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晃蕩，漫出浴缸，從地漏流出去。

邢邵有什么錯呢，沒有，這場感情里，沒有誰是有錯的。

愛與不愛，都是自由，自愿。

看到邢邵心痛，顧霄也難過，揪心的難過，就像邢邵看到自己難過的時候，那種擔心又無計可施一樣。

自己這輩子，什么都沒有做成過，對不起父母，對不起邢邵，對不起蘇堰，也對不起自己，給不了別人想要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顧霄抄水抹了把臉站起來，站到鏡子前邊兒，里邊是蘇堰帶著水汽的臉。

“蘇堰。”顧霄叫了一聲，伸手摸了一下鏡子說：“蘇堰，你給的感情是邢邵不想要的。你說我自私也好，出爾反爾也好，不是人也好，現在，我想給邢邵他想要的，然后，你想要什么，就從我這兒拿走吧。”

顧霄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不看鏡子，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邢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顧霄出來，猛地站起來看著顧霄，不確定的叫了一聲：“顧霄。”

顧霄嗯了一聲，拿毛巾擦著頭發問：“外賣還沒到？”

“還要一會兒。”

邢邵說話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睛想盯著顧霄，又不敢，就怕顧霄一不小心就翻臉。

“你別戰戰兢兢的，爺們兒，我又不能吃了你。”顧霄說。

“在你面前，我什么時候爺們兒過。”

顧霄把毛巾扔在沙發上，剛好外賣也到了，顧霄開門拿了外賣，到餐桌上打開，一樣一樣的拿出開。

邢邵不敢確定顧霄現在到底是什么態度，咽了下口水，想著死就死吧，走到顧霄后邊猶豫了一下，伸手摟著顧霄的腰。

顧霄頓了一下，沒有拒絕，繼續把湯拿出來。

小區外邊不遠處的一家烏雞湯，看著挺不錯的。

邢邵心里一喜，把手收緊了些，低頭靠在顧霄肩膀上，但是有些抖的手出賣了邢邵，他現在心里一點兒也不平靜。

“顧霄，你現在……，是什么意思，能給我個準話嗎？我自己瞎猜都快猜出神經病了，就剛剛你洗澡的二十多分鐘里，我腦子里都快寫出一部了。”邢邵苦笑了一聲，覺得現在顧霄要是說一聲‘慢走不送’，自己立馬能打開窗子跳下去，太考驗心里承受能力了。

顧霄把雞湯的蓋子啪的一聲打開，放下蓋子，抬起右手搭在邢邵摟著自己的手上，很平靜的說：“意思就是，從今天起，我們兩就開始處對象了，你有意見嗎？”

邢邵愣了，頭搭在顧霄肩膀上，就像是聽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按照邢邵的設想，顧霄能說一句：不和你計較了。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怎么，有意見。”顧霄回頭問。

“沒有。”邢邵呆愣的答了一句，想放開顧霄站直了，又舍不得。

“顧霄，你打我一巴掌，我可能在做夢。”

顧霄直接抬起手肘往后以拐，正中肋骨，邢邵哼了一聲放開手抱著肚子蹲下，這時候，門又響了。

顧霄還奇怪這個時候會是誰，結果打開門，是外賣。

“謝謝。”顧霄接過外賣說。

把外賣放下，邢邵終于疼過了，站起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兩份雞湯，對著顧霄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你到底點了幾份。”顧霄問。

邢邵很自覺的把后來的那份拿去廚房，等涼了放冰箱，出了之后低著頭說：“應該是四份還是五份。”

顧霄很無語，邢邵以前挺把穩的一個人啊，怎么變成這樣了。

最后一共是四份，都是兩人份，顧霄和邢邵只能吃得完一份，其它的只好放著了，連吃四頓雞湯，要死了。

“我，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口味兒的，就把附近的都點了。”邢邵喝了一口雞湯，覺得味道不是很好。

顧霄搖頭，覺得愛情讓邢邵沒救了。

吃過東西，顧霄就到沙發窩著開始寫方案。中午刺激挺大的，但是睡了一覺之后好多了，夢見和現實一分開就沒有之前那種讓人害怕的感覺了，顧霄寫東西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邢邵把垃圾收好，坐在顧霄旁邊，有些狗腿的問：“對象，我晚上可以留下來嗎？”

顧霄側頭看了一眼說：“可以。”

沒有什么時候比現在更開心了，簡直就是對著夙愿得償。

邢邵摟著顧霄的腰，靠在他肩上，看他寫代碼，偶爾指著，給他說一聲哪里錯了。

顧霄也覺得這樣很好，不能更好了。

最終還是栽倒在邢邵這個老臘rou身上，早知道就早幾年同意了，邢邵也不會變成老臘rou，自己也不會godie。

“明天回一趟我家吧，我好久沒回去了，你也回去和我爸媽交代一下，把我看得挺好的，是不是。”顧霄笑了下。

“呵呵……”邢邵繼續死皮賴臉的靠著，不說話。

寫到十二點，顧霄困了，中午睡了很久，但是現在還是困，邢邵把電腦拿過來說：“睡吧，弄不完到時候我幫你，你昨晚沒睡好，今天狀態就不好了。”

顧霄嗯了一聲，去洗漱。邢邵拿了自己上次用的毛巾說：“我洗個澡。”

“洗啊。”顧霄接了一盆水，端出去，把浴室讓個給邢邵。

邢邵差點就嘴賤說了句一起啊，還好沒說，不然得挨揍。

戀愛的酸臭味，就連洗個澡都能激情彭拜，邢邵洗澡的時候快高歌一曲了。

邢邵洗完澡出來，顧霄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給邢邵留了靠門的一半床，還有睡衣。

脫了自己的衣服換上睡衣，邢邵還覺得不真實。

在顧霄身邊躺下，邢邵湊到顧霄面前，擋住顧霄看手機的目光，看著顧霄的眼睛問：“我能親你一下嗎？”

顧霄盯著邢邵，五秒鐘之后，點了點頭，邢邵毫不猶豫的親了上去，覺得自己太激動了，跟啃豬蹄似的。

其實顧霄心里也不淡定，抓著邢邵睡衣的手都快擰成麻花了。

一塊垂涎了那么多年的rou放在眼前，怎么能不下口。邢邵親了一會就不淡定了。

顧霄的嘴唇就像是黑洞一樣吸引著自己，不斷沉淪，邢邵越親越重，哼了一聲抓著顧霄的手把他按在床上，沿著顧霄的嘴角往下親，手沿著睡衣的衣擺摸上了顧霄的腰。

“邢邵。”邢邵的手一摸上腰，顧霄立馬清醒過來，開始掙扎。

邢邵沒有停下來，一條腿已經分開了顧霄的腿。

“邢邵，停。”這次顧霄很平靜的說。

邢邵的動作慢了一些，顧霄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看著邢邵說：“我剛剛說了，開始處對象，以顧霄的名義，是顧霄，但是這是蘇堰的身體，，不是我的。”

邢邵看著顧霄沉默了一會兒，放開顧霄的手，改成摟著他的腰，讓他側著靠在自己懷里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