選擇的歇息地。“宗主請便,貧道還有錢,能過活,用不著與人打照面。”南鴻子長聲笑道,轉眼就走得沒影。楊心岳不言不語,隨意給自己施了個障眼法,尋了高處孤坐。這時,他看見牽著馬匹魚貫進城的商隊,舉著的火把照亮了城墻殘存的門洞上方,斑駁模糊的三個字:榆陵關。****河洛派。煙霧消失殆盡,昏昏欲睡的道士們又一輪驟然驚醒。“掌門,可有所獲?”“天機怎么說?”他們急切的湊到供桌前,對那位其名不揚的大乘修士十分好奇。赤玄真人眼神發直,唬得幾位長老以為他出了事,差點作法給掌門召回元神。“看是看見了,但是這天機費解啊。”赤玄真人一臉糾結。眾道士齊聲問:“怎么說?”“…看見一鍋熱騰騰羊rou湯。”第245章暗示秋葉已從枝頭落盡,屋檐瓦片上結著一層白霜,廊下的銅壺滴漏發出單調的聲音。花葉枯萎,殘荷不見,寂寥冷清。陳禾靠在窗前無聲的看了一陣,才冷淡的問:“什么事?”幾道人影出現在院中,動作之間很是小心翼翼,魔修都是會看臉色的,陳禾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了,就跟這暮秋的天氣似的。釋灃不露面,豫州魔道上自然是陳禾說了算。有陰尸宗的李鯀之死,原本心里有想法的魔修也一下老實了。時正亂局,修真界風聲鶴唳,戰禍牽連到的門派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修士背棄宗派逃離,希望能撿回一條命。在這段時間各方勢力都收攏了不少來投靠的修士。相對應的,一些小門派的寶貝、秘笈,不是被對頭擄走,就是獻給了能庇護自己的勢力。有些眼皮子淺的家伙,還真為了這點東西,攪合進與自己無關的械斗里,戰禍蔓延的范圍越來越廣。豫州魔道看似太平,眾人卻不敢放松警惕。數天前,還鬧了一樁西域奇藥神華散的事出來,更令他們心里忐忑——敵暗我明,形勢一月幾變,修真界這次亂勢,也不知道會鬧到什么時候。“陳公子,前日外院有幾個家伙,接了夙興門的重禮,尋了個借口悄悄跑去相助了。”“夙興門?”陳禾在蜃珠里找了找,想起來那是一個小得可憐的魔道勢力。四十年前根本沒影的門派,竟然也能拿出幾樣讓魔修動心相助的東西,看來也是會藏,經歷鬼冥尊者與釋灃兩次控制豫州,都將東西捂得密不透風,現在門派面臨困境,生死存亡,終于舍得拿出來救命。陳禾還不至于看上那點東西,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違背我不得參與混戰的命令,擅自前去的是什么人?”“公子無需動怒,只是幾個散修出身的金丹修士罷了,平日里見他們還算有點用,才指派到外院聽令,沒想到——”陳禾打斷他的話:“不必再提,違背我命令的人,也不用在豫州留著了,連同夙興門一起趕走,天下之大,讓他們另尋容得下他們自作主張的地方。”這處置看似苛刻,卻并不殘酷。——至少沒有人死。至于小門派的存亡與否,誰又會放在心上。提到夙興門只不過是個引子,魔修們暗暗對視了一陣,終于有人硬著頭皮說:“而今世道混亂,不知尊者是何主意?”他們想見釋灃也見不著,困坐一隅,實在讓人感到不安。“我的主意,就是師兄的主意。”陳禾瞥眾魔修,沒有情緒的說,“你們想的無非就算趁亂擴張勢力,貿然對其他魔尊動手,豈是明智之舉?”“可這人不食虎,虎要吃人…”有魔修迫不及待的說:“戰禍延綿到嶗山,吞月尊者自顧不暇,冀州向尊者麾下,未必都是信服他的人。與這幾位魔尊的盟約,一時有效,未必一世無憂啊!”陳禾轉過頭盯著他:“你的目光,為什么不放到南邊,聚合派那里?”“呃,這個!”魔修頓時啞然。這還用說嗎?聚合派是正道大宗,貿然開戰,就真的要挑起修真界正魔兩道大戰的由頭了。“東南西北,再往西面,也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