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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詹荀這么沉穩克制的人,在幫對方洗頭發的時候也忍不住胡思亂想了一通。此刻沈寂溪無知無覺,自是只有任人施為的份兒,可是詹荀不是章煜,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規規矩矩的給對方洗了頭,又等對方泡的面色逐漸恢復如常,詹荀才將人從水里撈出來。幫他擰干了頭發,擦干了水,換上沈小河提前拿出來的寢衣,又用自己帶過來的長袍將對方蓋住,詹荀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本來不過是來躲個清凈,免得被章煜拉去帥府,沒想到卻要伺候人洗澡,章煜一邊嘆著氣,一邊將木桶里的水倒掉。然后站在院子里,詹荀不知該如何是好。堂屋的榻本就窄小,如今睡了個半大的小子,東屋倒是寬敞,可是如今睡著沈寂溪,西屋……那是左右生前住的地方。怎么辦?詹荀又陷入了糾結中。在院子里徘徊了近一個時辰,他最終走向了東屋。沈寂溪的燒已經退了一些,面色也恢復如常。詹荀立在床前看了對方一會兒,見對方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于是躡手躡腳的將對方往里挪了挪,自己睡到了對方旁邊。“乖兒子……讓爹抱抱……”沈寂溪一個翻身,摟著詹荀的脖子,一條腿搭到了詹荀的身上。詹荀:“……”對方像個猴子一樣扒在自己身上,詹荀只覺得自己手不是手,腳不是腳,頭都不知該往哪邊扭,怎么扭都躲不開對方綿長溫熱的氣息。抽出一條胳膊,詹荀試圖將對方推開,卻被對方一把攥住了手。“乖兒子……好好睡覺……”沈寂溪將那只手扯到自己脖子底下枕著,然后雙手漫無目的的在對方身上一陣亂摸。詹荀一臉別扭的被對方占了一通便宜,忍無可忍的將對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然后看也不看對方便出去了。夜還長著呢。最終,詹荀在院子里溜了好幾柱香的功夫,毅然推開了西屋的門。房子里久無人住,落了好些灰塵。詹荀也懶得打掃,只撲了撲床上的灰塵,就那么和衣躺了上去。上半夜沒怎么睡,他也是乏急了,幾乎是倒頭便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覺又有人纏著自己,一雙手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亂摸,手到之處,都是詹荀平日里最經不得碰的地方。想要阻止對方,又睜不開眼睛。對方毫無章法的撩/撥,卻是讓一向克制的詹荀有些氣血上涌。他一向冷清寡淡,又久在軍中,雖已年至弱冠,卻尚未經男女情/事。如今,被對方一陣挑/逗,身體竟是有了反應。感覺到對方炙熱的氣息噴到了自己的脖頸處,隨即便一路向上,行進至自己的唇角。詹荀突然睜開了眼睛,看清了眼前之人,不禁大驚失色,一把推開了對方。“左右……你在做什么?”詹荀瞬間恢復了理智,一腔情/欲,轉化成了一腔憤怒。“大哥……”詹左右面上的紅暈猶存,攀著對方的身體便欲去扯對方的衣服。“左右,你醒醒吧,我是你大哥?!闭曹魍崎_撲上來的左右,跳下床往后退了兩步。詹左右衣衫凌亂,雙眼有些紅,不甘心的道:“你明明有反應,為什么不承認。”“左右。”詹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胯/下,一臉的無可奈何,道:“我那是做夢,做不得數?!?/br>哎,詹荀嘆了口氣,道:“往后我去東屋睡吧,你也長大了,這床裝不下兩個人。”說罷抬腳推門而出,卻被門檻結結實實的絆了一跤。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做夢了。詹左右,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少年,永遠也長不大了。彼時的詹荀,完全無法接受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形同親弟弟一般的人,對自己有特殊的情愫。于是,在對方那一點情愫初露苗頭的時候,詹荀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那可是他此前做過的最迅速的決定之一,少有的不糾結,不思前想后便做出判斷。詹左右自然是失落的,可是兩個人共處同一個屋檐下,來日方長嘛??上В麄儌z的來日,并不長。起身出了門,詹荀睡意已然盡消。他不是一個愛傷春悲秋的人,可是有些事,不管過去多久,想起來時那種感覺,都恍如昨日一般。七年前,詹左右十二歲,他十三歲。兩個人正式開始相依為命的生活。五年前,詹左右十四歲,他十五歲。他發覺了詹左右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毅然拒絕對方,從兩人同住的西屋搬去了東屋。四年前,詹左右十五歲,他十六歲。詹村爆發了血疫,全村只剩了他和沈小河。詹左右在喝了沈寂溪的血后,解了血疫,卻死于劇毒。現在,只剩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爹……”沈小河慵懶的聲音響起,隨后踏著晃晃悠悠的步子走了過來。詹荀一回頭,便被沈小河撲了個正著。正要說話,卻發現對方氣息平穩,竟然撲在自己懷里又睡著了。詹荀伸手摟住沈小河,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好像,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眼么前不是就有一個么,不遠處的屋里還有一個呢。夜深了,外頭有些涼。詹荀抱起沈小河,送到了東屋,將對方塞到了沈寂溪的懷里,兩個人自覺地抱在了一起。詹荀不由失笑,伸手探了探沈寂溪的額頭,確認對方沒有繼續發燒。熟睡的沈寂溪抬手一拳砸向了詹荀的下巴,雖然是在睡夢中,力道卻絲毫不亞于醒著的時候。詹荀:“……”一番折騰,天也蒙蒙亮了。詹荀在東屋坐了一會兒,見沈氏父子倆都沒有要醒的意思,遂起身牽馬出了院子。一覺醒來,沈寂溪便大好了,看到煥然一新的自己,不由夸贊了一番沈小河,感嘆這兒子沒白養。沈小河安心的等對方夸完,才將詹荀托了出來。可是隨即便發現,院子里早已沒了對方的蹤影,便連對方的馬也不見了。“恐怕是你做的夢吧?”沈寂溪抬眼望見院子里晾的自己的里衣,便有些相信了對方的話,又道:“做好事不留名,沈小河,你往后要學著點知道么?!?/br>沈小河嘿嘿一笑,拿起桌子上詹荀留下的餅,沖沈寂溪搖了搖,道:“做好事不留名,卻留了餅。”沈寂溪瞅了一眼自己一早抓起來套在身上的衣服,心道,那人好像還真留了不少東西。沈小河啃了口餅,還不忘遞給自己的便宜爹一張。“你吃吧,我要去捉螃蟹了。”沈寂溪說罷便提步出了門。沈小河咬著餅忙跟了上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著魚鱉蝦蟹什么的,不過都讓他就著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