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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相冊,遞給了翟良俊。“怎么?”翟良俊低頭看了一眼,“這不是司逸明那張畫像嗎?”“是的。”顧白點頭,對于翟良俊一眼認出來這是司逸明的畫感到十分高興,“您知道畫里的是什么嗎?”翟良俊說道:“司逸明啊!”顧白愣了愣:“?”“就貔貅啊。”翟良俊解釋。顧白恍然:“原來是貔貅啊。”翟良俊點了點頭,剛準備說點啥,遠處就傳來了一聲尖叫,喊的是他的名字。顧白和翟良俊都被唬了一跳,翟良俊更是火燒屁股一樣的蹦了一蹦,留下一句再見就腳底抹油哧溜一下跑沒了影。在顧白不遠處的那幫同學也反應過來,齊刷刷的看向顧白。“那是翟良俊?”“顧白你認識翟良俊?”“你們什么關系啊?”顧白看著突然變得熱情起來的同學,抿抿唇,搖了搖頭。但他的拒絕并沒有阻擋這些同學的熱情。他們對顧白的旁側敲擊和刺探一直持續(xù)到了晚飯聚餐的時間,最終在顧白反復的拒絕和沉默之下,才無趣的收回了對他的關注。聚餐的氣氛相當?shù)臒狒[,而顧白作為只被老師喜歡的學霸,并不熱衷與參與進去。他一邊默默的啃著西瓜片,一邊看著大圓桌背后正播放著新聞聯(lián)播的中央臺。上邊正播放著中東地區(qū)的戰(zhàn)事,戰(zhàn)地記者轉接了直播連線之后,一顆炮彈呼嘯著落下來,炸在鏡頭百米外的地方。隨著一聲巨大的炮響,鏡頭也迅速拉近,清晰到甚至能夠看清戰(zhàn)壕的殘骸。那一片灰蒙蒙之中有一道身影行動迅捷無比,手里還掐著一只在灰塵覆蓋中隱約撲騰著的雞一樣的東西。那道身影的腦袋在濃煙之中露了出來,臉上沾上了灰塵和血跡,看起來十分的慘,根本分辨不出臉長什么樣。但研究人物畫多年的顧白卻一眼就看出了這人是誰。他手里的西瓜片“啪嗒”一聲掉在了桌面上,滿臉震驚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切換了的電視畫面。司、司先生?!作者有話要說: 顧白:怎么肥四?????司逸明:沒想到吧!.jpg第16章我爸爸叫顧朗。顧白低頭看著剛啃了一口的西瓜片,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說不定是他眼瘸了,畢竟灰塵那么重那個人臉上又是漆黑的灰燼又是血痂的,狼狽不堪的樣子,怎么看都不應該是風光霽月的大佬才對。大概只是長得像而已……吧。顧白重新拿了片西瓜,再抬頭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電視已經換臺了,這會兒正在播放。他收回視線,腦子里還想著剛剛那個畫面。每天新聞聯(lián)播的內容好像都是會上傳到中央臺的官網上,顧白吃著瓜,想著回去的時候再看看。如果真的是司逸明……顧白鼓著腮幫子吃著瓜,覺得自己可能即將觸碰到一個驚天大秘密。顧白對于電視節(jié)目一般都是不挑的,有什么他就看什么,能夠放到電視上去的東西,總是有可取之處的。要是能夠從中觸碰學習到一些東西,那自然是再好不過。顧白一個人捧著瓜看著電視,偶爾拿公筷夾上一兩筷子味道不錯的菜品,一邊看電視一邊跑神想想這些菜都是怎么做的。他跟整個大圓桌上熱鬧的氛圍一比,顯得格外的安靜。旁邊打鬧的男生手肘一不小心撞到了顧白桌上的紅酒杯子,顧白并沒有碰酒精的打算,所以他杯子里小半杯紅酒原封不動的呆在那里。顧白躲閃不及,倒下來的酒杯里淌出來的酒液灑了他一身,他愣了愣,忙不迭的接住了順著桌面馬上就要滾下去的酒杯。造成這一事故的男生慌張的道歉,一邊抽出了兩張紙遞給顧白:“不好意思啊顧白!”顧白搖了搖頭,接過紙擦擦已經瞬間浸透了這身白襯衫的酒液,小聲道:“沒關系。”顧白并沒有把這事兒放心上,但旁邊那個男生卻十分愧疚。顧白窮,這事兒大家都知道。雖然顧白并沒有申請低保的錢,但顧白從來不放棄任何一個能夠掙錢的機會,獎學金、季度年度優(yōu)秀作品的獎金,某些獎項的獎金,甚至連練習作畫都扔去某寶上賣,這除了窮基本上沒有其他的理由了。顧及到顧白的面子,那男生小聲說道:“這襯衫多少錢,我賠你吧?”“哎?”顧白一愣,看著對方笑了笑,也跟著小聲說道:“不用啦,沒多少錢。”男生有些著急,他抓耳撓腮的,似乎是想說點什么,但在顧白微笑的注視下漸漸的偃旗息鼓,又說了一聲:“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顧白點了點頭,還想回一句沒關系,那男生就被搭住了肩膀。搭他肩膀的人滿臉通紅,一副喝醉了的樣子,嚷嚷道:“人顧白現(xiàn)在出息啦,跟著高教授做了市政府那個藝術博覽中心的項目,還跟大明星翟良俊認識,誰稀罕你賠那點錢啊。”餐桌上的人被這一嗓子嚷得一靜,滿臉驚奇的看向顧白,似乎完全沒想到顧白有這樣的能量。翟良俊這事兒似乎不太靠譜,但是跟著高教授做項目這個事不能隨口瞎說空xue來風的。高教授是誰啊?S市美術學院系主任這個頭銜算是他那一堆名譽頭銜里比較低級的一個了。他們壁畫系的學生人數(shù)實在是不多,也就成績和畫技頂尖的那四五個拿到一封推薦信而已。跟著高教授干項目?不存在的。“看不出來啊顧白。”班長十分驚訝,說道,“你運氣真好。”顧白對于自己成為所有人的關注點這件事始終無法適應,他硬著頭皮勉強的點了點頭,然后起身說去一趟廁所,匆忙的逃離了他們的視線。顧白的確去了一趟洗手間,對著鏡子拿清水擦拭著紅酒的痕跡,聚餐的紅酒并不是多好的酒,顧白以前還絲毫分辨不出酒的好壞,但這會兒就是覺得一股奇怪的劣質感縈繞鼻尖,怎么聞怎么難受別扭。顧白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公寓里那些新鮮水靈的菜給慣壞了。他以前下蒼蠅小館都從來不挑的,這會兒在這種大酒店里吃東西竟然也開始挑剔了起來。由儉入奢易啊,顧白嘆了口氣,一邊擦著一邊尋思著要不要去問問物業(yè)那些蔬菜的來源,到時候給老師和師兄們帶點回家去吃。不過除了幾個成了家的師兄之外,也不知道那幾個單身的會不會做飯。顧白摸了摸褲兜準備問一問,結果手機沒摸到,只摸到了翟良俊今天下午給他的小零食。不周山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