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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個角度,安樂薈恰好看不見他。他拍了拍謝潤鈺的肩膀,指了一下不遠(yuǎn)處一個剛空下來的位置。“坐那兒等我,我買完過去。”謝潤琢是三天前回的國,那時謝潤鈺還在苦檸幫忙,他知道了后只給徐璇打了電話問了情況,得知一切安常,便沒有急著回去。他對謝潤鈺選了醫(yī)科專業(yè)的事有些驚訝,但也還算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學(xué)校那么大,來往的學(xué)生無數(shù),他竟然真的就在這里碰到謝潤鈺了。他拿著餐盤往謝潤鈺所在的位置走,在半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安樂薈。安樂薈先是低頭道了歉,聽到謝潤琢的聲音后才抬起頭來,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啊,琢哥你回來了啊,我沒想到會碰到你,剛剛不好意思。”安樂薈很快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扯開嘴角笑了笑,“是和謝潤鈺一起吃飯吧?那我先走了。”她和謝潤琢道了別,邁開步伐快不往一旁的隊伍走,等排到隊尾時才往那邊望了望。謝潤鈺正撐著下巴在打量墻上貼著的公告,注意到她的視線,將頭別過友好地笑了笑。安樂薈本想問一句你們怎么樣了,但就在她張開嘴的一瞬間,謝潤琢坐到了謝潤鈺對面,把她的視線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她只好縮回頭,盤算起等會兒打什么菜。第8章第八章謝潤鈺到校到的早,離正式開學(xué)還有幾天,他也就約了陳子喆一塊兒到附近熟悉熟悉環(huán)境。一起吃飯那天,謝潤琢說了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苦檸的安排,在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做,讓他有空可以找他一塊兒玩。謝潤鈺應(yīng)了下來,這幾天卻一直沒有付諸于行動,倒是跟著陳子喆把學(xué)校周邊的小吃街商業(yè)街走了個遍,已經(jīng)熟悉了大半路線,至少以后出了校門不會迷路。眼看天黑了下來,陳子喆不想再回學(xué)校吃殘羹冷飯,便帶著謝潤鈺找了家燒烤店坐著。他們選的位置正對著燒烤店門,隔著一條手臂的距離就是街道,因而空氣也比里面要好很多,沒那么悶熱。彼時正是九月份,一個夏天剛剛過去不久,秋天來臨無多時的月份。謝潤鈺覺得有些熱,把袖子挽到了胳膊肘的位置,一手從店員那里接過啤酒放到桌上。他跟陳子喆都不是很會喝酒的,不過他還算好一點,能保持神智上的清醒,等會兒醉了兩個人還不至于橫尸街頭。沒多久燒烤慢慢擺了上來,謝潤鈺胃口不大,只解決掉了大概一盤半的燒烤,反觀陳子喆那邊,簽子都快堆成山了。他怕這家伙把胃給吃壞了,連忙扯了兩個盤子到自己這里來。謝潤琢給了他自己暫時落腳的酒店地址,也給了他能打通的新電話,但謝潤鈺卻沒有勇氣去撥,沒有膽量去找。雖說他們只分開了短短幾個月,但幾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卻還宛如昨天。謝潤鈺仗著年輕膽大妄為吻了謝潤琢,又從他那里討了一個沉重的承諾,最后的最后,是一切都無疾而終,包括那個莽撞的吻,那個令人為難的諾言。謝潤鈺拎著酒瓶,輕輕嘆了口氣。他失去了胃口,索性把燒烤跟酒都推到一邊,大腦里留存著四分清醒,三分糊涂,剩下三分揉碎了扔進(jìn)街上光怪陸離的燈火里。他出了神,也就沒注意到陳子喆是什么時候醉透了趴桌上的,等他回過神來,這家伙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睡得不可謂不死。他沒辦法,只好先去結(jié)了帳,伸出一只手去撈這家伙,另一只手拿著手機(jī)打車。等在茫茫車海里找到他叫來的那輛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不知怎么的,謝潤鈺不太想回學(xué)校。那里對他而言是陌生的,回去了也只是一個人悶悶的,倒不如在外面待在別人的熱鬧里要痛快。他跟司機(jī)商量了一下,司機(jī)也算是好心,很痛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謝潤鈺把陳子喆在后座上安置好,看著車駛遠(yuǎn),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街上。小吃街比剛剛還要熱鬧,人聲鼎沸,謝潤鈺買了瓶冰水刺激神經(jīng),慢吞吞地沿著街道邊走。因為人多,他好幾次都被擠到了角落里,費勁了好幾次后他也懶得再擠回路邊,干脆就貼著墻走了。隔著七多米的距離,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見了謝潤琢。謝潤琢靠墻蹲著,一手撐在墻面上,一手摁著眉心。有好心的路人停下來問他有沒有事,謝潤琢反射弧極慢地?fù)u頭,像是臺生銹了的機(jī)器。謝潤鈺連忙加快腳步往那邊擠,奈何人太多,他急得出了一頭汗,等好不容易擠到謝潤琢身邊時,那幾個路人剛剛離開。應(yīng)該是謝潤琢說了沒事,讓他們先走了。謝潤鈺在謝潤琢身邊蹲下來,看見他汗?jié)窳损ぴ陬~角的頭發(fā),還有用力過猛而發(fā)白的手指關(guān)節(jié)。他克制住心里的情緒,說道:“哥,你怎么了?”謝潤琢足足反應(yīng)了半分鐘,在謝潤鈺第三次重復(fù)同樣的問題時,他才堪堪聽清。他瞇著眼,眼鏡上糊了一層水汽,迷蒙了視野。但有沒有那層水汽都是一樣的,他現(xiàn)在處于短暫性的失明中,哪怕戴著眼鏡,能看清的也只有自己的手指。“潤鈺?”謝潤琢清咳了一聲,讓聲音顯得沒那么沙啞,“我沒事,你不用管我,這么晚了還在外面,快點回學(xué)校吧。”“我是大學(xué)生了,哥,你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催我回學(xué)校。”謝潤鈺的聲音里壓抑著怒火,他伸出手,抬了抬謝潤琢的下巴。謝潤琢松開了一直摁著眉心的手,露出了已經(jīng)被他揉紅了的皮膚。“你怎么回事?”他既心疼的無以復(fù)加,又覺得自己被蒙在鼓里,一無所知,語氣也重了些。謝潤琢干脆闔上眼:“沒什么,就是吃錯東西,有點胃痛,一下就好了。”“你一個人出來吃東西嗎?”“……我一個人。”“我不信,哥。”謝潤鈺收回手,眼里倒映著燈火,“你如果胃痛的話,為什么掐的是眉心?”謝潤琢聽著他說話,沒有作聲,慢慢地將眼睛睜開了條縫,等視覺恢復(fù)正常了才站起來,手揣在兜里笑:“沒騙你。現(xiàn)在好了,胃疼就是一陣一陣的嘛。”謝潤鈺也跟著他站起來,視線上下掃了謝潤琢一圈,實在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只好放棄。他將手心貼緊冰涼的水瓶,“那一起走吧,散散步助于消化。”謝潤鈺有些懊惱剛剛和陳子喆喝了太多酒,這會兒勁慢慢上來,即使大口喝了半瓶子冰飲也沒用,他只覺得頭疼,疼得他想立刻找張床睡覺。謝潤琢和他并肩走著,余光瞟到他都快把那瓶可憐兮兮的水給捏癟了,連忙拍了兩下謝潤鈺的肩膀,好歹是把他的魂給叫了回來。“怎么?”謝潤鈺的表情有些茫然。“再捏瓶子就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