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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非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來嘗個鮮。”

顧長軒表示感謝,并委婉的表示自己更喜歡吃中國菜。沈鄲見實在難以同他聊下去,便招呼沈三祿拿來了幾瓶白酒——既然法國人的那套他不吃,那就還照中國人的套路來。

果然幾杯酒下肚后,顧長軒就現了原形。酒杯用著不過癮,他就端著碗喝。滿桌的法式菜肴他不碰,非要吃花生米和蘿卜干。浦江飯店里沒有,沈三祿跑了兩條街才在一間小酒館里買到了兩大包,一共花費不到兩角錢,還不夠包間里的一片餐巾紙。

沈鄲不大愛喝白酒,但今天顧長軒才是主角,他只有舍命陪君子。

“還是老弟最懂我心思!”顧長軒撿起兩顆花生米放進嘴里,“二鍋頭就花生米,這才算是玉盤珍饈、會什么……會炙人口!可不比他媽的洋鬼子做的這些蠟燭好得多!”

沈鄲沉默了一陣,重復道:“蠟燭?”

“味同嚼蠟!可不就是蠟燭了?”

“是……確實如此。顧先生高見。”

顧長軒一笑,一雙鷹一樣的眼睛從鏡片后放出光來:“沈老弟,你大可放心,天津那邊回了話,說是貨都已經裝了船,大概四天后到上海。”

沈鄲一聽他終于說到了正事,頓時來了精神:“沒問題,到了岸之后我來安排。”

顧長軒滿意的點點頭:“好,紅星碼頭十三號倉庫,還是老規矩,你可以帶人來驗貨,但東西我只幫留一個晚上,天亮之前必須運走。”他忽然壓低了聲音,皮笑rou不笑的加了一句:“三更半夜的總是不太方便,拖的久了,怕是瞞不過家里那個。”

沈鄲聽他說的曖昧,也不便多問,只在心中暗暗驚奇,想不到此人明面上囂張跋扈,背地里竟是個畏妻如虎的房玄齡。他從未聽說顧長軒娶有這樣一個多管閑事的太太,便料想是他養在外面的相好,只是如此一來想討好他就不能再送美女,必須另尋辦法才行。

在兩人狼狽為jian,酒足飯飽之后,顧長軒起身告辭,著急回去見“家里那個”了。沈鄲結了賬,站在飯店門口等沈三祿開車來接。正所謂飽暖思□□,他這會兒胃里裝的是法國大餐,身上批的是狐裘大衣,念想自然而然的就飄到了聲色犬馬之事上。

“不知道那小子最近在做些什么?”他點起一支煙,在寒風蕭瑟中恍恍惚惚的想著。就在這時,對面街上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沈鄲忽然福至心靈,把眼睛睜大了仔細一瞧——那撅著屁股在西餅店玻璃柜臺前張望的少年,不是夏殊言是誰?

夏殊言是專程來拿蛋糕的。今天是夏正清的生日,他決意要給他一個驚喜。他曾聽人起說這間俄國人開的西餅店,做出的糕點特別好吃,于是特意過來選購了一個朱古力蛋糕。原定的交貨時間是下午三點,他等不及,早早跑來店中等候。店員見他長得可愛,有心逗他說話,便向他介紹起柜臺中的各種西點。他聽的津津有味,好不容易蛋糕出爐,用緞帶包好了放在柜臺上,他卻不想走了,仍在不停的問東問西,直到屁股被人掐了一把。

他跳了起來,轉過頭來對肇事者怒目而視。

“是你!”他認出沈鄲,大吃一驚,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沈鄲笑模笑樣的,嘴里還叼著一支抽了一半香煙:“又見面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夏殊言警覺的環顧四周,發現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微微松了口氣。

“你為什么掐我……嗯……”屁股兩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只好含含糊糊的一筆帶過。

沈鄲表示沒聽清:“你說什么,大點聲。”

夏殊言眉頭一皺,認定此人是來找茬的,自己還是走為上策,于是回頭拿起蛋糕便奪門而逃。

沈鄲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一只胳膊:“夏先生,有話好好說,為什么要跑呢?”

夏殊言又是一驚:“你怎么知道我姓夏?”

沈鄲依舊是笑嘻嘻的:“我知道的還多呢,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夏殊言心道鬼才要和你聊,他試著用力掙脫,但并無效果,沈鄲握的太緊,讓人無機可乘。他著急回家,突然指著街對面大喊一聲:“看那,有人找你!”

沈鄲原本就在等著沈三祿,不疑有他的扭頭去看,夏殊言等的就是他這片刻間的松懈,抓住機會抬腿便是一腳,將他那擦得油光可鑒的皮鞋踩出一個灰不溜秋的腳印。沈鄲哎喲一聲,手上的力道頓時弱了下來,夏殊言甩開胳膊發足狂奔,一轉眼的功夫就跑的不見蹤影。

沈鄲氣的七竅生煙,腳上又是一陣鉆心的痛,恨得咬牙切齒的:“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老子早晚有天辦了你!”

?

☆、第五章兄友弟恭

?  X月X日。雨

今日清兒從學堂回來,眼圈紅紅的,我問他發生了什么,他不肯回答。我差笙兒問過先生,才終于明白事情原委。與清兒同班的那幾個孩子,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竟聯合起來取笑清兒沒爹沒娘。兒童頑劣一至于斯,而父母不聞不問,委實讓我震驚。

清兒懂事的早,從來不在我面前訴苦,乖巧的讓人心疼。君怡自從生下殊言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我平日俗務纏身更是疏于照顧,讓清兒受了不少委屈,都是我的錯。從明日起,我要親自接他下學。

殊言懂得講話了,我教他喊哥哥,他學的很快。

——夏樸日記

夏殊言提著蛋糕,一路驚惶的回到了家。

他原先認為沈鄲不過是個紈绔子弟,同世界上一切飽食終日的紈绔子弟沒什么區別,現在看來還要加上非常無恥這一條。一個當眾摸別人屁股的人,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人。他不明白自己的屁股究竟有什么好摸的,長這么大也從來沒人摸他的屁股。被人摸頭他倒是經驗豐富,只可惜最近也很少了。

到了晚上,他等夏正清回來,迫不及待的獻上那個蛋糕,還有模有樣的插上二十五根蠟燭。

“哥,你嘗嘗這個,這上面有草莓,里頭有黃桃。”他切下一小塊蛋糕,盛在盤子里推到夏正清面前。“這是近來最受歡迎的口味,打電話都訂不到,非要排隊不可。”

夏正清不太愛吃甜食,但見夏殊言興致勃勃的,還是接過來吃了。果然味道是不錯的,奶油甜而不膩,蛋糕細軟爽口,既有朱古力的芬芳,又帶了點水果的清香,難怪小孩子會喜歡。他吃了兩口,放下刀叉:“你要是喜歡就多吃點,以后還想吃就告訴笙叔,讓他安排人去買。”

夏殊言點頭,給自己切了塊大的,又給夏正清切了塊小的。他一邊吃著蛋糕,一邊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開口問道:“哥,你認識沈鄲嗎?”

夏正清一怔,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此一問:“算不上認識,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