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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他也壓根沒把兩件事聯(lián)想到一起。徐璇送了他個白眼:“那你總知道為什么取名叫苦檸吧。”“可能……知道。”謝潤鈺不忍再繼續(xù)遭受徐璇的眼刀攻擊,連忙找借口溜到另一邊收拾東西。苦檸,苦澀的檸檬。謝潤琢曾經(jīng)說過,他很像它。等好不容易把書清好,又把已經(jīng)折了的單獨摘出來放進箱子,謝潤鈺已經(jīng)累得夸虛脫了,不亞于他前段時間在兒科輪轉(zhuǎn)的時候的疲累程度。想起兒科,謝潤鈺又想起了那個叫米穗的女孩。他不自覺地皺了下眉,摸出手機翻了下熱搜榜,第三個就是,點進去后里面直白的攻擊話語遍地都是,更有甚者直接往謝潤鈺所在的大學(xué)身上扣了口黑鍋。作為醫(yī)科專業(yè)是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那些受牽連的人里有三分之二都是來自于這里,也難怪有人泛酸,說是母校就沒教給他們要有道德底線。謝潤鈺越來越煩,最后干脆關(guān)了不管。他非常厭惡這些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扣帽子的人,但偏偏大眾就愛這種評論,夠犀利,也足夠奪眼球,成了網(wǎng)絡(luò)空間里他們發(fā)泄不快的工具。他和謝潤琢的事情如果被外人所知,看法大概也和這差不了多少,言辭甚至?xí)鼮榧ち乙恍┮舱f不定。他把手機一扔,躺在躺椅上打算休息一下,奈何眼睛還沒閉上,人就已經(jīng)被徐璇喊了起來。“別睡,要關(guān)門了,你回家吧。”“家里沒人,不想回去。”謝潤鈺xiele氣,“我就在舊書區(qū)的休息室睡一晚吧,有鑰匙嗎?”“鑰匙在柜臺的抽屜里,不過你哥一直沒回來住過,你記得自己打掃一下,想吃東西到外面去買。”徐璇背上包往外走,“記得鎖門!”徐璇走了,苦檸里徹底安靜下來,謝潤鈺摸黑開了休息室的門,里面所有東西都被用白布罩起來了。他把白布扯下來揉成一團丟到門口,啪地一下摁開了燈。謝潤琢把屋子打掃得很干凈,書本都堆在桌子的一角,筆筒里放著一只黑色的鋼筆。謝潤鈺試了一下,墨已經(jīng)干了。謝潤琢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謝潤琢打電話。他擔(dān)心謝潤琢已經(jīng)休息了,或者在做別的什么事情。但他非常、非常想聽見謝潤琢的聲音。休息室里的燈空置了太久,已經(jīng)沒有以前亮了,帶著朦朧的質(zhì)感籠在身上,謝潤鈺覺得有些困。白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也太雜,他很想休息,最后的一點清醒意識讓他撥出了謝潤琢的號碼。“潤鈺?”謝潤琢說話時,謝潤鈺已經(jīng)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迷迷瞪瞪地盯著天花板,上面寫著一串英文字母,謝潤鈺覺得眼熟,卻死活也想不起來。天知道他六級是怎么過的。謝潤鈺認命似的閉上眼,對著手機迷迷糊糊地嘟囔:“哥……”“怎么了?是不是困了?”“……我愛你。”謝潤琢換歌的東西一頓,他沉默著聽這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見謝潤琢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他輕聲地,極具溫柔地說道:“晚安。”第12章第十二章謝潤鈺起得早,或者說他這幾天睡眠質(zhì)量就跟高山瀑布似的直線往下掉。以前是困了一睡就到下午,現(xiàn)在是不管多困都能在天亮前醒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分鐘,確認了自己的確睡不了回籠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用休息室里的小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出門買了兩個包子充當早餐,把苦檸門口的休息牌換成了營業(yè)中,坐到柜臺后打了個電話。電話是打給謝竹行的,不出他所料,謝竹行又去參加調(diào)研會,今早就走了,他失去了一個和謝竹行攤牌的機會。不過也幸虧徐璇臨時叫住了他,否則他要是真的昨天跑去攤牌了,今天能不能出門都是個問題,更何況謝潤琢那邊已經(jīng)很糟心了,他不應(yīng)該再雪上加霜的。謝潤鈺洗干凈了手,隨手拿了本書看。徐璇是六點半來的,天只亮了一半,厚重的陰云尚未散開,拂曉曙光催落一陣小雨。她進屋抖了抖傘上的水珠,把傘放進了傘架。“起這么早?”徐璇一邊擦掉褲腿上的泥水一邊說,“我以為你得睡到日上三竿,路上還猶豫了一陣兒要不要給你帶早餐。”“最近生物鐘倒的太亂了,醫(yī)院又成了風(fēng)暴眼,軍心不穩(wěn),流言四起,哪里睡得好。”謝潤鈺撐著額頭翻書,“徐璇姐,我等會兒出去一趟。”“不用跟我報備,你還回來嗎?”“回來,就是去個同學(xué)聚會。”“行,我知道了。”徐璇點點頭,吸了吸手里的豆?jié){。同學(xué)聚會的事是安樂薈通知的謝潤鈺,大概是知道他跟祝岳不對付,這場同學(xué)聚會分成了兩波。第一波只一塊兒吃飯,第二波再去泡吧。祝岳忙著實習(xí),說是吃完飯就走,安樂薈索性通知謝潤鈺直接去酒吧那場。謝潤鈺本想著拒絕的,但他這幾年一次同學(xué)聚會也沒去,安樂薈都快對他放棄希望了,連陳子喆也勸了好幾次,謝潤鈺覺得自己再拒絕下去好像有點不是人,也就妥協(xié)答應(yīng)了下來。再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最近也的確有這個心情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苦檸里陸陸續(xù)續(xù)有顧客來的時候,安樂薈打了電話過來,和他再三確認了地點和時間才掛掉。謝潤鈺一邊替別人查書的位置,一邊在心里出神想著謝潤琢的事。兩個地方有時差,雖然不大,但時間線也是不同的,他這邊已經(jīng)臨近中午,那邊可能還是早上。經(jīng)過了一番不可謂不艱難的權(quán)衡,謝潤鈺還是決定參加同學(xué)會回來再給謝潤鈺打電話。謝潤鈺翻著手里的書,是中英對照,像他這種英語詞匯量考完試就還給老師的人,看這種書也就只能盯著中文翻譯看了。書的邊緣處有謝潤琢的批注,紅黑交錯,能看出讀書人的認真。沖著那些批注,謝潤鈺就算是再討厭英語也把這本書給看了一半,和徐璇打了聲招呼,出門打車去酒吧。安樂薈找的是家清吧,取名單一個“柏”字,謝潤鈺到的時候里面人還不多,臺上的駐唱正在調(diào)試話筒,樂器什么的堆在角落里。謝潤鈺報了安樂薈的名字,被安排在二樓的包廂等候。他實在是無聊,便把茶幾上果盤里的水果糖每個味道都嘗了一次,剛把一顆包裝上全是看不懂的外文的硬糖含進嘴里,門就被安樂薈推開了。失策,他吃了顆味道一言難盡的糖。安樂薈穿著圓領(lǐng)毛衣,露出了白色襯衫的衣領(lǐng),套著修身的長褲和黑色皮靴,推門進來時微低著頭,有幾縷發(fā)絲從耳后散落,滑到了額前。“實在抱歉,他們鬧久了,是不是等了挺久?”安樂薈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