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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杜氏有巧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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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色越加不好,“怎的卻無一人行禮?我還以為大祿朝不是我父皇當家了呢。”

    這話說的誅心,雖刻薄,卻無可辯駁。

    此言一出,不光盧昭,便是在場原本并不識得七公主的食客們也駭然,紛紛跪下磕頭請安。

    見她這般蠻不講理又張揚跋扈,金仲嘴里如同被塞了一整個苦瓜一般難耐,只想著,若是當真要同這樣的女子共度一生,還不如死了算了!

    看著他們不情不愿,卻又不得不請安,七公主只覺得十分解氣,就連連日來的不痛快也都消散了些許。

    她也不立即叫人起來,只是施施然往樓上走去,路過小二身邊時,還不忘明知故問一句:“我有要事要與人在此商議,可用得?”

    眼下她已經擺出公主身份,小二如何敢不應?只得在心中暗暗對牧清寒等人說句對不住,這才點頭,賠笑道:“公主說笑了,自然用得。”

    小環卻又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腳,恨聲道:“好個看人下菜碟兒的東西!”

    小二被她踹的狠,一頭碰在欄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叫聽見的人也忍不住齜牙咧嘴。

    可饒是這般,小二還是敢怒不敢言,只是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暈頭轉向的繼續賠笑……

    七公主輕笑一聲,輕飄飄的喝住,又道:“我這丫頭胡鬧管了,卻也沒甚力氣,小二哥莫要見怪。小翠,那些銀兩給小二哥去看傷。”

    后來進門的那個丫頭應了聲,從腰間荷包掏了個金錁子丟過去,道:“聽見了么,公主慈善,拿著吧。”

    眾人越發看不下去,盧昭只捏的一雙手都青筋暴起,若不是牧清寒死命拉著,只怕要鬧得不可開交。

    第七十六章

    金仲急的出了一身冷汗, 只覺得前途一片黑暗,什么書法大家,什么琴瑟和鳴, 再這么下去, 他先就要死了。

    “哼,”這時,七公主經過他身邊, 卻又放緩腳步, 不屑道:“瞧你這窩囊樣子,本公主就是瞎了眼,毀了臉, 也不會嫁給你!叫你們家那些人省省心吧,別整日上躥下跳的,叫人作嘔。”

    金仲腦海中翁的一聲, 面色慘白,卻還是被一股傲氣驅使,努力叫自己不失態的轉過去, 正色道:“公主慎言!”

    七公主突然捂嘴咯咯嬌笑起來, 只從袖子上頭露出一雙美目,有些無辜的反問道:“怎么,我說的不對?這倒有趣了。”

    她的聲音卻又突然變得充滿惡意, 輕飄飄又殺傷力十足的說道:“你算什么東西,文不成武不就,本公主不嫌棄你就謝天謝地吧, 竟有膽子嫌棄我?若是叫人看了我的笑話,你們且等著,看我放過你們哪一個!”

    說完,七公主放下衣袖,露出下面一張笑吟吟的美人面,身段優美的上樓去了。

    金仲身形一晃,面無人色,幾乎站立不住。

    杜文連忙搶上一步將他摻住,又對著七公主的背影磨牙道:“世間竟有這般毒婦!”

    方才七公主和金仲離的很近,聲音又低,是以除了金仲之外誰也沒聽到七公主究竟說了什么,可聽不到不代表看不到,光是從七公主變來變去的眼神,以及金仲聽了之后的反映就可想而知了。

    眾人不免好奇七公主究竟說了什么混賬話,可又怕再次叫金仲難堪,便很自覺的沒問。

    牧清寒嘆了口氣,道:“這個時候也不必到處去了,倒不如去我家,咱們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說完,就叫阿唐先行一步,家去跟杜瑕說,請她叫劉嫂子準備些好菜,再從地窖里挖了幾壇子積年老酒出來。

    杜瑕聽說他們忽然要家來吃飯,還疑惑呢,結果聽阿唐說意外遇見了七公主,便瞬間明白過來,不再多問,自去準備不提。

    當夜,金仲果然喝的酩酊大醉。只是他人品上佳,酒品更好,喝醉了也不撒酒瘋,更不說胡話,只是一遍遍的責怪自己,怪自己無用,倒叫家中長輩跟著受辱。

    杜瑕瞧他這般,也是心中難受,一面打發人去準備醒酒湯,一面悄聲問牧清寒:“七公主到底做了什么事,怎的叫他這樣傷心?他家長輩可還好?”

    金仲這人性情溫和,又知禮有風度,不僅結怨少,便是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往往也一笑而過,并不往心里去,更未曾有過這般失態的情況。

    牧清寒搖搖頭,道:“我們也不大清楚,又不好問,估摸必然不會是什么好話。”

    杜瑕又看了看已經趴在桌上嗚嗚哭起來的金仲,嘆了口氣,道:“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可惜;這牛不喝水強按頭,更加可恨。”

    她不禁越發埋怨起圣人來,真是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兒干,亂點什么鴛鴦譜嘛!既然知道金家不好得罪,恁老好歹開口前略透個口風吧?還真是蜜汁自信,覺得自己的女兒就是千好萬好,一旦指婚人家肯定感恩戴德?

    如今倒好,鬧到這般田地,盡數成了僵局,可怎么下臺?

    頓了下,她突然靈光一閃,道:“咱們幾個雖然著急,可畢竟年紀輕,見識淺,經歷的也少,此事還需找些有經歷的長輩問問,沒準兒能有什么奇招兒也說不定。”

    牧清寒一怔,有些不大確定的問道:“能成么?金家幾個長輩也一直在活動,十分懇切,聽說如今已經連圣人的面都見不到了。”

    杜瑕一咬牙,道:“事已至此,行不行的總得試試。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再者說句不好聽的,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金家的人雖然真心著急,可畢竟遠離政治中心,怕也手段有限……”

    到底是夫妻,她還沒說完,牧清寒已經瞬間心領神會,道:“何師伯!”

    他們在開封根基尚淺,能說的上話的熟人就這么幾個:唐芽位高權重,貴人事忙,跟金家素無往來,必然不肯插手此事,問都不用問。

    宋平沉醉斷案……

    剩下的不就是一個何厲?可巧他的官位不高不低,為人也機敏圓滑,常有出人意料之舉,且往往效果奇佳,可不就是最佳人選?

    杜瑕也覺得有譜,當即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如今雖然未發明旨,可再這么拖下去,當真要人盡皆知啦,到時候就算有法子恐怕也得為了圣人顏面委曲求全。此事宜早不宜遲,你和我哥哥這就去吧,行不行的,試試再說!”

    牧清寒點點頭,用力抱了她一下,才轉頭去找杜文。

    杜文一聽,當即往桌上一拍,喜上眉梢道:“招啊,我竟沒想到!”

    在開封幾年,盧昭也聽得何厲大名,知道他實在是個鬼主意數不勝數的奇才,也覺得若能有人破此僵局,非他莫屬。

    事不宜遲,牧清寒和杜文當即飯都不吃,直接打馬往何府奔去。

    去的時候何家還在吃飯,聽他們這個檔口來了都有些意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