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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這么著,杜瑕還抽空幫王氏打下手呢,不然于氏必然視她為眼中釘、rou中刺。 賣完貨一身輕的娘兒倆又轉頭去針線鋪子買了好些材料,杜瑕更親自挑選了好多鮮亮雅致,外頭人們不大使用的配色,還有專門做流蘇的各色絲線、珠子,林林總總根據自己的心意包了一大包。 只是這么一來,將近兩百文錢登時就只剩個零頭,杜瑕不由得苦了臉。 自從她好了之后,王氏就尤其愛看她小大人似的自己盤算的模樣,見狀笑道:“娘這里還有。” 就見杜瑕果然忙不迭的搖頭擺手,連道不用,王氏又暗笑不已,越發覺得女兒可憐可愛。 因著還有些時間,杜瑕便想去書鋪看看,王氏滿口答應。 相比起其他店鋪的熱鬧,書鋪簡直稱得上慘淡,里外就那么零星幾個人,然而上到老板,下到伙計都不慌不忙,十分鎮定。 杜瑕仔細觀察一路,發現在外面做生意的人態度都非常熱情友好,最差不過是你不問就不主動招攬,并不見前世電視啊中那種狗眼看人低,動不動就“買不起就走”之類的混賬言語。 就拿眼前這家書鋪說吧,杜瑕知道自己跟王氏的衣裳打扮不過是下等人家水準,實在不是能買的起書的的樣子,但正吃著茶湯的老板卻也沒開口攆人,只淡淡的說了句“切莫弄壞弄污了書頁”也就罷了,竟然還允許白看的! 只是讀書人大多好臉面,除非真的窮急了,不然還能抄書,怕真沒幾個人會成日家來在這邊蹭書看。 杜瑕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古代圖書店,一顆心砰砰直跳,本能的大口喘氣,希望能多吸點墨水進來。 她雖模模糊糊的知道如今書紙極貴,可到底怎么個貴法,貴到什么程度,她確實全然沒有概念。 況且剛才剛掙了一兩銀子呢! 然而等她拿起一本并不怎么起眼的游記來問時,登時就被二兩一錢的價格嚇壞了…… 好貴,果然好貴! 她辛辛苦苦打了一個半月結子,到頭來竟然只夠買半本書! 除了之流啟蒙書籍只要幾百文之外,剩下的書幾乎也沒有一兩以下的,多數一兩五、二兩起,甚至還有十幾、幾十兩,聽說是什么名士的詩集、畫冊,還有歷年的文章、考卷等物,十分齊全。 不過片刻,杜瑕就對自己的貧窮程度有了深刻而直觀的認識,被打擊的活似一顆霜打的茄子,蔫耷耷的垂著。 王氏看了不由的心疼,又小聲勸道:“你剛識字,并用不著這些。” 杜瑕有氣無力的點頭,隨口道只是看看。 她對這世界兩眼一抹黑,也想買書看吶! 況且,饒是她眼下用不著,日后兄長勢必要走科舉這條路子,難道還用不著? 怪道讀書人少,還什么“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能不高么?旁的且不說,這成本的確是夠高的! 這還只是書呢,另有那筆墨紙硯…… 不行了,不能想,窮! 太窮! 不過想到筆墨紙硯,杜瑕還是強打精神問掌柜的,說要買紙。 掌柜的也不因為她是窮苦人家的女子就多問,只問要哪種。 杜瑕略一看,但見紅的白的灑金的梅花的,帶香味兒的不帶香味兒的,有格子的沒格子的,寫字的畫畫的,竟多達數十種,問了大半刻鐘才大體弄清楚了各自的用途。 上個月杜河叫人捎了一支毛筆、一刀黃紙和一塊粗墨回來給她,筆和墨倒罷了,比較耐用,字帖也可以向哥哥借。只是她剛學寫字,失誤既多,字體也大,紙費得實在快,饒是如何節省,也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必須得買。 且哥哥杜文也節省慣了,只用最便宜的黃草紙練字,稍好一些的青竹紙則用來交作業,十分不易。 黃草紙一刀只要十文,最便宜,可質地松散不說,又容易暈染,寫上去的字跡常常糊成一團,完全看不出什么濃淡變化、起承轉折,根本不適合練字! 杜瑕畢竟有現代社會的消費觀念,在這方面并不摳搜,當即咬牙買了兩刀青竹紙,如此一來,六十文又沒了,原本沉甸甸的荷包里如今就只剩下可憐巴巴幾個大子兒…… 倒是王氏叫她的豪氣唬得不輕,可到底是讀書識字的大事,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說,可這小小女孩兒家,竟也這般放得開? 杜瑕看出她的心思,就耐心解釋道:“娘你有所不知,練字這種事也如同跑馬一般,想要跑得快,就得配好馬,給好料,我倒罷了,可總不好叫哥哥一直用那黃草紙,等他再過幾年大了,一手字可就要被旁人超過了呢!聽他說如今考試,字跡也占大頭呢。” 王氏對這方面并不熟悉,聽她說的振振有詞,也就稀里糊涂的覺得有道理。 只是一時想起來女兒這般小竟就知道替兄長的將來打算,實在難得,關鍵不像等閑孩童似的將錢捂得緊緊的,竟舍得如此大的耗費…… 見王氏想的出神,杜瑕還以為她仍舊覺得貴,就又笑道:“娘您不必憂心,今兒您也瞧見了,人家給出五十五文一對兒呢,我一天略費點工夫打兩個就什么都有了,且一刀紙足足一百張,能用許久了。” 王氏哭笑不得,到底沒再解釋,只是暗自決心將這段插曲說給自家相公聽。 稍后娘倆又去布莊買布。 好容易進城一趟,要是不給家里的長輩帶些東西,實在說不過去,而且眼見著開春了,少不得要換春衫,正好借此機會給兒子女兒都做幾身。 公婆是不必說,只挑那穩重的海松、赤褚兩色一樣要上幾尺,拼接一下便是兩身衣裳了。杜河是壯年男子,自然要穿石青等色才壓得住。兒子年幼,又是讀書人,便挑了淺碧,穿在人身上十分精神抖擻,又文縐縐的。女兒也是一天天的大了,又是女孩兒家,更該好好打扮,況且如今她有了主意,自己竟也能掙錢,王氏便格外重視。 可巧現在杜瑕本人就在跟前,王氏知道她是個有主意的,便笑著叫她自己挑去。 杜瑕知道家中經濟并不算寬裕,一身衣服恐怕要穿好幾年,一個鬧不好就是終生的黑歷史,因此不敢推脫,忙用心挑了了一色淡竹青,一色鵝黃,都是十分淡雅嬌嫩的顏色,正適合春天穿。 王氏見她挑的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不免十分遺憾,又指著一匹濃烈大紅,一匹桃紅粉,都艷麗的不不得了的道,“我倒覺得那兩個好,嬌嬌氣氣的正襯小姑娘,偏你不喜歡,只得依你,倒也罷了。” 杜瑕看了那兩匹布的艷俗顏色,立刻冷汗滾滾,又想像一下那布假如裹在自己身上的模樣,頓時十分僥幸。 審美差異什么的真心太可怕。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