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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醫(yī)態(tài)萬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2

分卷閱讀72

    傷的重,但身體底子好,再加上沈家的藥,效果極佳,這會兒他已經能勉強坐起來了。

沈寂溪見他起身較吃力,忙取了枕頭給他倚到后頭。詹荀見對方始終不言語,也不敢先說話,乖乖的將藥喝了。

沈寂溪待對方喝完藥,才開口道:“韓荻死了。”

“什么?”詹荀顯得極為激動。

沈寂溪不解道:“我還道你和他不熟呢,怎么聽聞他的死訊你這般激動?”

“他死了你體內的血蠱怎么辦?”詹荀道。

沈寂溪聞言心中不由一暖,才想起韓荻為了利用詹荀,曾騙過對方,說他可以壓制自己體內的血蠱。

“我體內的血蠱已經不足為患了。”沈寂溪道。

詹荀聞言還有些難以置信,但見沈寂溪神色不似作偽,才漸漸信了,不由欣喜不已。不過隨即他又神色黯然的嘆了口氣。

沈寂溪剛欲追問,詹荀便道:“章煜如今蒙難,竟然連韓荻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你是如何得知韓荻死訊的,他是怎么死的?”

沈寂溪遂將武櫻帶回韓荻尸體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韓荻向來在軍中都被奉為軍師,此次的事,他雖未參與,但若活著,被收押盤問是少不得。如今他既已死了,還是著人送回軍中,免得生出什么變故。”詹荀道。

“嗯。”沈寂溪應聲,收起藥碗便欲離開,詹荀見狀忙道:“留下陪我說會兒話吧。”

沈寂溪見他一臉懇求,心中著實不忍拒絕,便又坐下了。

“此番押解章煜回中都之事,于允恐怕會交予我,待我傷好估計便要啟程了。”詹荀道。

沈寂溪聞言勉強笑了笑,道:“那你一路保重。”

“我要離開北江,你難道一絲不舍都沒有么?”詹荀問道。他一直沒等到沈寂溪表態(tài),心中既是期待又是惶恐,無奈沈寂溪一直不正面回應,所以他只得一再試探。

沈寂溪道:“我不舍你又不會留下來。”

“我會。”詹荀脫口而出道:“只要你希望我留下,我千方百計,想盡一切辦法也會留在北江的。”

沈寂溪聞言一愣,只見對方目光炙熱,看得他不由心中一蕩,忙低頭掩飾,道:“北江這么冷,留下有什么好。”

詹荀聞言眼神瞬間黯淡了。

沈寂溪又道:“沈家在中都也有醫(yī)館,我爹原本也不想我來北江,小河也在中都,我很想他。”

詹荀聞言目光重又亮了起來。

沈寂溪只點到為止,不給對方發(fā)言的機會便轉移了話題道:“你素來與章煜親近,怎么押解他回中都的事,會交給你來做?”

詹荀道:“是韓先生之前跟我說的,他覺得于允會讓我押解章煜,是為了彰顯陛下的圣明。與章煜最親厚的人都沒有參與章煜籌謀的事,正能顯示章煜是多么的眾叛親離。”

沈寂溪聞言感嘆不已,道:“韓荻當真是有顆玲瓏心竅呀。他有沒有同你說別的。”

詹荀搖了搖頭,道:“他只說,若有那一日,叫我不要拒絕。由我來押解,他這一路上總能少受些苦。韓先生對他終究是情深意重。”

沈寂溪凝眉思索了片刻,問道:“那章煜對韓荻呢?”

詹荀嘆了口氣道:“章煜向來多情,你是知道的。不過他對韓荻的確是另眼相看的,自從認識了韓荻之后,他并未再招惹過旁人。只是,因著方敬言,他總也不能對韓荻全心相待。”

“方敬言有那么好?”沈寂溪問道。

“方敬言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章煜對方敬言不可謂用情不深,他把所有的縱容和忍耐都給了方敬言。可惜,方敬言野心太大,情愛于他既是良藥也是牽絆。”詹荀道。

沈寂溪沉默了良久,道:“我想去見見章煜,你能幫我么?”

詹荀聞言滿臉的不解,不過卻欣然答應了。

次日何倚來探望詹荀,對方在他臨走前交待了沈寂溪的所求,何倚自然滿口應了。于是沈寂溪便騎馬隨何倚一起到了大營。

大營中并沒有牢房,關押章煜的是臨時設立的牢房。因為他身份特殊,所以與軍中其他的囚犯是分開關押的,這倒讓沈寂溪與他說話的時候可以更加方便。

何倚遠遠的在外頭等著,只留了沈寂溪和章煜二人在牢房里。

章煜已淪落至此,可沈寂溪并未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什么絕望的情緒,反倒是有點悠然自得。于章煜而言,成敗都無關緊要,成了固然好,敗了也不過如此。

大丈夫,可言敗,不可言悔。

“韓荻死了。”沈寂溪冷冷的道。

章煜聞言,瞬間像是變成了一座快要坍塌的堡壘,好似隨時都會分崩離析一般。

“我都沒死,他怎么會死?”章煜沉聲道。

“他先前與人打賭時服了□□,昨日成敗揭曉,他輸了,所以將僅有的一粒解藥拱手讓人了。”沈寂溪道。

“瘋子。”章煜口中吐出兩個字,然后突然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他記得與韓荻最后一次見面時,韓荻說:“不論成敗,你欠我的我終會親自取回來。”

可是如今人都死了,又如何來取?

也好,自己終究也是一死,黃泉路上做個伴也不錯。想到這里,章煜心頭的痛意便減了幾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抬頭道:“為什么是你來告訴我?”

“你希望是誰,詹荀么?他險些被你一劍刺死。”沈寂溪道。

章煜似是松了口氣,道:“他命大的很,沒那么容易死。”說罷意味深長的看著沈寂溪道:“況且,有你在,就算他死了,你也能將他救活吧。”

“他們應該會在這幾日便葬了韓荻,你要見他么?”沈寂溪問道。

章煜苦笑一聲,道:“待我到了中都,想必是個千刀萬剮的刑罰,那時我到了地下再見他吧。”

沈寂溪聞言轉身便要離開,章煜突然又道:“替我告訴他,往后再也沒有別人了,只有他。”

這話雖然說得隱晦,沈寂溪卻也能明白個大概,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牢房。

接下來的幾日,林麒漸漸痊愈,便攜武櫻告別離開了。沈寂溪臨走也沒有要求武櫻做什么事,只說以后若是需要再提。詹荀像告別老朋友一樣告別了武櫻,始終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是對方的哥哥。

詹荀的傷恢復的很快,不過他有心在醫(yī)館多住幾日,所以何倚只得每日來醫(yī)館向他通報軍中的動向。

這日沈寂溪在給詹荀送藥的時候,佯裝無意問起了韓荻所葬之處,此事原本也無關緊要,何倚便如實相告了。

是夜,沈寂溪獨自趕著馬車去了墳地。

夜深人靜,雖然月光很亮,但是沈寂溪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半夜到墳地里去,的確不是一般人該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