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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母疑惑道,“還有初七怎么受的傷?嚴不嚴重?”黎父抿抿嘴,看著妻子天真又擔憂的神情,在心里嘆了口氣,道:“都不嚴重,現在很晚了,曹阿姨晚上也請假了,你帶著蛋卷去洗漱睡覺吧。”黎母看向地上的蔣懷康,遲疑道:“我看懷康好像很難受,要不要把李醫生叫來給懷康看看。”“不用了,mama。”蔣懷康緩緩站起來,在黎父冰冷的視線下,勉強扯起一絲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沒事,您帶meimei去睡覺吧。”黎母雖然性情天真爛漫,可是卻并不代表她傻,黎父敷衍的話和蔣懷康明顯忍痛的神情都證明了事情不像他們說的那么簡單。想起剛剛的狗叫聲和關門聲,黎母皺眉道:“到底怎么了?懷康為什么會摔著,初七又怎么會受傷?還有懷澄房間的門怎么是開的?”另一邊,黎懷錦的車已經開出了黎家。黎懷澄小心的摸著初七的腦袋,感覺到它顫抖的身體,眼圈通紅的催促道:“哥,你開快一點。”黎懷錦余光瞥見黎懷澄驚慌的表情,一邊踩油門一邊溫聲安慰道:“初七沒事的,應該只是腿骨折,等會去醫院做個小手術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黎懷澄胡亂點頭,根本沒有聽進去黎懷錦的安慰,腦海里已經亂成了一片。對于別人來說,初七可能只是一條狗,可是對于黎懷澄來說,初七是兩世以來,唯一一個始終陪伴在他身邊的親人。初七的身子因為疼痛而不自覺的顫抖著,喉間也因為痛苦時不時發出嗚咽的聲音,黎懷澄語無倫次的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馬上就不疼了,初七乖……”初七好像看出了黎懷澄的難過慌亂,它伸出舌頭舔了舔黎懷澄,低低的叫了一聲,好似是在安慰他。低頭對上初七烏黑的雙眼,眼淚沒忍住從眼眶滑落下來,一滴滴落在初七柔軟的毛發上,自責愧疚以及對蔣懷康的殺意在黎懷澄心頭翻滾,即便是重生的那一刻他都沒有如此恨過蔣懷康,暴虐的想法在腦海翻騰,他甚至升起就這樣讓一切結束的念頭。“到了!”車還沒有停穩,黎懷錦就見黎懷澄抱著初七蹭的竄下車向寵物醫院跑去。第30章見到黎懷澄抱著一條白色的狗快步跑進來的時候,江斯源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剛想走近確認,就看見了他發紅的眼眶和無措的神情。——是黎懷澄,可是卻又不像是他之前見過的黎懷澄。這是江斯源的第一想法,這個想法讓他頓住了腳步,不遠不近的站在一邊,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黎懷澄露出了這樣的神情。如果不是剛剛撿的流浪貓還在懷里,江斯源都差點要以為這里不是寵物醫院而是治療人類的醫院了。因為,黎懷澄的表情太……難過了。江斯源不知道用哪個中文詞語才能夠準確形容,大概是即將失去最親密的親人或是最愛的戀人時才會露出的,仿佛被全世界遺棄的表情,讓隔得有些距離的他都能感受到那種無措和恐懼。可是,那只是一條狗而已。江斯源撓了撓懷里流浪貓的下巴,聽到他發出咕嚕咕嚕的享受聲音,等待著那邊的后續。沒過一會,有醫生將黎懷澄抱著的狗帶進了手術室,江斯源看見黎懷澄坐在手術室門外,周身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陰郁。到底發生了什么?或許作為同學,他應該友愛的過去關心一下?華國好像是有這樣互相關心幫助的優良傳統的吧?江斯源倚著墻漫不經心的想著,黑襯衣與背靠著的白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落下來搭在眼尾的微卷棕發襯得他五官瑰麗且鋒利,全然不似白天那個優雅開朗的少年。然而還不等江斯源考慮好,就見一個氣質沉穩的年輕人跑了進來,徑直走到黎懷澄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垂頭和他說話,似乎是在安慰他,江斯源認出那是黎家的黎懷錦,黎懷澄的親哥哥。江斯源嘴角勾起,只是這個親哥哥看起來似乎和黎懷澄并不親近,或者說……黎懷澄并不親近他的親哥哥。真是有意思,作為黎家隆重回歸的二少爺,本該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看起來也確實十分受寵的小兒子,現在卻紅著眼圈守在一條狗的手術室門外,慌亂得仿佛那條狗若是出事,他就會失去擁有的一切一般,就連他的親哥哥也不能安慰他分毫。手術時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江斯源也在那里站了一個小時,他發現這一個小時之內,不論黎懷錦和黎懷澄說什么,黎懷澄都沒有什么回應,頂多只是敷衍的點點頭,眼睛一直盯著手術室沒有離開。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醫生走了出來。黎懷澄霍的起身,醫生看了眼他焦急擔憂的神色,嚴肅的表情放緩道:“沒什么大事,最嚴重的就是腿上的骨折,除此之外身上還有被毆打的痕跡……你作為主人應該照顧好自己的寵物,現在外面有許多不喜歡寵物甚至極端厭惡貓狗的人,他們以虐打寵物為樂,所以你下次帶它出門一定要牽繩子,不然可能就沒有這次這么幸運了。”“我知道了,謝謝您,醫生。”知道醫生是誤會了,黎懷澄卻沒有心思解釋,焦急道:“我能進去看看嗎?”醫生本想拒絕,可是對上少年一片澄澈還帶著水汽的雙眼,拒絕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心軟道:“進去看看吧,這段時間它都要住院,你以后每天都可以來看看。”黎懷澄點點頭,匆匆向醫生道謝后就走了進去。初七躺在小床上,麻醉藥還沒有褪,黎懷澄蹲下來將手放在它溫熱起伏的肚皮上,感受著手心里的熱度和起伏,才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安定了下來。從寵物醫院回到黎家時,已經將近凌晨。走出玄關,黎懷澄就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黎父黎母以及坐在一旁的蔣懷康。“初七怎么了?”見黎懷澄和黎懷錦并排走進來卻沒有初七的身影,黎母不由問道。知道黎懷澄現在心情不好不太愿意說話,黎懷錦放下外套替他回答道:“除了骨折之外身上還有幾處傷口,現在在醫院住院,這段時間可能都要住院了。”“怎么會這么嚴重?”一直埋頭坐在一旁的蔣懷康聞言脫口而出,在黎懷澄冰冷的視線掃過來時,表情愧疚的垂下臉,低聲解釋道:“對不起,我本來只是想去你房間看看,沒想到初七也在里面,我發現他的時候馬上就想出來的,可是它卻咬著我的褲腿不松口,我嚇了一跳也很害怕被別人看到會誤會,所以沒想其他的,只想快點掙脫它,沒想到一時間動作沒有控制好,才讓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