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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著唄!”向萬春搖著扇子,悠哉的說,還順手丟給車夫一串銅錢。盡管不明白這公子哥怎會也愛看熱鬧,車夫還是歡歡喜喜的收下,瞄了眼與向萬春同行的兩人,討好的說:“說起這鐘翰林,也實在倒霉,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中榜,名次又好,進了翰林院,嬌妻在懷,不愁錢財…”陳禾皺眉。釋灃用了障眼法,在車夫看來,他們師兄弟不過是兩個普通的中年人。胖娃石中火沒來,放在太湖石上繼續對著四海真水苦大仇深,反正有四海真水在它身側,鬧不出事來。——吞月尊者守著蠱王,沒有出來,而在來的路上,鐘湖的倒霉事跡已被浣劍尊者說得清清楚楚,包括季弘特意盯上此人,最初一次探查時浣劍尊者忽略過去,以為季弘針對這人還是因為陳禾的緣故,后來再查,才發現鐘湖失蹤前行為怪異。屢屢驚夢而起,與新婚妻室翻臉,甚至動手毆打,分房而居。對外行事接物忽然變得圓滑,好像一夜之間就成了多年官場浸染的老油子,與之前那個客氣卻有點傲慢的鐘翰林截然不同。這一對比,還有什么說的?妥妥的目標!“只可惜沒早早留意到,被人搶先下了手。”浣劍尊者傳音說,“鐘翰林數月前就失蹤,他沒有妥善隱藏自己的秘密,先是被季弘盯上,后來又被我們發現,那么在中間劫走鐘湖的,究竟是誰呢?”釋灃目現冷意。這還用說,當然是一個與季弘、鐘湖有同樣秘密的人。“淵樓遠在東海之上,勢力雖然龐大,對中原影響卻是有限,這事,不是他們做的。”釋灃同樣傳音說。浣劍尊者啪的一下收起折扇,笑得頗有深意:“唔,這可就有意思了,我們要找的人又多了一個!這個家伙相當狡猾,藏得真嚴實。”陳禾不動聲色,將河洛派的小道士又想了一遍,還是覺得對方沒有什么可懷疑的,實在不行,去尋長眉老道問個究竟。小道士在河洛派內,想跑到京城綁走一個翰林,可能性太低。那邊鐘家門前已經鬧將起來。鐘家涌出十來個仆役家丁,怒氣沖沖的要攆人。那婦人上前一步,厲聲說:“叫你們主母出來!夫婿生死不知,她還有心在家睡覺?”丫鬟跟著幫腔:“可憐的侄少爺!好不容易考了功名,又遭了這番劫數!娶得又是不孝不賢之人,街坊鄰里評評理,我們侄少爺失蹤了小半年,這侄奶奶,一個信也沒往豫州老家報啊!”四周宅邸,早有各家仆役悄悄從門縫里瞧熱鬧,等會主人問起何事喧嘩,又能說得上話。這小丫鬟的話一說,眾人霎時驚了,連馬車夫也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喲!這事是怎么說的?”“瞞著沒往鐘家報信啊!還真看不出…”眾人搖搖頭,話中未盡之意宛然。聽說那鐘夫人是云州世家之女,不至于糊涂到這種地步呀!小門小戶的人家,當家的出個事,還不趕緊報給親戚族里,讓一起想辦法,哪有昧下不說的,這鐘夫人該不會心里有鬼吧!數月過去,怕是豫州鐘家才聽到傳聞,更聽到了鐘夫人謀害親夫的說法,難怪這么殺氣騰騰的上門!喧嘩一番后,鐘家仆役尷尬的將人勸進去。那個自稱是鐘湖嬸娘的老婦,滿臉怒容的扶著丫鬟進了門,隨即大門就被緊緊關上,只留下看熱鬧的人搖頭嘆氣。陳禾神情有些微妙,鐘湖娶的陳郡守之女,說來該是他的meimei。他與陳家,親緣已斷,冷不逢遇上,還是有些不自在。陳禾沒有冒出什么血緣親情,這meimei他沒根本見過,些許憐憫之心,在他聽到鐘夫人在夫婿失蹤前后如何折騰,又對外宣稱她是陳家嫡女時,立刻消失得半點不剩。陳禾之母,早是多年前亡故,那時陳禾還沒砸傻呢,陳郡守哪來的嫡女?鐘夫人敢這么說,顯然不止是膽子大,只怕他的父親陳郡守,嫁女時對鐘湖也是這套說辭。向萬春慢吞吞的上了馬車,隨即施了個法術。那車夫恍惚了一下,忘掉了這件事,繼續趕著馬車離開了雙柳巷,而原本該在車中的三人已經隱匿身形,越墻而過,進了鐘家。里面正是鬧騰的時候。匆匆爬起來的陳杏娘,沒插珠寶首飾,饒是如此,那身色澤艷麗,滿織花鳥的襦裙,以及臉上沒抹勻的脂粉,霎時就讓老婦氣紅了眼睛。鐘湖生死不知,他妻子還在家里安享富貴,濃妝艷抹妖妖嬈嬈,說這不是害夫惡婦,誰信?這邊撕扯打鬧起來,陳杏娘初次聽到這種流言,也是大怒。“往豫州報信,她估摸是真忘了。”向萬春無聊的坐在亭子頂上說,“這等凡俗的世家之女,覺得自己是下嫁,根本不拿夫家當回事,平素也不放在眼中。”“尊者很有體會?”陳禾反問。“本座三百多年的國師,豈是白當的?”向萬春自傲的回答。“……”“咳,總之陳杏娘最初疑心鐘湖與外室私逃不歸,自是不會去豫州鐘家報信,后來見事情不明,她想回娘家,只是云州路途遙遠,難以成行,索性就留在京城靠嫁妝過日子等陳郡守三年后起復。”向萬春似笑非笑的說,“到時候用重金去改一下卷宗,報鐘湖已死,改嫁也不是什么難事,不能改嫁就搬出京城,然后頂著陳家另外一個女兒的名義待嫁,哪里還想得起豫州鐘家?”陳禾不知該說什么。眼見下面鬧得不行,他扭頭看釋灃:“陳…鐘夫人可會知道鐘湖失蹤前被誰盯上?”釋灃沉吟不語。這宅邸看起來普通,沒有任何法術符箓痕跡,鐘湖也不是在家中出事,想要在鐘家找到蛛絲馬跡,確實難說。向萬春好整以暇的指了個方向:“去書房!鐘湖小小翰林,就算舉止失常,也不該被我輩修士注意。被人盯上無非因他娶的是陳家之女,繼而被季弘這樣的人發現了他通曉未來命數的秘密。季弘手下有的是人,如果綁走鐘湖的家伙沒有勢力,要么偷偷潛入鐘府,要么化名接觸旁敲側擊,是最好的辦法。逃得了人,逃不過本座的眼睛!”第123章見微知著鐘湖的書房,早就被京兆尹與大理寺的人翻了個底朝天。信箋都是被重新理好的,筆架案幾上一層灰,可見鐘湖失蹤后,陳杏娘不來,鐘家下人紛紛懈怠,連打掃都懶。釋灃不動聲色的丟出一個符箓,房內起了陣風,物件頓時煥然一新。修真者耳目敏銳,隔著這么遠,陳禾仍能聽到前院吵鬧的聲音。想到陳杏娘,他心情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