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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給學生上課或吊唁的老師——的確有她的學生沒錯,然后見到張思曉,眉毛皺起來,顯然深深記得這個冥頑不顧的學生。 張思曉差點要沖過去跪下抱著教授的腿,求她好心讓自己過了吧。 重修是多么打擊人信心的一件事。 “彭沿,這位是?”盡管猜到了,常教授還是要問。 “女朋友。”他摟著她的腰說。 常韻被畫得極細的眉毛緊皺,“不適合你。” 張思曉:“QAQ”為什么一來就戳心,就不能虛偽一點委婉一點嗎。 “合適比不上喜歡。”彭沿貌似已經預料常韻的說辭,神色不見意外。 “這個女孩,”常教授厲聲說道,“上我的課不專心就算了,還對老師出言不遜。” 張思曉:“QAQ”不……不常教授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其實,那個,老師,是我后桌的男生說你壞話,我只是重復了一遍表示疑惑,并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她用最快的速度將那說了無數次的解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常韻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審視的眼光又重新打量了她一遍,仿佛在觀察一件物品或是抽象畫。 彭沿就在這關鍵時刻喊了一聲:“姑姑,先吃早餐吧。” ……什么?原來不是親媽……哦也對,她摸摸鼻子,常教授確實只算中上之姿,只是親戚說得過去。 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常韻沒說什么,與在學校的態度不同,不知是彭沿這個侄子賞心悅目的面容讓她心情好還是什么的,常韻沒有繃著臉的低氣壓,聽見彭沿難得有些討好的聲音,她略微點頭。 “誰煮的早餐?”常教授像在問誰寫的論文的口吻。 張思曉第一反應指他。 常韻不知為何冷眼掃了她一下,坐下來品嘗那碗冒著熱氣的雞蛋面,提筷子挑了一口來吃,她和彭沿站在旁邊宛如隨時接待的服務生與大廚,期待著美食家的評價。 “不錯,鹽放多了。” 她自我滿足幾秒,彭沿笑了笑,揭曉謎底:“其實是她煮的。” 常教授聞言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怪不得,我就說怎么有失彭沿的水準。” 被萬箭戳心的張思曉堅強地維持笑容:“……對不起常教授,我下次會努力的。” 然后那道目光即刻轉為刀子,割在她臉上,常韻直說:“沒有下次了。” 張思曉眼睫毛猛地一顫,神色緊張起來,像個做錯事被訓的學生。 “彭沿,你跟我去房里談談。”常韻不再看她,不茍言笑的臉上一如既往地冷淡。 心提到嗓子眼,又一下子沉到谷底。 彭沿捏了捏她的手背,眼神冷靜,示意讓她別擔心。 她被阻隔在門外。 兩個人談話都刻意壓低音量注意著分貝,捂得嚴實,她窺聽不到半分。 想了想,她拿手機,點開一個病毒軟件,撥打他的號碼。 接通一秒,他立刻按斷了。但這無礙于她手機里病毒自動生成的入侵,數以萬計的電磁波即刻穿過門墻,瞬間激通他手機里錄音器。 成功了,他手機的防御也被攻破,潰不成軍。 “那個女孩,哪里配得上你,外貌就姑且不說,單說性格吧,你看她輕浮的一舉一動,給人的感覺就很不穩重,哪里信得過她會陪你到最后,你可別忘了,你的心理疾病……”沒說完就被他毅然打斷。 “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數。”他的聲音通過無形的信號傳到她這兒。 “彭沿,不是我故意刁難她,你媽從小就不著調,才會被你爸這種斯文敗類騙到手,好不容易擺脫那個人渣,你讀A大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因為他又是放棄報送資格又是染上心病的,直接工作就直接工作吧,你有能耐,相貌又長得好,什么樣的女孩你找不到?怎么——”常韻說到這兒停頓了,然后用長輩特有的威嚴語調說:“怎么就找了個還沒畢業的小丫頭片子,別看她長得乖,在我這里她為了過這門選修什么招都使出來了,連檢討書都是讓人代寫,這種學生悔改的心都沒有,哪里來的毅力接受你的不足然后跟你長相廝守呢?” 聽得出來常教授苦口婆心。 她捂住自己的嘴,戴著耳機聽那些句句戳心的話。 “姑姑,她早說清了緣由,本來就沒犯什么錯,你何苦為難她的學分,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借此發泄工作上的不順。”彭沿連自己的長輩也不放過,淡淡地揭穿。 “彭沿!”盡管音調上升,常韻仍是努力維持著自身修養,隔著門依舊聽不見她幾乎動怒的嗓音,而耳機里暴露的情緒一覽無遺。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彭沿,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她配不上你,無論哪一方面都是,你有時間的話再去找那位心理醫生談談,看你這教訓長輩的姿態,像樣嗎?” “姑姑,”他帶著笑意說,聲音卻是冷的,“如果你知道那位由你介紹給我的心理醫生,為了治療不惜爬上了我的床,你會怎么想?” 啪的一聲。 張思曉分不清那個聲響是他被常教授甩了一巴掌,還是手機監聽中斷的訊息,或是她腦神經某一條理智的線斷掉了。 門被近乎粗暴地扭開,常韻一臉余怒未消地走出來,高跟鞋重重踩在地板,見她戴耳機聽歌沒心沒肺的模樣,心里更瞧不起眼,“有時間多想想你第七次重修怎么過,別再隨便應付我了。” 常韻拽起包,摔門離開。 她怔愣了一會兒,不知是沒聽見教授傷人的話,還是聽音樂聽得入迷了。彭沿隨后出來,毫不在意地抹著臉上些許紅腫的掌痕。見她失神的樣子,他隨便找一個切入點,關心起她聽的音樂,“聽什么?” 沒解釋房里發生的事情,他閉口不談,明顯有意略過的打算。 她摘了耳機,慢慢地伸手去摸他左臉的紅印,說:“心疼。” 他扯嘴角,露出一個讓她放心的笑,眼睛滿是對她的喜歡,“沒事,不用心疼我。” 可她心疼啊,她的心好疼。不止是因為常教授對她的否定,還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他在認識自己之前,絕不止一個女人。 有些事情即使她知道這樣才是合理的,但還是會難過。 男人的需求就是其中一點。 第36章 她能怎么辦?她不能怎么辦。 畢竟誰都有過去。 開學在即,她在他的家住了三天就回去了,爸媽像是計算好了故意掐準她開學前回來。 而彭沿在那三天恍如換了個人,她呆了多久的時間里有一半的容量被他占去了,拉著她做,并且專挑白天時間,晚上則是饜足的表情抱著她入睡。 “為什么……”求生欲使她發問。 “晚上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