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4
書迷正在閱讀:從王子到王后(ABO)(H)、勾心游戲、干死爸爸的老板/征服爸爸的老板(H)、薔薇王子(H)、你是我的寵物(H)、不科學穿越指南、龍游欲海(H)、你是男的,我也愛、昨是今非、誰說一見鐘情是夢想
長在頭頂上的大頭巾們平日里見了他們何曾有過好臉色?酸的也夠了! 不過會讀幾本破書,寫幾個破字吧,有甚了不起的?如今俺們這里頭也有人要去考你們的官兒了,誰怕誰怎的? 一個兩個三個都這般熱切,弄的本就緊張的牧清寒越發頭大如斗,若不是性子在,只怕真的要請辭在家,躲避這來勢洶洶的澎湃關懷了。 跟外面武官系統的期盼同時出現的,還有來自部分文官系統的惡意。 對牧清寒此人,許多文臣的感覺都十分復雜。那小子打從原先起也是正經讀書的,當時還因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而名噪一時,結果誰能想到接下去就走岔了道兒了呢。 好端端的,老老實實讀你的書不好么?怎得非要想不開去作甚么耍把式的!偏偏最后竟真給他考了個武狀元家去。 這不是作孽么? 好好一根讀書苗子,硬生生給毀了,整日跟那些胸無點墨的大老粗稱兄道弟,日后還有什么前程! 于是,有人希望牧清寒就著這回的文舉“迷途知返”,便是一回不中也不要緊,只要日后潛心讀書,終究能回歸正道的。 當然,有更多的人等著看他的笑話: 唐芽那廝本就可惡,弄了幾個弟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賽一個戳眼;如今蹦出個徒孫,竟又貪心不足,文還沒學到頭兒呢,就又跑去練武,這回竟又想再考文舉!把我們這文舉當成甚么了!你家菜園子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是這樣還能給你中了,豈不叫全天下百姓都看輕了我們讀書人?日后還有甚么臉面可言! 最好名落孫山!更好的是一輩子都不得中! 牧清寒對外頭的議論并非一無所知,相反,因為有許多同僚和幾位損友日日在耳邊聒噪,他了解得十分清楚。 多方夾擊之下,牧清寒罕見的有了點小孩子脾氣,時常夜不能寐,又拉著杜瑕抱怨:“……又不是他們考,也不是他們家里人考,卻激動個甚勁!只天天盯著我瞧,瞧我作甚,臉上有花兒不成?” 末了,還要例行偷偷怪一下圣人:他分明那般日理萬機,東南西北皆有鄰國不安分,西南邊陲也偶有匪盜作亂,這些大事他不去管,卻非要關心自己考不考得上文舉人?!簡直莫名其妙嘛! 說來說去就是這么些話,杜瑕也從一開始的耐心安慰到了如今的左耳聽右耳冒,時常聽著聽著就覺雙目眼皮漸趨沉重,然后便不知不覺睡死過去。 這人原先不是挺沉默寡言的么?怎的如今年歲大了,一日賽一日話多起來…… 不管怎么著,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去,轉眼秋闈在即,圣人親自許了假,牧清寒便是想打退堂鼓也晚了,哪怕就是個蘿卜也得先插到燭臺上試一回。 幾年之后,家里終于又有人應考,竟還是那個人! 杜瑕也覺得十分新鮮,那日特地起了個大早,親自下廚。因怕太過隆重反倒加重“考生”緊張情緒,杜瑕也沒耍什么花樣,只挑了最簡單家常的:熬了粘稠金黃的小米粥,煮了雞蛋,蒸了鮮嫩多汁的小籠包,烙了金黃酥脆的蔥油餅,配了咸香可口的各色醬菜。 樸實無華,卻處處透著一股子親切和氣,牧清寒看后果然胃口大開,一點兒不剩全吃了。 杜文等人前幾日雖然時常拿此事玩笑,可都是考過的,知道厲害,打從兩天起就都約好了不再出現,牧清寒好歹自在了些。 哪知百密一疏,那些文人心思細膩,可武人終究粗獷些,牧清寒和杜瑕一出門,就見前頭竟齊刷刷站了一排五大三粗的漢子! 兩人登時愣在原地。 這還沒完,就見那些人中有牧清寒的同科,也有他的同僚,更有部分后來認識的知己,這會兒都齊齊抱拳,中氣十足的吼道:“慎行兄,我等特來為你加油助威,待你凱旋而歸,咱們再把酒言歡!” 這會兒天色尚早,周圍許多人家都還沒起,結果給他們這么一吼,不亞于平地上滾出一個驚雷,瞬間給嚇出一身白毛汗,哪里還睡得著? 杜瑕:“……噗!” 牧清寒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的,顯然覺得這伙人簡直如同傻子一般,而他們這般行事,明顯也要把自己帶累成傻子了。 他忍了又忍,這才壓著聲音吼道:“不是說不叫你們來么!” 就見打頭的盧昭卻不以為意道:“慎行,你體貼大伙兒,咱們都知道,可咱們習武之人,哪一個不是夏練三伏,冬練三寒?早起個把時辰又算的了甚么!這不,兄弟們都來了。” 話音剛落,一眾莽漢紛紛響應,聲勢浩大,分明才幾十個人,卻生生營造出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來,又接二連三的數落牧清寒不夠意思。 他們習武的也時常比劃,最愛有人在旁邊大聲喝彩,一來壯聲勢,二來也好彰顯自己勇武,想來文舉也是同天下讀書人一較高下,必然差不離。 杜瑕就覺得眼前一幕美如畫,簡直沒眼看。 牧清寒簡直要憋出內傷,覺得盧昭這廝哪里是兄弟,分明就是敵軍派來的jian細! 他待要發作,卻也知道這些人都是一片赤誠,遠比那些口蜜腹劍兩面三刀的官場同僚來得實在…… 最終,一應羞恥、怒氣都化作一聲無奈長嘆。 牧清寒雙手抱拳,在微明的晨曦中,在微涼的晨風中對眾人沉聲應道:“多謝諸位兄弟掛懷,某必定盡全力而為之!” 盧昭哈哈大笑,連連擺手:“不過舉手之勞,莫要這般作態?!?/br> 牧清寒:“……” 老子真是謝謝你啊! 不過錯有錯著,因為盧昭那夯貨弄的這一出,牧清寒竟神奇的緊張不起來了。 左右臉都已經丟盡了,便是名落孫山也不過那樣罷了,既然如此,還怕個鳥? 秋闈轉眼結束,牧清寒一身輕松的出了考場,也不管結果如何,先拖著盧昭去喝酒。 兩人大戰八百回合,然后雙雙趴到桌子下頭,還是杜瑕和龐秀玉聞訊趕來,分別從桌子底下扒拉出來各家男人。 杜瑕用力摸一把臉,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對龐秀玉道:“倒叫大姐見笑了?!?/br> 想他們在一處喝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回都是點到即止,從未有過這般酩酊大醉的丟人情況。這會兒卻相互抱著又笑又鬧,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比起杜瑕的艱辛,龐秀玉就顯得落落大方的多了。 就見她豪爽一擺手,單手掐著盧昭的一只腳踝,如一株風吹不到的梅樹一般笑道:“好妹子,你不必放在心上,男人就是這樣,醉了哪里還有甚么臉面可言?你沒見你大哥原先在兩廣時,軍中多有擅飲之輩,他又是個犟種,死不認輸,打小多少回醉的不省人事,寒冬臘月扒了自己衣裳趴在地上游水,攆著大白鵝上墻跳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