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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身邊輕聲道:“陛下,您看了這么久的奏章存檔,該歇息一下了,睡個午覺如何?” 謝凝抬頭看了她一眼,蘭橈悄悄地將鵲尾銅片放在御案上,謝凝便點頭,伸了個懶腰,往寢殿去了。 “你們都下去吧,陛下午休,任何人不得吵鬧。”蘭橈立刻將人都趕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走干凈了,青瓷才走出來,在御前拜道:“叩見陛下。” “什么事?說吧?!?/br> 青瓷將今日在孫墨釋處之事說了一遍,道:“紅檀不知如何定奪,屬下魯莽,前來請示陛下。” “這樣么?表哥當真是懂朕心意?!敝x凝輕聲笑了,想了想,道:“蘭橈,將夏侯淳叫來?!?/br> “陛下……”蘭橈有些遲疑,她剛說了陛下在午休,女帝就要請夏侯將軍,這滿朝文武要怎么說她? “慌什么?就是要弄出點花樣來,他們才能鬧嘛!”謝凝道,“快去,大大方方地請,就讓所有人都知道,夏侯淳來了朕的寢殿?!?/br> 蘭橈只能聽話地去了,不多時便將夏侯淳請了來。 第37章 布置 夏侯淳一進入寢殿就看到了青瓷,他也是個中好手,自然看得出青瓷的功夫不弱,何況青瓷還一身勁裝打扮。但他只是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沒有多說,依舊行禮道:“叩見陛下。” “夏侯卿請起?!敝x凝就欣賞夏侯淳絕不多話這點,道,“傳召愛卿非是笑鬧,愛卿,朕懷疑有人竊取國庫金銀,但朕卻不知對方有多少人,抓捕之事,你需自行琢磨?!?/br> 夏侯淳心中一震,忙抱拳道:“末將遵旨!” 謝凝又道:“青瓷?!?/br> 青瓷立刻單膝跪地,俯首道:“屬下在!” “紅檀不知何時能發現對方行蹤,羽林衛不能在國庫附近埋伏,紅檀在孫墨釋身邊也決不能暴露身份。一旦紅檀發現對方行蹤,你需現行阻攔,制造動靜,將金吾衛引來。一旦紅檀前來通知,夏侯卿你立刻前往支援,務必將對方一舉拿下!” 她想想又補充道:“對方不一定會進入國庫,此次更不會是竊取,而是將原本竊取的財物歸還國庫,所以,你們一定要三方協作無間,將對方人贓并獲!愛卿們,朕的江山是否能穩固,這黑暗無能的朝廷能否得救,百姓還能不能安居,第一步就看你們了?!?/br> 這話中帶著拳拳真意,夏侯淳與青瓷心中一熱,登時燃起一腔熱血,齊聲應道:“是!屬下遵旨!” 謝凝點頭道:“都準備去吧?!?/br> “屬下告退?!?/br> 青瓷與夏侯淳應道,各自退下。 謝凝一直看著他們走遠了,才一下子賴在床上,嘆氣道:“累死了,幸好他們好騙?!?/br> 蘭橈將茶盞端來,輕聲道:“陛下所言乃是心中所想,又哪里騙了他們呢?來,陛下,喝些醴酪,睡一會兒吧?!?/br> 謝凝接過了,蔫蔫地說:“什么江山穩固、拯救朝廷與萬民,朕現在哪敢想這么多?朕如今一無所有,只盼著這次一過,朕手里能有幾個臭錢,那就不必惶惶終日了?!?/br> “一切會順意的。”蘭橈安慰道。 謝凝卻望向窗外沉沉的天色,又要下雪了,不知對方何時行動呢? 然而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里,十六衛府和兵部查不出羽箭的來處,謝凝在早朝上發了好幾頓脾氣,將禮部上奏的好幾個要錢的折子都被駁回了。她詢問太尉那邊的消息,卻只知道三天前陸離舉行了儀式,將隆昌帝正式下葬,封了陵墓,已經要回程了。只是這天下起了大雪,也不知道何時能回到京城。 第七天下朝之后,連段昀都有些沉不住氣,要求面圣,問道:“陛下,是否要改變計劃?” 他知道此事起于太尉送來的羽箭,那鑄造精致的羽箭在提醒女帝,朝中有人私造武器。女帝聯想到戶部倉司員外郎一職空缺兩年之久,從未有人任職,期間國庫的管理等于無,必定有人在國庫的銀兩上做文章。故而要孫墨釋去國庫守著,國庫那重重疊疊的機關只有曾經過去的孫墨釋才知道是否被人開啟過。 對方的身份一無所知,但女帝已經命十六衛府和兵部徹查羽箭之事,為防止受牽連,偷走國庫官銀之人肯定會將來不及融掉的官銀送回國庫。因為熔鑄之地必定在城外,而此時太尉受傷,京城之外就是驍騎營,恐怕彭山到京城之間的方圓之地,早已被驍騎營搜了個精光。太尉掌管天下兵馬,而驍騎營更是陸離手中一支死忠精銳,傷了太尉,囂張入驍騎營豈容對方活著? 只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對方手中還有官銀的情況下,若是對方手中的官銀已經熔鑄光了呢?要如何是好?這計策豈不是白白布置了么? 謝凝其實也擔心,但她依舊選擇這條路:“即便大雪封路,回程不比前去需護送先帝梓宮,區區五百里地,太尉明晚便能回京。今晚是最后的時機,表哥,還請你去安國公府守著,萬一事成,千萬護住孫墨釋。” 段昀點頭,“好,微臣聽陛下的?!?/br> 謝凝一笑,安慰道:“表哥不必擔心,縱然今晚不成,來日方長。大不了朕隨表哥去云南,表哥借朕一畝三分地,朕學學做那山水田園間的逍遙客。” “胡說八道!”段昀不禁笑斥道,行禮告退了。 然而話說得輕松,謝凝心中卻也擔心得很,一整天都不得安寧,吃不下也看不進書,仿佛自己真的命懸一線之時。夜色漸漸深了,窗外都是落雪聲,謝凝站在窗前,眉頭皺得緊緊的。 她不曾約定煙花信號,唯恐驚動其他人,不能殺個措手不及,所以也不知道此刻究竟是成或不成。她低頭想嘆口氣,不想一只手竟從身后出現,無聲無息地將她的嘴捂住了。 謝凝的心一驚,嚇得幾乎停了,卻聽一聲輕笑伴著急促的呼吸聲自身后傳來。 “呵……” 被雪水浸濕的身體冰涼,乍一貼上來,謝凝整個人都打了個寒戰。她的心思仿佛也給凍住了,滿腦子只想著——莫不是做夢了?或是急昏了頭?否則他如何會在? “陛下,你這寢殿的守衛……不行啊。”陸離在她耳畔低低地說道?!跋暮畲灸??被你派出去了?方才臣替陛下看了一遍,守夜的羽林衛少了一半,你叫他們做什么去了?” 謝凝的嘴唇張了張,卻沒能說話,而是碰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