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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湊在一起商議,興致來了還自己畫圖紙。 她現在所住的小屋也不過八平米上下,除了炕和一張小桌之外幾乎再放不下其他的,平時做手工的羊毛、彩繩、珠子、針線等物都統統塞在唯一一口木頭箱子里,每天都要收放、翻找幾次,一個不小心還會糾纏在一起,很是不便。 地方小了就難受,站都沒處站,導致她每次看書、做活都要窩在炕上,林林總總一大堆東西擺滿地,活像個亂糟糟的作坊鋪子…… 可等到搬了新家,她就能得一整套的書桌、椅子,再加上專門的衣柜、箱子,還有放書、手工材料的架子,真是想想就美得很。 搬家總是大事,尤其是從小家到大家,需要添置的東西不少,最近王氏便頻頻出門,杜瑕也時常跟著。 轉眼已是三月末,天氣漸暖,隱約有了點春意,杜瑕也脫了厚重的冬日棉襖,換成略利索些的春日新夾襖。 現下家里條件好了,便激發了王氏滿腔的母愛,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彌補一雙兒女前面遭罪的幾年,而最直接的表現之一就是各種做新衣裳,且衣料也不再局限于便宜的棉布,尤其是兩個孩子身上,竟也時常會出現相對昂貴的精細織花棉布和單色的綾羅綢緞等高檔織物。 尤其是杜瑕,在這家人看來就是鬼門關上搶回來的孩子,偏她還這樣懂事,大家便都偏疼一些,每每旁人做一套衣裳,她卻能得兩套乃至三套。 今天杜瑕穿的是銀紅斜襟夾綢襖,用黃綢布滾牙兒,略繡幾枝黃梅花,下面配著淺蔥黃棉裙,非常俏麗,儼然已經有了女兒家的嬌美。 王氏繡活兒雖不大好,可盤的一手好盤扣,縫到衣服上登時便增色不少,不比那些配飾差。杜瑕今天這件小襖上頭縫的就是王氏盤的一對銀紅雙色琵琶造型盤扣,不僅色彩正對衣裳,且造型精巧靈動,端的亮眼。 經過將近一年工夫的休養,杜瑕不光把氣血養了回來,也長高了好些,頭發也重新變得烏黑濃密,這會兒已經能穩穩的梳雙平髻了。她尚且年幼,倒不必用太多首飾,只需在兩邊略點兩朵鮮嫩花卉便已經十分好看,更襯得臉兒紅撲撲的,滿是朝氣。 今日王氏正要去鋪子里送貨,正好杜瑕的紙也用光了,就跟著一同出門。 娘兒倆剛一進門,就見珠簾后面的里間已經坐了一位挺富貴的姑娘,滑膩膩的吉祥富貴牡丹繡紋緞子長襖,駱駝色四副棉裙,俱都鑲著雪白的皮毛邊,頭上也是插金帶銀,身邊還跟著一個丫頭、一個婆子,正吃茶。 杜瑕只是略掃一眼,兼之珠簾密密麻麻,也瞧不見面容,倒也不往心里去。 她倆剛一進來,老板娘李氏竟就笑開了花,接了東西后麻利的算清銀錢,期間里間的姑娘似乎叫了那婆子往身邊說話,還往這邊不住的瞧。 王氏和杜瑕都沒在意,結了賬就走了,然后又去買了些東西,這才往書肆去。 王氏不怎么識字,往往見了書本就頭昏腦漲,也敬畏這些,便不大敢往里頭去,只叫杜瑕自己進去慢慢挑選,自己在隔壁的茶鋪吃茶等著。 這書肆是老字號了,掌柜的和伙計都十分厚道,且王氏自己也面對門口坐著,眼珠子時刻不離,并不會有差池。 自打搬到鎮上之后,杜瑕就時常往書肆里來,或買筆墨,或買紙,手頭寬裕了之后還會一個月買上一兩本書,這種行為放在百姓人家的小女孩兒身上著實罕見,是以掌柜的和伙計就都認熟了她。 這會兒見她進來,平時沒什么表情的掌柜的也難免露出點笑模樣:“又來了?” 杜瑕跟他行了禮,又問好,這才去后頭翻書。 因著杜文愛書成癡,不僅有肖秀才和牧清寒兩個藏書大戶鼎力支持,他自己也拼命抄書,陳安縣城市面上常見的書籍竟也讀了個差不離,連帶著杜瑕也跟著狂看,所以大部分竟不用買!她雖不能像兄長那樣記住全部,可次數多了總能記個七七八八,自覺整個人都漸漸充實起來。 可饒是這么著,那些動輒要價幾十兩的人文地理、風土人情,乃至律法、人物傳記等平時還是見不著,對杜瑕而言也有些可望而不可即,因此她便趁著每次過來買東西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上十幾頁,既能滿足自己的需求,又不至于弄臟弄壞了書。 而掌柜自己家就有女孩兒,并不反對女孩兒讀書,很是佩服她小小年紀這般上進,不光對她這種蹭書看的行為不反感,還會主動提供小板凳,著實叫杜瑕感念不已,因此從頭到尾自己用的筆墨紙硯都從這邊購買。 看了幾個月后,杜瑕差不多就拼湊起了對這個世界的大體認知: 這是個架空的朝代,號大祿,風土人情、經濟風物酷似盛宋,行政科舉卻又類似明朝,它剛從戰亂中誕生不過十多載,卻因為執政者的特殊出身而早早進入了經濟的高速恢復和發展期,各地雖然還時有天災人禍發生,可總體卻是一片蒸蒸日上的繁榮景象。 杜瑕用隨身攜帶的手帕仔細擦干凈手,去書架邊取出前次看的那本律法書慢慢啃。 專業書籍一般都十分晦澀難懂,可杜瑕卻不敢不看,不僅要看,還要努力記住,這是她上輩子結結實實得出來的教訓。 哪怕就是用不上呢,好歹心里有個譜,不至于什么時候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給挖個坑埋了。 按理說這種書籍十分有用,況且輕易不會更改,蹭書看終歸不大好,杜瑕原本也打算咬咬牙買下來的。哪知細細問過掌柜的之后才知道,大祿朝律法規定極其詳細嚴格,一整套律法書足足有八個大類九十多本,幾十斤重,要價二百三十多兩! 杜瑕聽后幾乎要嘔出血來,她雖然賺的多些,可花的也多,旁的不說,就是日日讀書練字便是好大一筆開銷。如今她用的文房四寶也都漸漸換了好的,開銷更巨,幾乎能養活一戶農家。 且光是練字一天便要寫滿十張紙,再加上畫圖更甚,一刀紙用不滿六天,光紙一個月就要一二兩銀子;墨條也常買,中間還零零散散的買了幾十本書;還有針線彩繩羊毛、首飾匣子、珠花等零七碎八,花的時候不覺得多,回頭一算也有幾十兩出入;去年又買了一座山……私房竟有些不夠。 她原不愛開口跟家人要錢,只要強忍,預備下個節日再大賺一筆再說。 如今,暫且繼續蹭著吧。 剛看完兩頁,她就聽到又進來幾個人,原也沒在意的,可就聽那人隨手翻了幾本書之后竟對掌柜的抱怨起來:“這都兩個月了,怎得竟還沒有新的?都是這些陳詞濫調,翻來覆去說爛了的。” 掌柜的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道:“話本也不是好寫的,外面傳什么咱們就刻印什么,去年到這會兒的都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