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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吃的也多了,睡得也香了?莫要擔(dān)心。” 杜瑕看了一眼,又順手捏了幾下,笑道:“果然結(jié)實了,硬邦邦的,不過還是瘦些,須得補補。” 老鴨湯中間數(shù)次撇去浮油,又加了提前泡發(fā)的筍干,熬得湯汁清清亮亮的,骨酥rou爛,瞧著就叫人胃口大開。 牧清寒痛喝三碗,又一口氣吃了大半只鴨子,這才舒舒服服的吐了口氣,十分滿足。 吃完了飯,兩人湊在一處說說笑笑,等到了下半晌,卻聽外頭報說朱元朱指揮使和李夫人來了,兩人忙出去迎接。 兩家雖是斜對鄰,可牧清寒與朱元并不在同一軍內(nèi),每日都早起晚歸,見面時候不多,除了上回比箭之外,并沒說過多少話。而杜瑕和李夫人就不同了,兩人有事兒沒事兒就相互串門,又說些個家長里短,如今已經(jīng)十分熟悉。 且杜瑕敬重李夫人為人,而李夫人又不知為什么至今沒得子嗣,對這個聰慧伶俐的同級晚輩倒也頗為喜愛,這會兒已有了些真心的情分,偶爾也真如提點自家子侄一般說幾句,是以杜瑕越發(fā)敬愛她。 兩位年齡差甚大的夫人在一旁親親熱熱的說話,牧清寒和被強拉過來的朱元湊在一處,卻安靜的有些尷尬。 兩人都非多話之人,且距離上回拉近關(guān)系的比箭已經(jīng)過去一月,這會兒冷不丁又湊在一起,一時間還真想不出該說什么才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元突然道:“上回你說你也使槍,擇日不如撞日,你我且去外頭活動一番。” 他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不管是對敵經(jīng)驗還是單純的用槍領(lǐng)悟都非常人能及,能與他對練不僅能對自己的本事來一次摸底,而且也有助于提高技巧,牧清寒自然滿口答應(yīng)。 于是兩人就都各自去取了槍,隨意舞了兩下熱身,這就要在外頭空地上比劃。 跟上回比箭不同,牧清寒一看對方那根鐵桿長槍就心下凝重起來,知道這回比試恐怕要落敗。 時下最受武人推崇的槍當(dāng)屬白蠟桿,因此等槍桿圓潤挺直,又頗有彈性,受得住氣力,攻守兼?zhèn)洌燎搴玫囊彩前紫灄U。 而朱元天生臂力驚人,弓乃鐵胎弓,槍亦是鐵桿槍,十分驚人。 弓倒罷了,雙方交戰(zhàn)并不直接接觸,區(qū)別也就是箭矢射出的力道和速度以及準(zhǔn)頭;而使槍則大大不同了,兩人直接接觸,又是長兵器,決定勝負(fù)的很大一個因素便是兵器自重所能產(chǎn)生的壓力和沖擊力。 不是說兵器越重了越好,若是一味求重,使不好也白瞎。或是不夠靈活,或是根本發(fā)揮不出應(yīng)有威力,照樣落敗。 可假如遇到的是朱元這種力量驚人,揮舞自如的猛人,靈活性自然也就不成問題,相較之下,白蠟桿素來為人們所稱道的剛?cè)岵屯耆悴坏脙?yōu)勢了。 兼之朱元是老將,經(jīng)驗豐富至極,因此還未開始,牧清寒就知道此番必敗無疑,區(qū)別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輸人不輸陣,即便知道是必敗的仗,也應(yīng)該全力以赴的應(yīng)對,然后從中汲取經(jīng)驗教訓(xùn),繼續(xù)成長。 牧清寒深吸一口氣,決定先發(fā)制人。 他將白蠟桿挑在掌心,猛地一抖,槍頭便在空氣中畫成一個圓,呼嘯著朝朱元撲去。 朱元眼睛一亮,叫了一聲好,單手將那桿鐵槍掄直半空,一個健步上前,側(cè)身一挺,竟直接用槍頭擋在牧清寒槍身的位置! 