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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眉頭,看乳白色的湯汁如同看相見分外眼紅的仇敵,最后他深吸一口氣,帶著即將踏上戰場的莊嚴,伸手去接她的碗。 病房門被“咣”得一聲推開。 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梁夏差點把整碗湯都潑出去。幸好看見秦天天的手臂還撐在眼前,這才壓制住下意識的動作。但秦天天用略顯失望的表請告訴她,他并不介意被燙一下,只要能不喝魚湯,他愿意被燙一星期。 沒良心的,梁夏腹誹道。魚湯那么有營養,雖然她也不怎么愛喝;但熬起來很費功夫呢,雖然這幾天都是陸如蘇家的阿姨在熬湯。 她嘆了口氣,把碗往旁邊的桌子上重重一放。抬頭就看見率先沖進來的方也正用一雙手捂著眼睛,老老實實地站在墻角。 “你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葉知秋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說,“被你們倆秀恩愛的光芒亮瞎了眼唄。” 葉知秋一邊說話一邊抬起手,想要在方也的肩膀上拍一拍。方也卻像裝了雷達一般瞬間往前躥了兩步,一屁股坐在秦天天的床上。 這兩人有問題,梁夏不知第幾次在心中這么想。 雖然兩人單獨出現的時候都很正常,方也第一次見到她,就給了她一個快要勒死人的熊抱,也不管他甜甜哥在一旁拍桌子拍得有多響。講話也像只小麻雀似的,和三年前一模一樣。但只要葉知秋一出現,他便立馬收聲,整個人rou眼可見地蔫下來,還始終注意和對方保持兩三米的距離。 梁夏起初以為他們鬧了什么矛盾,但后來越看越不像。方也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不敢靠近葉知秋,葉知秋卻仍鍥而不舍地試圖與他搭話。如果真的吵架了,葉知秋一定會把臉拉得嚇退一走廊花癡小護士。 算了,這三兄弟一個賽一個不正常,她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處理衛生間里的兩條魚吧。 方也捋狗毛一般摸了兩下秦天天打著鋼釘的腿,然后非常嫌棄地問:“哥你也不是手受傷了,怎么好意思讓人喂你啊?” “她哪里是喂我,她這是在逼我啊弟弟。”秦天天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訴苦的對象,悲憤地朝桌上一指,“弟弟,這福利我送你了,只要你幫我把湯喝掉。” 梁夏被他這受氣小媳婦的樣子逗樂了,也伸手一指:“趁你傷還沒好,打一架吧秦天天!” “他也就是仗著傷還沒好,你又在身邊,不然平常哪里這么嬌氣?”葉知秋笑著走到她身后,把碗遞到方也面前:“就替你哥喝了吧,不然我感覺他能當場哭出來。” 秦天天非常配合地吸了吸鼻子。 方也盯著伸到自己眼前的手,這是他第一次這么仔細地觀察葉知秋的手。上天似乎就是要把人與人之間的不公平貫徹到方方面面,于是在給了葉知秋好看臉孔的同時,也給了他一雙好看的手。 葉知秋的五指纖長,但又骨節分明充滿力量,向上延伸的一截手腕隱在黑色的袖口中,莫名帶著點...誘惑? 方也咽了下口水,然后飛快地反應過來,再這么看下去,自己就可以直接去精神科掛個號了。 他沉默地接過葉知秋手里的碗,“噸噸噸”把湯一飲而盡以后,對著空碗繼續沉默。 “你們是來接我出院的吧。”秦天天看到魚湯被干掉,笑容立刻燦爛了兩個度。 “是啊,出院手續都辦好了,陸姐在樓下等著。”葉知秋一邊回答一邊把碗從方也手里拿走,“走吧。” 在病房已經悶了好久的秦天天都不用梁夏扶,直接踮著腳拄著拐就要往外沖,卻在踏出第一步以后猛地撲進方也懷里。 “誒呦!”方也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秦天天這么一撞嚇得喊出聲來。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方也“噗嗤”一聲笑出來:“甜甜你這么多年舞蹈白練了,平衡感太差。” “你在床上躺兩個星期試試,保準你連路都不會走。”秦天天也是一臉郁悶,但隨即又看了方也一眼,把胳膊架在他肩上:“弟弟,咱們商量一下,干脆你背哥哥下去吧。” 方也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一點反抗都沒有,特別聽話地點點頭:“行。”但就在他準備彎腰的時候,葉知秋從兩人之間插進來,拽著秦天天的胳膊往自己身上搭:“還是我來吧。” 背著秦天天往外走時葉知秋的手臂頂了一下方也的背,方也立刻像個兔子似的跳著閃向一邊。 這兩人一定有問題!!!梁夏在心里加了三個感嘆號。 電梯到了一樓,梁夏一眼就看到靠在大廳柱子旁戴著墨鏡的陸姐,陸姐見到他們拍了拍腦袋,呆萌的動作與她狂拽炫酷的外形很是不符,“輪椅在我的后備箱里,我忘記告訴你們了。” 葉知秋毫不客氣地翻了個巨大白眼。 陸如蘇又看了看站在后面的梁夏,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更大的墨鏡架在她的鼻梁上。梁夏調整著鏡架,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你是搞批發的嗎?” “還是偽裝一下吧。”陸如蘇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杰作”,“你今天和我們一起走。” “一起走?”梁夏有點驚訝地望向秦天天,秦天天對她笑著瞇起眼睛:“小妞,跟爺回家吧。” 跟爺回家吧。 雖然是非常不正經的腔調,但梁夏還是有一種興奮地想跳起來的沖動。回家了,她的心里竄起一陣小火花,她和秦天天,要一起回去了。 和三年前一樣,和他們初見時一樣。 但當他們走到醫院門口時,梁夏又開始不安起來。 門口圍堵著一片秦天天的粉絲,幾乎每個人手里都抱著一捧花,五彩繽紛跟開花店一樣。雖然有兩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黑衣保鏢迅速聚攏在他們周圍,但粉絲還是不顧一切地向前擁擠著,一邊擠一邊把手里的花和卡片遞過來。還有人在尖叫些什么,梁夏一個字也聽不清,但所有聲音都自動往她耳朵里闖,直到把那狹小的空間填得滿滿當當。 她突然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反應,梁夏皺著眉頭回憶,過去看見這種場面,她只會在心里默默感嘆一句“人好多”,甚至還能分神為自己男朋友的魅力而驕傲。但現在她卻像被恐懼包裹了一般,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仿佛這密密麻麻的人群全是沖她來的。 “賤人!” “變態!” “滾遠一點!” “離我們秦天天遠一點!” 一聲聲叫罵從梁夏的記憶深處破土而出,那些她從不愿意想起的往事,卻在這一刻擁擠在她的腦海里,拼命叫囂。似乎要證明所有濃稠的惡意都不會消失,而她心底的傷疤也永遠不會愈合。 梁夏將頭垂得更低,只盼望能快一點上車,身后卻有人扒住她的胳膊。一個女孩氣勢洶洶地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