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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一去不復(fù)返,成堆的希冀期望壓在脊背上,像有千斤重。謝潤鈺只能竭盡所能去撐起它,盡管如此,他仍然堅持不懈地翹掉午自習(xí)往苦檸跑。自從說明心意后,他就越發(fā)地放肆大膽,不把謝潤琢的勸告放在心上。他總是笑嘻嘻地坐在柜臺后面幫謝潤琢的忙,有時徐璇看到了還會夸他兩句,他笑著接受,不過度謙虛也不狂妄自大。不過即使他的確做的不錯,學(xué)生的本職也不是幫謝潤琢工作。在謝潤鈺又一次翹掉午自習(xí)來到苦檸幫忙時,徐璇開心得合不攏嘴,一直拉著他講話,一旁的謝潤琢卻是皺起了眉。他覺得謝潤鈺不能再像這樣下去,至少截止到今天,他已經(jīng)接到了來自班主任的三個電話,不外乎批評謝潤鈺的無組織無紀(jì)律,并給出了最有力的證明——謝潤鈺下滑的成績。徐璇被一個顧客叫走,謝潤琢便叫了謝潤鈺過來。這家伙翹午自習(xí)時絲毫沒有愧疚之心,這會兒面對他卻把頭給低了下去,還沒等謝潤琢開口,就先說了句對不起。謝潤琢啞然,無奈道:“我還什么都沒說,你為什么要道歉?”“我不該翹午自習(xí),我道歉,但是哥,我是真的想過來。”謝潤鈺一副認(rèn)真的表情。“……但你也不能頻率這么高地翹午自習(xí),英語老師很擔(dān)心你的成績,你知不知道?”“我保證,下次考試會提升?!敝x潤鈺二話不說給自己挖了個坑,“你別不讓我來,行不行?”謝潤鈺這么說,謝潤琢也只好妥協(xié),規(guī)定了他一周只能來三次,再多了不行,謝潤鈺笑呵呵地答應(yīng)了,轉(zhuǎn)頭又跑去幫徐璇。謝潤琢在后面看著,倏地就沒了心思繼續(xù)看手里的書。他想到謝潤鈺這段時間的行為舉止,說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他甚至在剛剛的幾秒鐘里,鬼使神差地設(shè)想了一下如果他們在一起,幾年后的生活會是怎樣的。他和謝潤鈺會不會被貼上那些固有的標(biāo)簽,會不會被戳著脊梁骨詆損,周圍的人會不會戴上有色眼鏡看他們,連帶著他們的父母一起。前路坎坷,這話不是說的好玩的。難道真的要拼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嗎?要是謝潤鈺以后成熟了,后悔了,覺得自己當(dāng)初一心栽在一條根本沒有光的路上是個愚蠢的行為,怎么辦?謝潤鈺還太年輕,年輕得愛恨都很簡單,年輕得經(jīng)不起大風(fēng)大浪,年輕得連世俗有多難捱都想象不出來。這段感情注定四面楚歌,前路必定遍地荊棘。倘若有朝一日他們各自成家,回頭再看,歷歷過往皆成舊夢,那些年少輕狂大抵都成了飯后笑談。老來相憶,大概也會驚訝,原來我曾經(jīng)也這么不顧一切地喜歡過一個人。謝潤琢拿著書,輕輕呼出一口氣。隨著補(bǔ)課的深入,老師們也不再客氣,他們常常要做作業(yè)到深夜才能上床睡覺。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七班病倒了一大排,學(xué)校沒有辦法,只好破例給他們放了一周假,要求回家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回來后進(jìn)度必須跟上其他班。在一片或哀嚎或歡欣的喧鬧聲里,短假匆匆到來了。謝潤鈺下了課回來已是晚上。這幾天任務(wù)重,他對自己的要求又格外高,因而精神不是很好,但還是強(qiáng)撐著狀態(tài)上了一天的課。本來謝潤琢今天回家來吃飯,他也沒能趕上,陳曼留了飯菜給他。謝潤鈺只看了一眼就將視線挪向二樓。謝潤琢的房門緊閉,看來他今天是在家里留宿了。謝潤鈺回到屋里把包放下,下了樓熱了兩杯牛奶,又擔(dān)心謝潤琢晚上沒吃多少,拿了份三明治出來。他送東西進(jìn)去的時候謝潤琢已經(jīng)睡著了,身上蓋著薄被,隨著呼吸不斷起伏。謝潤鈺走過去把東西放好,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的溫度,轉(zhuǎn)過身去。謝潤琢大概是睡沉了,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被壓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便暴露了出來。謝潤鈺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周有著一圈淺淺的烏青,分明是一副疲憊的模樣??鄼幾罱Γ袉T工也不太順利,徐璇頻繁地請假,事情多半壓在謝潤琢一個人身上。看到他這樣,謝潤鈺也不好叫醒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出去的時候,又鬼使神差地在床頭坐了下來。他伸出手,指尖幾乎是顫抖的,但在觸碰到謝潤琢的臉頰時卻又安穩(wěn)了下來,像是抓住了一顆定心丸。手指輕輕地掃過謝潤琢發(fā)涼的臉頰、鼻尖、眼角,又慢慢地碰了碰謝潤琢的嘴唇。他本想著碰一下就好,一下就立刻回到自己房間里去,誰想這一下就跟著了魔似的,指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在謝潤琢的唇邊繞圈,戀戀不舍似的。時至今日,他知道自己在謝潤琢面前依然是個小孩子,疼他寵他都是因為他是弟弟,作為兄長的角度,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弟弟擺臉色說難聽的話。他知道自己是單相思,也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在他僅有的十幾年人生里,這是他頭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到如此矛盾和糾結(jié),無數(shù)思緒糾纏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哪根是哪根。也許這是一家人骨子里的固執(zhí),謝潤鈺打算就算要拼得頭破血流,他也不會退縮。認(rèn)定了就不放手。“潤鈺?”謝潤琢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謝潤琢猛地把手收了回來,聲音都在顫抖:“你醒了?”“剛剛本來在電腦上看電影的,不小心睡著了。”謝潤琢一手撐在枕頭上半坐起來,眼睛似睜非睜似閉非閉,謝潤鈺卻驚出了一身汗,也許是心虛,也許是因為別的。他盯著謝潤琢,謝潤琢大概還沒徹底醒過來,仍瞇著眼打哈欠,幾縷頭發(fā)落到額前。不知道是四肢百骸里哪一處沸騰起來,一股熱血沖得謝潤鈺頭腦發(fā)昏,讓他猛地?fù)渖先ィ孔镜赜H上謝潤琢的嘴唇。他的吻是青澀的,卻帶著一點(diǎn)暴戾,動作粗暴得像要把眼前人給生吞了。這幾天天氣燥,謝潤琢又因為在苦檸時忙得顧不過來而很少喝水,被謝潤鈺這么一撕扯,嘴唇很快就破了皮。血腥味兒在口腔里彌漫開來。謝潤琢徹底醒了,他震驚地睜大眼,一手往前一撐把謝潤鈺給推開。謝潤鈺其實(shí)親到一半的時候就清醒了,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他所做的事的對象是誰,但他并沒有停止的打算。說他破釜沉舟也好,不顧一切了也好,那一瞬間,他的確是想把謝潤琢這個人揉進(jìn)自己血rou里的。“哥?!彼林曇?,尾音發(fā)顫,“對不起。”謝潤鈺起身扭開門把,臨走前提醒謝潤琢記得吃桌上的東西。他用力把門關(guān)上,“哐”得一聲,像是連帶著心里的某些東西也一起破碎了。謝潤琢等了半天也沒看到陽臺上有謝潤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