見此情景,牧清寒忍不住暗自惋惜,卻也來不及過多思慮,忙又加了一把力,那槍頭便如靈蛇一般抖動起來,竟圍著朱元槍桿繞了個圈兒,然后打著轉(zhuǎn)兒的朝他面門扎去。 朱元看的暗中點頭,倒真有些佩服起這個年輕后生來,知道對方平時必然沒少下了功夫。 常言道,棍怕點頭槍怕圓,棍就不說了,而槍怕的就是這種能將槍頭使出圓圈的人,誰一旦有了這樣的本事,即便算不得絕頂,也絕對是難得的高手了。 再觀后面牧清寒的應(yīng)變,朱元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白蠟桿這種上等木材做桿的槍很大的一個特性就是軟,也就是靈活。像朱元用的這種鐵桿,只能是直來直往,可白蠟桿不同,只要用對了巧勁兒,便能如眼下牧清寒這樣如臂使指,指哪兒打哪兒,或彎或彈,桿子像活了一樣纏住對手的武器,眨眼槍頭便能拐著彎兒的戳入你的咽喉! 平心而論,牧清寒用槍已經(jīng)算是難得好手,只可惜朱元更強,且經(jīng)驗更豐富! 兩人你來我往的纏斗片刻,也不知朱元怎么做到的,只見他似乎是舉重若輕的挑了一下,好似四兩撥千斤,牧清寒就已經(jīng)覺得一股大力順著手臂襲來,震得虎口劇痛,莫說繼續(xù)進(jìn)攻,手中兵器都險些拿捏不住。 他本能的連退兩步,不等站穩(wěn)便已經(jīng)感覺到危險來臨,不及細(xì)看便將白蠟桿橫在身前,下一刻朱元的鐵槍就已經(jīng)呼嘯而來,重重對上! 不過眨眼功夫,旁邊的人直覺眼花繚亂,看的大氣不敢出,而牧清寒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胸腔內(nèi)血氣翻滾,眼前發(fā)黑。 白蠟桿彈性驚人還有一個好處,那就只要對方不是手持神兵利器,或是力能劈山,往往一旦砍在白蠟桿上,非但不能斷桿,反而容易被反彈。 朱元手持的自然不是什么絕世的神兵利器,可他力能劈山! 兩件兵器接觸的瞬間,白蠟桿完全來不及反彈,就已經(jīng)被徹底壓下,連帶著主人也被拍了下去! 牧清寒蹬蹬連退幾步,一直等后背撞上柵欄才勉強止住去勢,而這個時候,朱元的鐵槍又已經(jīng)殺到了。 此刻兩人都已經(jīng)打的來了勁,朱元想看看這小子到底能有幾斤幾兩,牧清寒自然也不想叫人家輕易看輕了去,更要咬牙支撐! 他顧不得許多,借著柵欄的反沖力猛地往前一竄,側(cè)身避開攻擊的瞬間又扭腰一閃,帶動大半個身體的沖勁兒,將力量瞬間傳到白蠟桿上,然后槍尖在朱元鐵槍桿上重重一點! 鐵器猛烈相接,竟在這白日蹦出幾點燦爛的火星,不知什么時候圍過來的旁觀者們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招實在是險極了! 槍尖雖尖,可朱元那桿鐵槍的圓桿也十分光滑,想要達(dá)到最佳效果便一定要扎在正中央,若一個扎不準(zhǔn)便要落空,到時候莫說挽回頹勢,恐怕牧清寒自己也要滾出去了! 盧昭和龐秀玉也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見杜瑕看的臉都白了,連忙一左一右的出聲安慰道:“妹子莫要擔(dān)心,我這兄弟也是有真本事的,誰想勝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小子,好手段,好膽魄!幾日不曾對練,他的槍法又精進(jìn)了。” 朱元果然被牧清寒的冒險一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也被迫退后幾步,然后一雙眼睛都亮了,緊接著便是一連串越發(fā)緊密如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