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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熱,我怕影響夫人休息,準備去書房住幾日?!?/br> 幾個親兵面面相覷,心道您老人家出來的也忒急了吧?瞧這衣衫不整的,被子還在地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您給人攆出來了呢! 要不怎么說有人只能當個小兵,有人卻能當頭領呢?一開始說話的那個小隊長卻已經看出眉目,只這到底是自家大人和夫人之間的小情趣,他自然不好說破,也樂得裝糊涂,當即干咳一聲,十分配合道:“大人說的是,整個軍營里頭誰不知道恁和夫人是對佳伉儷,你敬我我敬他的,便是那甚么牛郎織女的也不過如此了,只日后大人也不必如此親力親為,只管使喚咱們就是,瞧這被子都拿不住掉了?!?/br> 剛一聽到甚么“牛郎織女”,已經有些面上掛不大住的牧清寒就有些想打人:誰不知道牛郎織女結局凄慘,只能天地相隔,一年只得相會一次!甚么牛郎織女的,誰稀罕! 可等他聽到后頭,卻又不自覺愉悅起來,覺得這小子當真不錯,腦子還挺活的,當即點頭,順水推舟道:“原本以為不過這么幾樣東西自己就能拿了的,也不必勞煩你們……” 眾親兵紛紛恍然大悟,覺得自家大人果然十分體貼下屬,實在是難得的好上司! 好容易保住了自己臉面的牧清寒夜不能寐,在書房榻上翻來覆去,將方才與妻子的對話在腦海中過了好幾遍,都不覺得哪兒不對,于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哪句話說錯了呢? 杜瑕有孕之后便十分嗜睡,次日牧清寒去軍營時還沒醒來,后者也不忍心叫,悄沒聲的進去瞧了一回,又叮囑小雀照顧好夫人,這才帶著滿肚子疑問去了軍營。 畢竟是夫妻關系問題,這事兒他也不方便同旁人說,只是瞅了個空檔,等要往家走了才偷偷去問好兄弟盧昭:“嫂夫人……有無緣無故對你發脾氣的時候么?” 盧昭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就變得十分復雜。 他先四下看了回,確認四野無人才雙目發亮的低聲問道:“怎的,同弟妹吵架了?” 牧清寒梗著脖子瞅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廝神色微妙,與其說是想給自己排憂解難,倒更像是要幸災樂禍的多一些。 只是盧昭那表情也是稍縱即逝,等牧清寒再想細看時,已經沒了,也只得作罷。 他搖搖頭,一狠心,竟把昨晚上倆個人的說話內容復述一遍,然后對這個比自己早成親多年,按理說各項經驗都應該十分充足的異姓兄長虛心求教:“然后我就給攆了出來,可昨兒晚上琢磨一夜了,愣是沒理出什么頭緒,兄長如何看待此事?” 盧昭聽得津津有味,看夠了熱鬧,可張著嘴,搓著下巴想了半天,最后也霜打茄子一般蔫兒了,苦笑著搖頭,道:“女人心,海底針呀,我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br> 末了,他還語重心長道:“不過兄弟,我雖不懂你哪里犯了錯兒,可成親多年,愚兄也得出幾條金科玉律,屢試不爽?!?/br> 牧清寒一聽,如獲至寶,連忙一揖到地,誠心誠意的問道:“大哥但說無妨,小弟洗耳恭聽!” 盧昭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摟著他的脖子小聲道:“軍營里頭光棍兒奇多無比,咱們這些話還是不能給他們聽到了才好?!?/br> 牧清寒點頭,也笑了起來,贊賞道:“是極,是極?!?/br> 這話說得太對了,時下將士本就成親難,官職高些的好歹強些,可尋常士兵中但凡十個人里挑出來八個都是光棍兒,而他們兩個不光早早成親了,且小日子也都是蜜里調油一般的和順,今兒竟湊在一起說這個,若給外頭的光棍們聽見了,當真氣都能氣死。 當官兒的也不能這么炫耀,這么欺負人呀! 盧昭也滿意地點頭,又道:“那就是,女人,尤其是有身孕的女人說什么話你都要無條件受著,不許反駁,不許說不好,更不許擅自替他們做決定,不然便是你有理也要給你說成沒理了。” 說完,又十分同情的拍了拍牧清寒的肩膀,語氣無比沉痛道:“以往我們幾個總羨慕你夫妻和睦,弟妹是個賢惠,不計較的……如今既竟也遭遇困難,愚兄這心里頭一下子翻滾起來,你我果然是同病相憐,誰也莫說誰了。” 說到最后,他的語氣竟又帶著一絲絲的同病相憐的扭曲快意: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呀! 牧清寒若有所思的想了回,點頭,道:“也是,咱們本就該讓著她們些的,只是忠烈兄,不曾想你對此道竟當真甚是有研究呀,看來素日里沒” 話沒說完,盧昭就已經急紅了臉,當即跳腳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盧昭堂堂七尺男兒,生在天地間,要的是建功立業,如何會怕區區一個小女子!旁的不說,我家必然是我做主的,哪里如兄弟你這樣遷就!我說東,你嫂子就不敢說西;我說今兒要吃rou,她當真是不敢叫菜!你也莫要以為我的武藝真不如她,不過是我讓著她罷了……” 他嘰嘰呱呱說了一大通,眉飛色舞,手舞足蹈,面龐發紅,雙目閃亮,別提多像真的,而牧清寒卻只是抱著胳膊,長長的哦了一聲,面上表情十分值得玩味。 正當盧昭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之時,竟聽牧清寒突然笑著沖后面抱拳,朗聲道:“嫂嫂!” 盧昭剛要回頭又想起來兵不厭詐一招兒,忙停住了,也抱著胳膊笑道:“慎行呀慎行,誠然我讀書不如你,可也熟讀兵法,這點兒詭計卻哄不得我!” 話音剛落,就聽背后突然幽幽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哦,原來你是讓著我的,這些年還真是委屈了?!?/br> 盧昭一聽這個聲音,當真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卻不敢回頭,只是瞬間慫了,抹脖瞪眼的向對面的牧清寒求救,又怪他不早提醒自己。 牧清寒哈哈大笑,卻又對龐秀玉道:“嫂嫂也莫要同兄長置氣,他雖時常在兄弟們中間如此這般的吹噓一番,實則無傷大雅,不過說著玩鬧罷了?!?/br> 他的話還沒說完,盧昭的臉上就要被氣的滴出血來,當即大吼道:“好你個牧慎行啊,裝就一副老實相,偏做這些播弄是非顛倒黑白的勾當,我什么時候吹牛皮了?!” 不等牧清寒解釋,龐秀玉已經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領,陰測測的笑道:“什么時候?還用我這妹夫說么?方才我自己已經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盧昭一噎,只覺嘴里那個苦呀,都他娘的苦到心里頭去了!現下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讓你吹,我讓你再吹! 龐秀玉單手捏拳,就聽一陣低低的骨骼摩擦聲,聽得盧昭臉都綠了。 “正好,我也不愛叫人讓,那雙金锏也許就沒發個利市了,今兒咱們就都使出各自看家本領來,好生比劃一回!” 說完,拖著盧昭就走。 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