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趴,看看陳禾,不客氣的伸手將這邊桌上芝麻糖拿走去啃了。修士參悟大道,是玄之又玄的一件事。多半都是在學功法或閉關時,要是大家都吃飯吃到一半,聊天聊到一半,洗澡洗到一半就…修真界還不被人視作一群瘋子?不過真要忽然心有所感,遏制不住,那也只好當場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這樣參悟天地至理,氣息是最難分辨的,唯有大乘期的修士,能遠遠的感到異樣,尋路找來看個究竟。京城里,大乘期的修真者,有幾個…還用說嗎?“這番情景,倒真叫人懷念?!?/br>浣劍尊者捏著芝麻糖,干咳一聲,“當初我帶著裂天,在市井中賣藝為生,他也是忽然頓悟,我只好陪他站在賣糖餅的攤前不走,被攤主瞪了好多眼!更被過往的路人不斷鄙夷,諷刺小氣,連個糖餅也舍不得給孩子買。”“……”所以你記恨了徒弟數百年,日后總是坑他為樂?釋灃眼角抽了一下。他不是被魔道兩大尊者的過往驚到,而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要是陳禾……幸好師弟是坐在茶樓里,不小心參悟了下天地之道。“尊者為何不用障眼法?”總比傻站在那里被人圍觀好吧。“不敢…”浣劍尊者悶悶的回答,“障眼法只是讓凡人不可見,若是有人沖撞過來,又待如何?我固然能使鬼打墻似的法術,讓人不得近,但小徒為何看見糖餅就參悟起大道來,我一點也不知道,那賣糖餅的要是走了怎么辦?”“……”這可真是,要命!釋灃從來不覺得他會與魔道第一高手有什么共同感慨,現在看來這點需要糾正。“話說回來,令師弟是為了什么,忽然參悟?”浣劍尊者雙眼發亮的問。“……”還是沒共同語言比較好,浣劍這家伙感概再多,也只是為了看熱鬧。“不勞尊者費心。”釋灃淡淡的說。浣劍尊者不以為意,輕聲而笑:“只怕過一會,釋灃道友就不這么想了。”釋灃皺眉:“尊者此言何意?”浣劍尊者嗤笑了一聲,慢吞吞的從袖里摸出一個盒子,打開后,將一物隨手往地上一拋。竟是只嬰兒拳頭大小的青色海蟹。它鉆進桌底,鉗子咔嚓咔嚓捏著,隨即興奮的向陳禾爬來。浣劍尊者給它施了個障眼法,避免被茶樓里凡人看見,只見海蟹徘徊在陳禾腳邊,因為釋灃護住師弟的靈氣壁障而不得入,便返身往外爬,橫沖直撞,來回幾次,釋灃逐漸看出問題,這螃蟹爬的,正是陳禾走進茶樓的路。“龍涎蟹,南海之物,喜好各種異香,巢xue中多有收集珍貴的深海龍涎香,故而得名。”浣劍尊者慢悠悠的說,“釋灃道友,令師弟怕是被人下了只有異獸才可嗅見的追蹤香呢。”釋灃神色冷厲,一揚手,將青蟹隔空抓在掌中。親自一試,果然看到這螃蟹跌跌撞撞爬過去,抱著陳禾的鞋履不放了。這燈節一夜,街上人潮涌動,摩肩擦踵,到底是誰——等等,鞋底?師弟有,但是自己卻完全沒有的香氣?“擂臺!”釋灃沉著臉,一字字說。這是唯一陳禾去過,他卻沒有踩過的地方!“釋灃道友,你我所見略同?。 变絼ψ鹫咝Σ[瞇的說,“只是不知是一座擂臺有,還是所有擂臺皆有!先前看熱鬧時站得遠,竟沒發現,現在本座要去查探一番,令師弟安危——”浣劍尊者話還沒說完,只見螃蟹忽然松開鉗子,連滾帶爬的撲向剛進茶樓的一個修士。那人面容普通,身形模樣,在釋灃與浣劍尊者眼里,卻有一分熟悉。——那是,足足看他跟陳禾打了半個時辰,身高臂長什么的,不熟悉就怪了!浣劍尊者詭異的笑起來:“釋灃道友,好運氣?。”攘顜煹苌砩舷阄陡鼭獾摹?/br>“當然是在擂臺上站得更久的人。”釋灃冷冷說。作者有話要說:詹元秋,你的人生,就這樣被一只螃蟹改變了【大霧】崩壞小劇場【就是這樣一丁點,仿佛蜻蜓點水的碰觸。每個漣漪都十分微小,卻在心湖里一圈圈蕩開,滋長著那不可說的情劫妄念。】作者:咳,今天的科普是蜻蜓點水,大家都知道蜻蜓點水是在干啥,所以蜻蜓點水=生子文眾人:破壞氣氛罪無可恕?。ùu頭雞蛋一起扔)作者:讓你們以后再也無法正視“XX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XX”這種句子……【別信,本文絕對不是生子文】第69章詹元秋詹元秋是一個散修。這樣的人在修真界很多,因緣際會,學了這非世俗的功法,卻又沒有更好的門路,買不起靈丹妙藥,甚至沒門路見到那些真正有大能為的化神大乘期修士。浩劫之戰后,修真界上乘功法不斷失傳。古荒大陸分崩離析,那遍地靈草,隨處可見煉器好材料的生活,也就一去不復返。過了八千年,現有的各大宗派,都已經是重新摸索出的參悟大道法門,與上古功法截然不同,修真界早已不是當年鼎盛之景。那些散修,也只得汲汲營營,為些許蠅頭小利而爭。日子實在糟糕,有些散修三五成群的聚集起來,互為援助。那些底層修士,為罕見靈藥大打出手,為一根功法殘簡摯友反目,都是尋常。這導致高階修士更加瞧不起這些人,視之為恥。散修往往沒有丹藥,只能硬挨到傷勢好轉;沒有好功法結丹時險些走火入魔;連想進大宗派山門里的集市,都要費一番力氣;同樣的物品同樣的出價,有門派的修士能買到,散修不能。這種種難處,詹元秋都領受過,他孤身一人,獨自苦修。好在,他已經算熬出頭了。金丹后期的修為,在散修里已是首屈一指,對于這等修為的人,小門派愿意放下成見,改顏相向。詹元秋學的甚至不是什么成系統的功法,而是煉器殘本,領他入門的師父,也是個散修。據說年輕的時候,在蜀中一帶獲得了半本淬煉法器的手抄本。來歷不可靠,也許是斷絕的門派典籍,也許他人揣摩古早之前鍛造法器的筆記,反正是無主之物,詹元秋師父得了這玩意,一直視若珍寶,只是他連材料湊不齊,更別說一試了。只盤算著將東西賣掉,換一些有用的寶貝。可惜的是,這淬煉法器的秘訣,大門派不屑一顧,小門派見是殘缺貨,也不想要。其他散修能出的價,簡直是糟糕它的價值。于是身懷寶物,卻用之不得。還遭了人窺伺,一番纏斗,詹元秋的倒霉師父重傷遁逃至鄉野村間,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