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3
“師父,你是怎么告訴師兄,我們在這里的?”“嘖,不是你提到么?揚州道上多了個姓黃的?!?/br>曲鴻慢悠悠的說,“是那個黃瘦子罷,曲爺看人還能有差錯?既然他在為你辦事,身邊必定有豫州魔修,想辦法讓他們放出關于你的消息,這不,為師的大徒弟不就來了嗎?”“我在附近四個縣城找了一圈?!贬尀柪渎暤?。“哈哈,消息哪能詳盡,我還要這悠哉日子!”曲鴻忽然眼睛一睜,摸摸胡子的說:“釋灃啊,我這小徒弟近日在跟我的屬下談北地胭脂江南佳麗,還有春宮圖。為師有一事不明,徒弟你缺這個?”陳禾正要辯解,被釋灃按住。他認真的看曲鴻半晌,“可巧,弟子亦有一事不明,如鯁在喉,踟躕再三,還是要請教師父。”“嗯?”曲鴻樂呵呵的拈胡須。“師父你的門牙呢?”“……”曲鴻暴起,抬手將竹椅掀起來就往釋灃那邊踹去。釋灃眼明手快的一把按住,讓竹椅避免了崩裂散架的下場,釋灃兀自不肯放過,語中微帶笑聲:“師父對天地靈氣,萬象玄機感悟之深,著實讓我欽佩?!?/br>“怎么說?”陳禾很配合的接話,“馬有失蹄,人會掉牙,無可奈何嘛。”“正是,師父雖然掉了一顆牙,可說話何曾漏風過?”“住口??!”曲鴻這下真的是惱羞成怒。因為釋灃穩穩揭了他的短——曲鴻還真用了些法門,遮掩缺憾,避免說話時變音。這牙是怎么落的?還不是因為釋灃這個不省心的徒弟!曲鴻臉色忽青忽白,二話不說,追著釋灃就要教訓,只是他連陳禾也揍不著,又怎么能奈何得了釋灃。陳禾默默站在原地看了一陣,隨即走到竹椅邊,舒舒服服的躺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師徒過招。起初還用來驗證下自己所學,后來實在看得無趣,竟然打起瞌睡來。夏夜炎熱,月色似水,過招的呼呼風聲比什么扇子納涼都痛快,等曲鴻終于消氣,釋灃停手時,回頭便見陳禾斜倚在竹編的躺椅上,一手支頷,安靜的睡著了。螢火蟲被氣勁卷得四下亂飛,忽得自由,立刻呼地飛到茂盛的草叢里藏匿起來。陳禾身邊熒光點點,照得少年狹長微勾的眼角,似藏笑意,一看便知沉浸在安逸美好的夢鄉里。第220章外面的消息赤日炎炎,城門前的官道上半天都瞧不見一個人影。粗漢們蹲在樹蔭下,赤膊打著破蒲扇,聽著這呼哧呼哧響,一邊怨聲載道:“你說曲爺是發得什么癲,大熱天的,又不缺錢,沒有買賣接,咱也不至于來賣西瓜吧!”“瞧瞧你的德行,不懂了吧?!?/br>一個滿臉精明的漢子振振有詞的說,“近來道上越來越亂,青州,豫州,揚州……嗨!那些大大小小的江湖門派跟瘋了一樣,有的直接打起來啦!殺得眼都紅了?!?/br>“當真?”整天在院子小巷里納涼的閑漢們吃驚得瞪大眼睛。“要不怎么說你們沒見識,也不長進?!本鳚h子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涼茶,壓低聲音說,“我前些天從鄰縣里回來,看得真真的,哪個虎威刀王家,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還跟官府有點關系,現在呢,滿門都教人殺嘍!”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大熱天的竟是一寒。他們蹲在這座小城里,有活接的時候曲鴻就帶他們出去,沒事做時閑得侃這十里八鄉的新鮮事,說是鏢局,其實做的都是暗路子的買賣。什么私鹽販子紅貨等等,那種正經的商客,是聽不著曲爺名聲的。說起身手,他們倒是都有兩下子,算得上練家子,但是距離高手還差得遠——當然啦,那些是修士。這個虎威刀王家,出過一個筑基修士的小族,養氣期的弟子不少,跟凡人比起來,他們幾乎沒什么優勢,只是力氣大,身手矯健。筑基期的修士壽數兩百,王家如果再不出第二個筑基修士,連那些微末散修也要比不上了,投身為小門派效力,是條不錯的出路。小門派依附大的世族,世族又投靠有元嬰修士坐鎮的傳承宗派,最后歸屬正道五大門派之一的聚合派,這層層疊疊的復雜關系,就算把聚合派分管此郡勢力的長老拉出來,都不知道虎威刀王家的名號。但是沖突一旦發生,猛獸腳下的螻蟻,是最先遭殃的。不止是魔道,不止是正派,整個修真界都在一股沉滯又詭異的氣氛里。粗漢們將西瓜挪到旁邊,湊在一起嘀咕:“快說說,王家到底遭了什么煞星,滿門都被人滅了。”“誰知道?!?/br>閑侃消息的人一撇嘴,王家的人橫行霸道慣了,仇家能塞滿他們這里的城樓子。誰知道一個過路乘涼的老漢呵呵笑了一聲:“這事啊,我曉得?!?/br>眾人一驚,轉頭看這個空著手的老漢。“王家得意忘形,在別人家里做手腳不算,還拐走了人家的孩子,養在自己家里多年,只等著有朝一日,借這孩子之手竊取別人家的功法呢!這事敗露了,還能有活路?”老漢說得輕描淡寫,眾人卻是一陣膽寒。——這也太離譜了,雖說他們跑江湖的有個紛爭從不報官,但滅人家滿門,這也太過了吧。“前輩可知王家惹得是什么人,這等煞星,我也好叫兄弟們避避。”“哼,你們就是想惹,別人也瞧不上?!崩蠞h隨口嘲諷了一句,隨即自言自語道,“王家是不當死,可是誰家不在火頭上,有這么多老鼠,總有逮一只來出氣。”說罷就拂袖而去,晃悠悠的進了城。粗漢們面面相覷,忽然一拍巴掌:“賣西瓜,咱們接著賣,曲爺就是有見識,在這城門口蹲著,能聽到消息,見勢不妙還能跑。”“就是,萬一那些煞星跑到這里來呢“對了,怎么不見曲爺?”“曲爺前些天得了個話本子,看得著魔呢!從前沒發現曲爺好這一口??!”他們一本正經的說完,又百無聊賴的嘀咕起前院后巷里誰家娃上房揭瓦,廚房的灶臺又壞了,至于私下猜測的躲在他們這里避難的世家子弟(陳禾)跟遺孤(石中火胖墩),他們只字不提。曲鴻便是一個無論說話聲音多低,他都能聽到的“高手”,有這個教訓在先,粗漢們平日在外面閑話,哪有不注意的。倒是那個進了城門的修士,一時感概發完牢sao,回想起來,覺得那些漢子很有眼色,發現一個陌生老者插話,也沒過來質問,倒是態度恭敬得很。他再看看簡陋普通的房屋,成片樹蔭下拖著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