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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下意識的便將玉瓶撿了回來。那人為何要將自己的血能解瘟疫之事告訴詹左右?當(dāng)時他眼睛看不見,或許誤將左右認(rèn)成了自己。告訴自己此事,是想看自己會不會出賣他,拿他的血來救村民么?若當(dāng)真拿他的血來救,村民們血疫倒是解了,可會比先前死的更快。“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章煜難得的像個大家長一般,拍了拍詹荀的肩膀。他將玉瓶揣入懷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沈先生給大家服了百草丹,與疫癥無解,但可以少受些苦,去的平靜一些。”章煜道。“嗯。”詹荀依舊沒什么說話的興致,出神的望著前方著得正旺的火。章煜掩了掩鼻子,饒是他在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shù),如今近距離聞著數(shù)十具尸體燃燒的味道,仍是有些反胃。不過,眼前這少年,卻沒有任何異樣,一臉的冷清,讓他不禁有些失神。太像了。這少年的神態(tài),如炬的目光,那股子對生死的淡漠,都像極了那個人。“往后,你是如何打算的?”章煜鄭重其事的問道。詹荀搖了搖頭,詹村不在了,他沒有親人,也沒有牽掛的人,去哪兒又有什么分別呢。“從軍吧,跟著我,上戰(zhàn)場殺敵。”章煜重重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詹荀聞言目光一亮,隨即又暗淡了下去。他從前是想過從軍的,可是左右為此哭了好幾天,他也實在放心不下詹村,老的老小的小,于是便打消了那個念頭。二叔說過,待自己老了,詹荀是要當(dāng)村長的,所以哪兒也不能去。如今左右不在了,詹村也沒了。章煜挑了挑眉,嘴角一勾,有些惋惜的心道,這少年明明生來是個殺人的修羅,卻偏偏在這一方田地里磨掉了血氣,瞻前顧后,拿不起放不下,當(dāng)真是可惜。不過戰(zhàn)場是個什么地方,縱然是個糯米球,也能錘打成利刃,更別說這種天生的噬血種子了。一名士兵跑過來,在章煜耳邊說了句什么,章煜點了點頭,上前又拍了拍詹荀的肩膀,道:“少年人,路還長,不著急,慢慢想。”章煜臨走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詹荀一眼,對方仍一臉漠然的立在那里,仿佛要在火光里尋到什么丟了的東西,又好像在用生命和什么東西告別。一路穿過死氣沉沉的詹村,章煜被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攪得胃里有些翻騰,暗道這差事可比上陣殺敵苦了不知道多少倍。還是提刀縱馬在敵人身上血里來,rou里去的痛快。回到駐地,便有士兵匯報了詹村的現(xiàn)狀,全村活著的人還有五十二口,其中大多都到了疫癥的中后期,半數(shù)以上活不過十二個時辰,最輕的還能活個四五日。這些情況章煜都有預(yù)料,倒也不以為意,不過有一件事讓他頗為意外,村里有一個五歲的孩童,并沒有染上血疫。沈喧握筆在書案上記著不知所謂的東西,沈長易沒有算盤珠子,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院子里的一大一小,眼角滿是寵溺。“先生說的那孩子,便是他?”章煜隨著沈長易的目光看去,院子里那小小的身影圍在沈寂溪旁邊,活力四射的讓沈寂溪一再炸毛。“這孩子倒是可愛,不如我們領(lǐng)回去養(yǎng)著吧。”沈長易面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耀得章煜有些失神。埋頭的沈喧抬了抬頭,尚未置評,便感覺到一股殺氣從院子里直射而來,正是沖著一臉人畜無害的沈長易。“不行。”院中的沈寂溪突然沖著屋里怒吼了一聲,惹得院門口的兩名士兵忍不住探頭探腦的張望。好在村民們在領(lǐng)了百草丹之后都各自回了家,否則這一吼可要擾民了。“好吃~~”一聲軟糯的童聲傳來,沈寂溪回身一望,毛都豎了起來,忙伸手去摳那孩子的嘴巴,奈何對方嘴快,已經(jīng)將口里的東西咽了個干凈。“你……”沈寂溪望著自己晾在院中的磨盤上的失語草,又望了一眼那個偷吃的小混蛋,恨不得一巴掌便要拍上去。“怎么了?”沈長易一臉好奇的走出來。那孩子一臉無辜的望著沈寂溪,又看看沈長易,下一刻便捂著喉嚨開始在地上打滾。作者有話要說: 俏郎中小劇場:沈喧:秉瑜,他們把寂溪喝了……沈長易:乖,別難過,寂溪有毒,沒那么容易被喝。沈喧:霧草……差點被反攻。沈長易:哎,好夢不長。☆、“報仇”這一變故讓沈長易嚇了一跳,忙上前去查看那孩子的狀況,沈寂溪眼疾手快,三兩下將磨盤上晾曬的失語草劃拉到竹簍子里,背在身后,戒備的注視著眼前的狀況。那廂章煜也注意到了異常,提步而來,沈喧隨后跟了出來。完了,這失語草的事兒,八成是要瞞不住了,都怪這小混蛋。沈寂溪怒瞪了那孩子兩眼,轉(zhuǎn)身朝院外溜了出去。沈喧等人剛出來,還沒弄清狀況,那孩子便爬了起來,面上絲毫沒有痛苦之色,也沒有中毒的跡象。眾人都一臉不解,那孩子張了半天嘴,自然是什么都沒說出來,一臉的莫名其妙。沈寂溪背著竹簍子,在村里晃蕩了一會兒,不知不覺晃到了村東頭。詹荀家的門半掩著,他推門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詹左右已經(jīng)死了,不過沈寂溪并不認(rèn)識詹左右。在對方活著的時候,他陰差陽錯的將對方錯認(rèn)成了詹荀。出了詹荀的家門還想往東去,那便出村了,沈寂溪拂了拂額前凌亂的頭發(fā),想著該回去找爹了。“喂,不要亂走。”沈寂溪回頭發(fā)現(xiàn)是兩名巡邏的士兵,扭著頭向村外的方向跨了兩步。兩名士兵:“……”沈寂溪又跨了兩步。兩名士兵無語望天,這衣衫襤褸的少年,披頭散發(fā),臉上還有傷,估計是神智不清,方才不是還在院子里大吼來著。見士兵立在那里不動,沈寂溪索性一鼓作氣又跨了幾步,可是又不知自己此舉究竟是為了跟誰較勁,遂找了塊石頭坐下,取下竹簍子將失語草半干的葉子一片片摘了下來。幾顆草摘了一小沓葉子。沈寂溪從腰間取出個荷包,將里頭用來安神的草藥盡數(shù)倒了出來,把那一小沓失語草的葉子裝到了里頭。沈長易不知何時悄悄來到了對方身后,正欲伸手去蒙對方的眼睛,卻聞對方冷不丁的道:“小心淬了毒,碰不得。”伸到一半的手訕訕收了回來,沈長易也不計較,若無其事坐到對方身邊,伸頭盯著對方腳底下的安神草藥,道:“不怕做惡夢?”“帶著也沒用,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