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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余光一掃到她臉上的綠汁惡心,拿了帕子覆蓋在她臉上,揉了一通。 他下手沒有輕重,秦筠的臉本來就有些地方曬褪了皮,那么一擦,蛻皮的地方通紅就像是要溢血。 趙鄴盯著傷口,鳳眸越發越暗沉,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秦筠嚶嚀一聲轉到了另一面,他才忍住了心中突如其來的暴戾情緒。 仿佛是因為受那個夢境影響,一旦見到秦筠脆弱無助的模樣,他身上的血液便忍不住開始沸騰,克制不住地升起毀了她的念頭。 若是旁人在場他尚能克制,如今只有他們兩人,而他不用低頭都能嗅到她身上柔軟的奶香。 趙鄴的細長的眼眸半瞇,凝視半晌,指結分明的手指輕輕搭在秦筠的臉頰上,粗礪的手指在她脫皮的位子滑動,見她因疼痛皺起五官,指尖輕顫,力道陡地失去控制。 薄膜般脆弱的傷口徹底裂開,滲出一絲鮮紅。 趙鄴的眸黑的就像未暈染的墨,殷紅的舌尖滑過手指,吸吮了帶著甜香的血腥…… 秦筠才暈,趙鄴就出了馬車,護衛們瞄了又瞄。瞅到他冷峻帶著戾氣臉,有想勸的心,卻誰都不敢開那個口。 第八章 秦筠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西斜,漫天的云彩被染得橙紅色,她人也被移到了客棧。 從雪松那兒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知道自己馬車又回來了,不用再頂著烈日騎馬,秦筠喜形于色:“摔這跤倒算是好事一件。” 說完,秦筠捂著側臉,鼻頭皺在了一起:“我從馬車上摔下去劃破臉了?” 秦筠手沾了滿手的藥膏,雪松見她手指還不停的摸傷口的形狀,連忙攔道:“王爺你臉被烈日曬得脫皮裂開了,奴婢給你上了藥,大夫說過幾天就能痊愈。” 聞言,秦筠就不再摸。 “怎么就裂開了,沒暈之前還好好的。”暈著的時候不覺,現在秦筠就覺得臉上的傷口像是被人強行扯開似的,也不知道她是暈倒的時候蹭到了什么地方。 對著鏡子看了看,秦筠見臉上的藥膏被她抹的有些花,隨手拿放在桌上的藥膏盒子,雪松見狀立刻道:“那藥膏是那人送過來的。” “那人?”白皙的手指沾了青色藥粉,秦筠頓了頓。 “就是常薈公公送上山的那個,奴婢還以為他躲起來了,沒想到他就藏到侍衛之中,要不是剛剛他過來送了藥,奴婢都不知道他也跟我們一路。” 見主子尋了帕子擦手,雪松連忙端了水:“都是奴婢的錯,他突然把東西扔給奴婢,奴婢不曉得該怎么處置,就留在了屋子里。” 若論秦筠最討厭誰,排在第一的不是她已經死了的老爹,也不是糾纏不休王家,而是她老爹安排的她一無所知的那戶人家。 到了京城王家雖然少不得歪纏她,但對于她來說那是明面的,但那戶人家她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他們又有可能掌握著傳說中立她長子為皇,讓趙鄴退位的遺詔,簡直是想到就叫人頭腦發脹。 “扔了吧。” 秦筠連看都懶得再看那藥盒一眼:“下次他要是再有什么動作,直接拒了就是。” “奴婢省得了。” 見主子厭惡的樣子,東西雪松不敢扔在屋里,還特意跑到了外面,讓小丫頭遠遠的扔走。 而這事會不會被送藥的人發現就跟她沒關系了。 再次上路,秦筠終于能自在的窩在了馬車里,聽說趙鄴時不時會從馬車中出去活動筋骨,秦筠生怕他瞧到她,讓她一起享受烈日和胯部的摩擦,連打開車窗觀賞他偉岸英姿都不敢,只是感嘆了兩句。 “陛下龍馬精神,體魄強健,乃是大宋之福,百姓之福。” 這拍馬屁的話穿到趙鄴耳中,趙鄴從來不是個吝嗇的人,當即就派近侍給秦筠送了賞賜。 領了個漆紅鏤空梨花木的托盤,秦筠把紅布一掀,就看到了幾本拳術劍譜,趙鄴還親自給她寫了一張金鉤鐵畫的紙箋。 曰:“回京練。” 也不知道趙鄴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些東西,秦筠讓雪松把東西收到馬車里她最不會打開的那個夾層,撐著腦袋發呆。 “雪松你說我是不是太瘦弱了?” 這些天趙鄴的意思她是看出來了,就是嫌棄她太不像個爺們,一下子讓她騎馬,一下子讓她練武。 可趙鄴不曉得她天生就是軟骨頭,在別院的時候她怕讓人瞧出她女氣,不是沒請師傅。可那師傅直接說她根骨不成,天生就不是學武的料,學了也是花架子沒有一點力,說不定還會因為太累勞出什么病來。 為此她才放棄了強身健體,換了食補的方向,這些年她自覺自己強壯了不少,但沒想到在趙鄴眼中好像就跟個弱貓似的。 秦筠想了想,雖然不甘心但也沒什么辦法,覺著人還是得信命,就拋開了這件事窩在靠枕上拿了本兵法研究,比起想怎么讓自己變壯,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一切事情解決,好在封地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 …… 這次回京,因為有趙鄴的緣故,秦筠怕出什么意外,侍衛沒有少帶,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這種陣仗就是成規模氣候的山賊都不敢惹,幾天以來走的順暢,所以突然聽到車外馬蹄陣陣,秦筠一時還以為是快到了京城,趙鄴的人來接他們了。 車窗剛開,秦筠還未看到什么,就被關緊。 “王爺別怕,屬下們誓死護你周全。” 壓低的聲音傳來,秦筠一怔,想起趙鄴還在馬上,還要再問就聽到廝殺聲響起,兵器交接,隱隱就在耳邊。 雪松是學過武的,見狀不對,把秦筠護到身后,死死盯著車門。 幸而拼殺的聲音雖響,馬車卻安安穩穩的,被護得極好。 越是這樣,秦筠反而越憂心,上來什么話都不說就殺,自然不是沖錢而是沖人,而且看著情形還是沖著趙鄴。 秦筠怕趙鄴出事,他一出事她就少了一層屏障,要再對抗王家和那家就少了把握。 想著秦筠不管雪松的阻止,推開車門,一看便是一驚。 她的人跟趙鄴的人涇渭分明,她的人牢固的護著她的馬車,不允賊人靠近,而那些賊人似乎也看出來她這邊難攻破,都圍著趙鄴那頭。 趙鄴的護衛明顯就已經少了幾個了,而她這邊的人只是意思意思的幫趙鄴那邊分擔些壓力。 秦筠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副情景,當即就要下馬過去。 “王爺,刀劍無眼……” 那侍衛話沒說完就被秦筠瞪回了嘴里,此時的秦筠雙眸殺氣騰騰,周邊就像是點燃了火。 “若是我大哥出了什么事情,你們就是護了我周全,也不比再活了。”說著不顧侍衛的阻擋,直直的往趙鄴那邊沖。 見狀,保護秦筠的人也只有拼了命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