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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九五之尊,舉行登基大典,跪拜列祖還不夠,還得去祭天以告慰神明,自此先帝‘慶元’年號便截止,開始以新的年號。 二月初二龍抬頭新帝初次祭天這是規矩,而此后每隔五年都將舉行一次祭天大典,令帝王自省吾身,或評斷是否功過以告慰世人。 洛書剛清理好一摞奏折,聽到陸琤這話,動作頓了頓,若無其事地繼續收拾,“奴婢等會兒替您收拾幾件衣物。”前段時間,洛書一直在想法子如何讓自己不再夢魘,至少夢魘不讓陸琤曉得,好不容易用裝睡蒙混了陸琤,既然將他要祭天的事情給忘了。 今兒個都已經二十五了,想必用不了幾天陸琤就該離宮了。 算起來沒十天半個月回不來。 如此一來,洛書便曉得自己離宮的機會來了,心里一陣激動,但是面上卻被她繃得死死的,生怕陸琤會看出她的異樣,讓他起了疑心,陸琤的那雙眼睛可是厲害得很。 “屆時你便留在宮中吧。”陸琤低沉的聲音響起。 洛書本來還想著自己得找借口留下,誰知陸琤主動提出讓她留在崇明殿,本是自己樂見其成的結果,但洛書不知怎地卻有些生氣了,又想起夢中正是因為陸琤舉行每五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將她一人丟在宮中,才讓何太后鉆了空子賞她一杯毒酒,更是生起悶氣來。 陸琤怕洛書心有芥蒂,和她解釋,“此去泰山雖說路途不算遙遠,可也是來去匆匆,一番折騰人。你留在崇明殿,安心等朕歸來,徐長玉也會留在京城,太后那邊有事就讓他去管,你別動手,遇到麻煩找徐長玉?!标懍b不放心洛書一人留在崇明殿,可是上回洛書夢魘嚇到他了,好不容易才讓走出來,他怕一路奔波勞累致使洛書又夢魘了。 如果夢中的陸琤能夠對她這般囑咐再三,或許她也不會被太后一杯毒酒灌下肚吧? 她笑著道:“這是好事,圣上不必擔心奴婢。” 洛書轉身步入內室,開始替陸琤整理衣物,不用太多三四套便可,至于祭拜的朝服自有太常寺的人準備。 陸琤跟著洛書的腳步到了內室,悠閑地看著她替自己收拾,心里竟然有種詭異的滿足感,嘴角噙著笑。 如果能這般一直下去,其實也還不錯。當看到洛書面無人色地躺在榻上時,那一刻陸琤只想洛書能平平安安,再不敢奢求其他的東西,怕自己要的再多反而一點兒都抓不住。 洛書察覺到有一股視線粘在她身上揮之不去,猜到是陸琤,本來進內室收拾東西就是怕陸琤看出她的異樣來,這一回她是真的可以離開了,洛書很怕自己一個激動就怕露餡,背對著陸琤,暗自穩定心神,依照著她先前的樣子,開始問陸琤一些問題。 “年號圣上定下來了嗎?”洛書記得中提過,陸琤的年號為‘元和’,他不僅冊封女主為后,還在前面綴了‘和熙’二字。‘和’是元和的和,‘熙’包含了所有美好寓意。 陸琤如實的回答洛書:“元和?!?/br> 果不其然,這個世界總是會自然的修復某些既定的事實。 洛書心中一片了然,該變的還是不會變,不過她這條命得由自己掌控,不可讓自己喪命于宮中,她不僅要安安全全的離宮,還要把自己的小日子給過起來。 “已經替您整理好了,您是幾時動身?”其他的東西自有林福州他們負責。 如今洛書很少替陸琤做這類事情了,就怕有一日自己離開來陸琤會不習慣,她想如果她能漸漸淡離陸琤的視線,少在她面前晃悠幾下,或許她離開皇宮后,陸琤少想起她點。真要是生氣她不告而別,也就頂多過些日子他就將她忘了,要找她算賬也不會真大費周章的找,日子久了這事也就隨著時間而去了。 “欽天監算的好了時辰,二十八的辰時三刻。” 既然是欽天監算的,那必然是好時辰。 “還有兩日的時間,要準備起來應該也差不多了?!本退闶谴颐α它c,下面那群人也只會硬著頭皮將事情辦妥。 “若是來不及你便別來送朕了,太早了些?!标懍b不愿洛書想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又將話題轉移到她身上。 洛書笑了笑,辰時三刻也就陸琤會說早,都已經差不多七點四十五了,他每回上朝可得五點鐘多久起來,“那圣上這般說,奴婢便不去了?!?/br> 口口聲聲說著不去送,那一日洛書還是早早地起來了。 迎著初春的晨光,緊閉的宮門,洛書只注意到那一抹明黃,外罩純紫貂皮大氅,俊美無儔的臉龐,氣質尊貴非凡,威嚴渾然天成,令人不敢逼視。那人似乎察覺到了視線,側頭往城樓上望去,洛書淺淺一笑,看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遠方而去。 快將近兩個月了,太后總算是有機會讓玉兒將洛書帶去歲羽宮見她。 來歲羽宮好幾回了,洛書每回具是憂心忡忡,尤其在噩夢纏身后,只要太后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就渾身難受得不得了,但是現在只能忍著,等讓太后送她出宮就好了。 陸琤首次祭天,昭告世人他是大齊皇帝,此乃大事。但凡太后對陸琤上點心,就不可能在這期間讓宮中摻了血,徒惹人閑話,遭人指責,所以她也不必擔心太后會趁著陸琤不在,立馬對她下毒手。 太后有心從洛書嘴里套些話出來,畢竟如果你能夠同陸琤修復好關系,她這個太后坐得會更加順暢穩當些。 洛書有些說了,有些裝作不知,見太后問到她與陸琤之間的關系時,洛書咬死陸琤對她只有感激之情,并無男女之情,不論太后如何激她。 難不成說如今我現在被困在崇明殿,那是因為我睡了你兒子?太后曉得了,恐怕是當即就會賞她杯毒酒,讓她見閻羅。太后本來就有意讓陸琤多納后妃,多生些皇孫、皇孫女們,結果現在陸琤不僅也就罷了,私下里卻和她在一起。 洛書真不敢想象太后知道了后的后果。 “不能長伴圣上身邊是奴婢的錯,可奴婢著實是離家太久,若還有一絲可能□□婢都想找找家人,還請太后娘娘成全奴婢的一片孝心。”說著說著洛書淚珠子就掉了下來,里頭不全是因為害怕,還有些真情實意,穿過來這么久她早就放棄了回去的希望,可是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想起從前的安樂日子。 她沒讓自己哭得梨花帶雨,也沒讓自己太慘,不忍直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