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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然是下任皇帝。他在太陽xue上按了兩下,問道:「你有幾個兒子?」「三個。」「怎么才三個?你在做衛王的時候,就有三個了吧。」「你說呢?」他先是發呆,隨後赧然微微低下頭,道:「總是立嫡長子吧,一直都是這樣的。」「雖說一直是那樣,可我不想看到我們的事情再發生。」「啊?你是說你的孩子里面誰和誰……那個……也是我和你的這種關系?」看他滿臉混亂的樣子,我忍俊不禁。「你只能想到這個嗎?元祈和元佑只有十多歲,元禎剛滿五歲,他們之間能干什么?」「哦。」他皺眉,厭惡之情表露十足。「照你所言,明爭暗斗之事,只要帝王家就不能避免吧。」「我是想,如果等他們再大一點,誰的才能顯現,能讓另兩人心服口服,那么這個位置就交給他來坐。」他哼笑了聲。「你真覺得會有這么容易的事?想當年你的才能比隨便哪個兄弟都高出一大截,我給你讓道了嗎?父皇主動把大位傳給你了嗎?」「因為父親從來沒有把我當作能夠與你平起平坐的兒子,你心中也是一般想法。」「嫡長子高出庶子一截,這不是我家才有的成見。」「是啊,自古立長不立賢,我想試試看這規矩能不能從我這一代開始改變。」「你總是有雄心壯志。」他輕輕感嘆,其中頹喪之感我就當作沒有發現。「我只是想為自己正名吧。當年啟接替禹的王位,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之後每一代帝王都遵循父死子繼的規矩。既然萬事都有一個開頭,那從我這一代起,開了立賢不立長的頭,往後的皇帝若能因循效法,我也就不必背著篡奪大位的罵名。」他嗤之以鼻。「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做都做了,還管他什么生前身後名。」「是嗎?」我現在臉上的笑容一定很邪惡。「既然你心目中的我如此豁達,這後宮之中,貴德淑賢四妃獨缺一名德妃,要不我就讓你頂上?」「你閉嘴!」「只要你應允,朕就一定力排眾議,將你推上那個位置,怎樣?」他咬牙。「除非我死!」「難道你不滿意?如果覺得德妃地位太低,那也好辦,我這就找幾個在翰林院里閑得發慌的文人墨客,寫出些長篇大論,專門論述設立兩宮皇後之必要與急迫,只要升他們中幾個人的官,自有喜歡揣摩圣意的墻頭草出來說新設一名皇後勢在必行。到時候看你是想做東宮皇後,還是西宮皇後?」「你給我閉嘴!」他抓起唯一沒有放置各宮饋贈的小圓凳,狠狠朝我摔過來。我大笑躲過,欺身上前抓他的手。圓凳重重的落地聲引來侍衛與宮人,拉扯間,他的手背正好拍上我臉頰,頓時兵刃出鞘之聲響成一片。他駭然,止住手上動作。我看也沒看地朝身後揮手。「沒事了,退下吧。」「是!」接著便是兵刃入鞘與列隊離開的聲音。我打趣道:「你看咱們以後說話,是不是都關起門來更好些?」他沒有回話。我奇怪地低頭看去,只見他臉色蒼白,整個人僵在我懷中。「你怎么了?」依然沉默。「不舒服嗎?」我分開兩人距離與他面對面。他看著我,眼中充滿驚恐,竟然發起抖來。「你不要過來!」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抱頭蹲下身去。「來人!宣太醫!」「是。」我一個箭步走上前,將他抱起走向帷帳內。他沒有反應,緊緊閉著眼睛,發出像小動物一樣的嗚咽,細聽之下才辨清他反復叨念著的話:「不要,不要殺他們,不要……」原來如此。往事歷歷,終究是不能忘。我將他輕輕放到床上,才剛飛揚躍動起來的心,重新沉至深不見底的所在。太醫未瞧出什么毛病,他不多時也恢復了原狀,我們都當作那日的事從沒發生。他將後妃們的饋贈都退了回去,帶口信說無功不受祿,這之後兩廂就也不再往來。站在皇後她們的立場而言,折節下交卻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肯再委曲求全,這一來,他正好落得清靜,每天都過得安安分分。日子如流水般過去,轉眼冬去春來。這天早上纏著他給我更衣,竟然也沒被拒絕,舒舒服服地看他繞來繞去替我纏腰帶,突然聽他發出疑問。「你是不是胖了?」我一愕。「是嗎?」「原本是環抱到這里的,現在變成這樣。」他比著手臂上的位置。「是你手變粗了吧?」我嘴里調笑,心中卻知他說的不假。登基後的這些年,政務繁多,加之邊關寧靖,鞍馬弓箭已經許久沒有去碰了,每次看到身材像個皮球般被吹脹起來的盧雙虎阮長榮他們,就覺得自己體態保持得還好,被他這樣一說,禁不住開始擔憂。越想越覺得不能再胖下去被嫌棄,下了午朝,我就傳旨備馬,又命鄭秉直取了以往常用的弓箭,往宮城外西側的苑囿而去,薛范也率人跟上。箭術尚未失了準頭雖然可喜,但體力著實不如當年,只是來回奔馳了兩趟便氣喘吁吁。天色已暗,我不服輸的勁頭上來,硬是再射了一只野豬和三只野兔,在薛范等人極力勸說之下,才帶著獵物回宮。一回宮遠遠就看見他在門口張望,看見我來,卻飛快地閃身進到屋里。我見了這情形,心中比剛剛成功射殺麋鹿時更喜悅。我走進去他就掩住口鼻。「什么味道?」「我去打獵。」他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看我卸下負在背後的弓箭才恍然點頭,問道:「收獲如何?」我得意洋洋地道:「晚上加菜!」然而這份得意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成了出糗,渾身酸痛,連起床都吃力,無奈之下召了按摩師。「皇帝陛下,不如以後您每天都出獵吧。」他倚在床頭,看我為了保留顏面而拼命忍住呻吟,口氣頗有些幸災樂禍。「為什么?」「您昨晚沾枕即睡,草民可是輕松不少。」他夸張地伸個懶腰,一臉滿足。他露骨的言辭明顯讓按摩師被嚇得手勁加重,我咬牙。「朕只是一時不習慣,過些時日便好了。」「陛下箭術神通,又正當壯年,自然是漸入佳境。」他嘴里奉承,臉上卻全是不以為然的神色,看得人異常憋氣。「咱們走著瞧——嘶……輕點!」「是,是,奴婢該死!」這以後我幾乎每日下了午朝就去城郊狩獵,扈從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這處苑囿是定都以後新建,父親并不喜歡打獵,因此規模有限,獵物自然也就少,山豬和麋鹿之類的大家伙沒幾天就打完了,只剩下些沒什么意思的兔子、山雞,難以盡興。我回去說起這事,他馬上說:「你真要強身健體,每天繞著宮城跑上一圈,包管百病不生。」「……我是耍猴的嗎?」隨便想也知道,一國之君大汗淋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