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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的道:“我和我爹昨夜便在這里過的,今夜、明夜還少不了要在這里過些時日呢。”這倒霉孩子,倒霉爹,詹荀心道。“為什么不進城?”詹荀問道。沈小河癟了癟嘴,顯然他也不想在這里待。詹荀看了看東屋,沈寂溪絲毫沒有出來的跡象,只得走嘴不走心的哄了哄沈小河,說自己并未告假,不能留宿在外。沈寂溪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自己留在這里,準沒好事兒,詹荀心道。擺脫了沈小河之后,他便快馬加鞭的回了郡城的大營。剛還了馬便聽見有人喊他,轉頭一看,是與自己平級的另一位把總,何倚。“怎么了?可是何伍的傷有礙?”詹荀問道。何倚搖了搖頭道:“何伍沒事,過午時參將留了話,讓你回來后即刻去見他。”這么急著找自己,莫不是又起了戰事?詹荀壓下自己的疑問,應了何倚之后,便徑直去了章煜的營房。在看到對方的神情后,詹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對方一臉笑意,定然不是戰事又起,頂多是又在外頭招惹了誰,或者想到了什么法子要捉弄自己?“喲,還以為你要過了夜再回來呢。”不等詹荀行禮,章煜便上前勾著對方的脖子,親昵程度有些過分,讓詹荀不自然的躲開了些。章煜也不惱,道:“明日你陪我去趟帥府。”詹荀身子一僵,面色有些難看,章煜仿若未見一般,繼續道:“你不是想留在郡城么?走之前無論如何也得給你推上個千總或者守備的職務,否則你留下后,又沒仗打,何年何月能熬出個頭哇。”說罷重重的拍了詹荀的肩膀一下。有些事老躲著也不是個辦法,自己既然想留在郡城,謀個一職半位將來郡城即便是有個意外,也有說話的余地,否則便只能眼睜睜看著當個旁觀者了。詹荀掩去面上的不自然,道:“多謝參將籌謀。”章煜挑了挑眉,道:“大帥今日已經透露了大軍要開拔之事,現在只等中都傳來消息,便確定日子了。”“……”詹荀還沒開口,章煜又上前摟住他的脖子道:“眼瞅著便要走了,今夜陪我去城里吧,帶你去好地方,別老自己悶著。”陪你去逛窯/子?呵呵。你走了,那一屁/股的桃花債還不知道該怎么還。四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了解另一個人,當然前提是對方會不會在你面前毫無掩飾。章煜活的很灑脫,或者有另外一個詞語叫放/蕩不羈。他活的不加掩飾,活的肆意妄為,所以詹荀不需要費什么心思,就可以輕而易舉的了解他。可是詹荀則相反,他冷靜內斂,從不輕易向人剖白心跡。所以,粗心的人覺得他活的低調,細心的人則會覺得他活的憋屈。不論是哪一種人,輕易都很難了解他。這個很難被人了解的人,從章煜的營房踱回自己住的營房,一路上心中百轉千回。明日要不要去見那個人?見也無妨,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彼此壓根都不認識。還是不見了吧,否則這四年來都白躲了。若是章煜知道詹荀這個糾結的毛病還沒改,少不了又要恨鐵不成鋼的翻白眼。瞻前顧后,猶豫不決,半點也沒有戰場上抽刀殺敵的果敢和血氣。這塊鐵糾結了一整個下午,黃昏的時候做出了決定,不見。詹荀雖然瞻前顧后的毛病很重,可一旦下定決心,還是很雷厲風行的。他去箱子里翻了幾件平日里穿不著的便裝,又帶了些干糧,打了個小包袱,換上了一身深色的廣袖長衫,去取了匹馬,便出了軍營。既然不陪章煜去帥府,只能找地方躲起來,好像一時之間沒有比詹村更合適的地方。況且,他對于沈寂溪口中的那“東西”,一直耿耿于懷,也正好借此弄個清楚。到了詹村,已經入夜了。沈家父子的馬車安靜的待在原地。詹荀推開院門,見廚房有火光透出,走近一看是沈小河坐在灶臺前燒火呢。對方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周正,臉上沾了灰,頭發也有些亂,臉上還有沒干的眼淚。“爹……”沈小河可算是見著親人了,拿著手里的柴火棍,想撂下跑過來抱人大腿,又不愿撂下,最后猶豫了片刻,終于沒撂下,只是眼巴巴的看著詹荀。“哭什么?”詹荀第一次看對方這般,竟然心里也泛起了一絲不忍,走過去幫對方把臉上的灰擦掉。“我爹……嗝……”沈小河打了個嗝。詹荀上前揭開灶臺上架著的大鍋,里頭燒得是熱水,已經有些沸了。“給我爹洗澡。”沈小河解釋道。那井里那么臟,在里頭泡過,是該洗洗澡。隨即又想起一事,詹荀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水是從哪里打的?”“從井里的打的,已經放了爺爺給的藥粉,干凈的。”有沈喧這個神醫爺爺,沈小河還是很踏實的,走到哪兒都不擔心會被毒死。“你爹呢?”詹荀看了看東屋的方向,沒有亮光。“燒暈了。”沈小河說著又要哭。詹荀聞言一滯,快步走向東屋,推開門借著微弱的光線見床上躺著一個人,他試著叫了叫,對方沒反應。摸索著上前,一把摸到對方,詹荀眉頭不由一皺。這么燒下去,應該會熟吧。詹荀去尋了洗澡用的木桶,去取了涼水倒到里頭,又將沈小河燒的熱水倒進去,試了試水溫,有點燙。沈小河在一旁搓著眼睛,顯然是又嚇又哭的累著了。“你睡一會兒,我來照顧你爹吧。”好歹這孩子也叫自己一聲爹。“好。”沈小河去摸了摸自己那便宜爹的額頭,雖然很燙,可是他知道對方有詹荀照顧,便也不擔心了,沒有繼續哭。作者有話要說: 俏郎中小劇場:炸毛受:沈小河……你怎么能讓別人給我洗澡呢!總攻大人:你要覺得我給你洗你委屈,你給我洗好了~☆、左右沈小河的確是個著調的孩子。他抱著一條薄毯自己去了堂屋的矮榻上睡了,臨睡前還不忘給自己和東屋的兩人點了油燈。四年來跟著沈寂溪生活,對于醫術多多少少有些耳濡目染。他知道沈寂溪發燒是因為著了涼的緣故,此前哭是因為怕自己照顧不了對方,所以著急。如今知道對方洗個熱水澡,驅驅寒氣便能無礙,于是便安心的睡了。待木桶里的水溫差不多了,詹荀便將沈寂溪脫了個精光,扔到了木桶里。沈寂溪被燒得昏昏沉沉,雙頰透著病態的紅色,雙目緊閉,皮膚蒼白,倒是比醒著的時候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