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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兒呢!馬俊芳冷笑一聲,哼道:“你說我做了什么?!”張藝興抽出鸞刃直指對方,厲聲說道:“你講實話,你若做了齷齪無理之事,今日你我在此處了斷!”雛鸞刃尖聚攏淬色,點映夕陽,鋒利攝人。馬俊芳的一雙瞳仁急劇縮小,似乎已被那一柄尖利的雛鸞刺破,壓抑的悲憤瞬時爆發:“什么叫做齷齪無理之事?為何我不可以他就可以?!我不可以他就可以......你全身上下哪里是我沒有瞧過,有什么稀罕!”張藝興尚未及反應,身旁的大掌柜驀然舉起了槍,凌厲修長的一根槍管兒直直地瞄向馬俊芳的眉心。“姓馬的,你他媽的早就知道張藝興是俺孫紅雷的人。你今兒個既然這樣說,老子要是還放你豎著回去,老子就不算是個男人!”馬俊芳一動不動,瞪視黑洞洞的槍管兒,目光逐漸寒冷。凌亂破碎的血色山河,在眼中凝結冰封,渾身的血液和骨髓都凍住了。孫紅雷目光凜烈,眼角迸發怒氣:“姓馬的,舉起你的槍,老子不打手無寸鐵的人!”馬俊芳唇邊展露一絲冰冷蝕髓的笑,緩緩抬起了下巴,眼含輕蔑地看了一眼大掌柜,淡淡說道:“他既然跟了你......人你留著,我不會與你搶。”說罷撥轉韁繩,掉頭就走,留給大掌柜一枚淡定的后腦勺和一尊肥碩的馬屁股,很拽地扭動邁步。大掌柜的眉頭擰得更緊,食指微抖,幾欲扣下板機。張藝興一把壓低了槍管子,輕聲說道:“當家的,算了......”“算了?!”“這馬師長,畢竟從柴皮膏藥那里救了我一命。我既已與你成親,有了名分,他還能如何?估摸著也就死心了......且馬師長是馬云芳的兄弟,你今日真要是點了他,恐怕要惹大麻煩,還是算了......”大掌柜很不甘心地盯視馬俊芳的背影,拿眼神射了兩梭子槍子兒,怒氣哼哼:“狗日的,再不死心老子把這廝剁成八個瓣子!!!哼,幸虧老子及時娶了你過門兒,就是為了堵上這些王八羔子的齷齪心思!”“哦,原來你娶我是為了這個緣故?”大掌柜余怒未消,心頭飆醋:“哼,不然你以為呢?!”“你,你......唔......”“咋個?你要是覺得虧了,就跟著他去!”“我沒有,沒有覺得虧么......”張藝興一看他男人真的發火了,立刻就不吱聲了,灰溜溜地策馬跟著,掉頭回山。想這醋缸一定是因了適才馬師長的某些話而惱火,少不了得找個別的茬兒在自己身上找回來,今兒個晚上又有的折騰......其實張藝興也說不清楚,自己對這馬師長是個什么心思。大掌柜拿槍管子對著馬俊芳的時候,張藝興一下子就心軟了,突然就有一種下不去手的感覺。這人眉間似水的溫存,眸中抑郁的傷情,讀起來是那般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見過......分明就是在哪里見過。張藝興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快要傻掉了,這人自己以前當然見過。本來就是老熟人,見過面,講過話,動過手,救過命,甚至都上過炕了!也難怪大掌柜要吃醋發飆!****小柳師長的手臂和大腿都受了槍傷和刀傷,一看就是城破之時與馬家軍的兵勇頑強rou搏,遭了戕害。還好沒有傷及要害之處,留了一條小命,只是這時失血過多,神智不太清醒。張家少爺被野馬山的土匪搶人一樣地給抬上了山,還順便從張家藥鋪劃拉了一箱子藥材,給紅匪軍的傷號們看傷。本來是想端張老爺子上山,可是好歹想到叔父大人年紀大了,腿腳不靈,別累壞了他老人家,于是大掌柜大手一揮:“把龍兒那小子給老子提上山來!立刻!馬上!”紅匪軍的傷員可真不少,眼鏡參謀長手下那幾百個成功突圍的伙計,幾乎人人都帶了外傷。龍少爺帶來的幾個藥鋪伙計忙得四腳朝天,金瘡藥用光了幾大罐,紗布都費掉好幾捆。龍少爺掌中的一柄外科手術柳葉刀上下翻飛,干脆利落,給小柳師長取了子彈,縫合傷口,涂藥包扎。幸好解救及時,不然傷口感染掉,就要截肢了。張藝興在一旁看著,覺得龍少爺取子彈和縫傷口的手藝和熟練度,可比咱那位豐總參謀長強多了。果然是術業有專攻,頓時對這張家少爺刮目相看,人家也不是白吃四兩干飯的。豐老四拿小刀挖個子彈殼,竟然都能從大掌柜腿上剜一塊rou下來,這廝缺rou吃么?!男人的腿現在還留了兩塊凹陷進去的可怖傷疤,夜晚每每看著摸著,讓小鳳兒心疼得要命。尕師長面色蒼白,滿頭滿臉的汗水,手指動彈了幾下,想跟張藝興講話,卻講不出來,只是用兩只眼睛看了半晌,眼里滿是感激。小鳳兒發覺自己腦子又齷齪了,雖說并沒有什么花花心思,可是瞧見了尕師長那一張帥氣的臉頰,英俊端正的眉眼,修長筆直的身材,還是忍不住多瞄了好幾眼。不看白不看唄......就好比某大掌柜如今在外邊兒看見了哪個模樣標志的小媳婦,也還是會忍不住在人家胸脯和屁股上瞟上兩眼,還特心虛地跟小鳳兒解釋:“老子反正又摸不著,老子還不能看幾眼么!”張藝興也懶得介意大掌柜瞟女人。只要這廝沒有別的中意的男子就成,就不會威脅了小鳳凰“內當家”的江湖地位。眼鏡參謀長握著大掌柜的兩只手,狠命地搖晃了很久,鼻子一抽一抽得,那個感動勁兒就別提了,把大掌柜窘得也快跟著抽抽了。完后又抓住張藝興的兩只手,玩兒命地搖晃,眼中含著熱淚,嘴唇哆哆嗦嗦:“小同志,這次多虧了你,救了柳師長和我們這么多同志的性命。工農紅軍感謝你為革命事業做出的偉大的、卓越的貢獻!”張藝興被這人搞得很不好意思,尤其很不習慣紅匪軍待人接物的禮節,不明白這些人為何如此喜歡握手,動不動就抓別人的手。小鳳兒很不習慣與除了自家男人之外的任何人存有肢體接觸,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美鳳凰的小翅膀兒和小爪爪也是很金貴的,能隨便讓你們摸來摸去的么!大掌柜吩咐騰出幾間大號的窯洞和巖洞來,讓落難的幾百個紅匪軍頭目和伙計在野馬山暫住。綹子里殺雞宰羊,招待紅匪軍。這時候也顧不上什么“不許拿老百姓一針一線”的破規矩了,用某大掌柜的話講,貴重軍火你都管俺借了,幾口飯老子還管不起你的!后來發現,他娘的,真管不起!因為這幫紅匪伙計他媽的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