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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肇事的司機,他承認,自己是受了受二的委托行事。酷青爹試圖制止為仇恨蒙蔽雙眼一意孤行的兒子,當年的事情他真的不想追究了,就算是受二指示人廢了他,他也有錯在先。他不該那么招惹他之后又拋棄他。如今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何必呢。可是他這個不肖子顯然不明白老父的想法,他見到受二那一刻起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非要搞垮他不可。在酷青繼續用當年的傷害事件說辭的時候,他爹終于也受不了了不想淌這倘混水,一怒之下甩手走了。就剩下兩個人了。受二說所以你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報復?酷青說:和你當年的動機差不多吧受二慘笑一聲:難道不是為了給你寶貝弟弟清理垃圾?酷青笑了笑說:說你是垃圾的話稍微過了些,不過你還真是個令人相當討厭的家伙,自戀自私,一個被慣壞的四十歲男人。如果不是為了特殊的淵源我還真想不出什么理由說服自己和你上床。特別是從前我們的關系還真說不上融洽。寡言的酷青沒想到自己居然一氣說了這么多的話,而且為其中的刻薄而微微興奮起來。他滿意地看到受二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卻仍舊嘴唇發抖的表現,羞辱的話不停從嘴里說出來,連自己都感到驚訝。受二終于崩潰地抬手揮出巴掌,卻被酷青狠狠捏住手腕,甩到一邊。“你記得,這不過是你的報應。”酷青說完,冷笑了一聲,轉身欲走,末了又回身道:“如果你還想報復的話不妨試試,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離我弟遠點,否則的話就不是這次這么簡單了。”說完他真的都了酷青回到家里等待他的是他爹的勃然大怒。他爹指責他不該多管閑事,并說你那時候還小什么都不知道。酷青說:雖然那時候我還小但是也記得很多事情了。他是個狐貍精。我不光是為你,也是為我自己,為受叔。他爹一愣。受叔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父子倆看到他了他才說:如果你要怪就怪你父親,受二也算是無辜的。說完走了。酷青爹長嘆一聲:其實你不過是想為白玩找個借口吧……果真是我兒子。酷青有點郁悶了。此刻,受二自己一個人了,他的腦子一片混亂又一片空白,極度的刺激讓他無法思考。為了讓自己不至于瘋狂,他強迫自己回憶從小到大的人生。他的童年少年并沒有那么幸福,起碼沒有大家認為的那么幸福。作為最小的孩子他受到了父母親的寵愛,可是他資質平庸,不特別聰明又沒有哪方面過人的品質,除了一張漂亮的臉外幾乎沒什么優點。所以他只好特別會撒嬌,特別霸道。直到遇到那個男人,受了他的誘惑而墮入此道,頂著巨大的壓力,把疼愛他的mama氣病住了醫院,到幾乎和家里決裂的地步跟了那男人,可是最后他說不愛了就愛了,他沒有資格恨嗎?就因為他不愿做圣母就品格低下了嗎?也許他太年輕太嬌縱太不會替別人著想才給了那人離開的借口,可是,可是他們一開始相遇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子了,喜歡他的時候就覺得那是嬌憨,不喜歡的時候就說是無理取鬧,他也會委屈也會受傷害,他也不是自己想長成這樣子的……那一晚的事情其實他記不太清了,他在陌生的酒吧里喝了不少酒,有人過來搭訕,他拉著對方說了一大堆,對方說注意他好久了喜歡他一些有的沒的,他哈哈大笑說想跟我上床你就去死,下輩子重投胎再說吧。那人拉住踉蹌著要走開的他糾纏不休。他不堪其煩說,那么你幫我殺了那個男人。——他并不十分肯定自己是否說了這樣的話,他醉了心情也不好,但那男人聽了他的話之后認真凝視他的眼神卻留在他腦海里。幾天后他就聽說前情人遭遇車禍昏迷不醒的消息。他只當是因果報應,并且還為心中的牽掛而懊惱。這時那人找到他要他履行諾言時,他才發現是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害了那人。他嚇壞了,他跑回家里求助父母哥哥們,他不想做殺人犯,他不想殺人!后來的事他不是很清楚,那個為了他而去殺人的狂徒的事,揀回一條命卻落下了終生殘疾的男人的事,他被家人送出國,父母是對他失望,哥哥們也不全是出于愛護,他幾乎等于被家族流放,他們用寂寞來懲罰他因自己的任性而使家族蒙羞,他也一直在懲罰自己。多少個夜里在陌生里的床上醒來失眠的時候他會想自己到底錯在哪。每當他一個人忍不住哭泣的時候他就咬緊牙關告訴自己:我沒錯,我只是,運氣不好。也許是說的多了,他的運氣可真是差到家了。直到皺紋都出來了,他才鼓起勇氣去接受一個比自己小幾乎一半的年輕男人的愛,卻選中了仇家的兒子,他不單運氣不好,眼光也差到家了。他仰躺在酒店房間的床上,盤店自己的家當,流落江湖,浪蕩半生,父母雙亡,兄弟情薄,孑然一身,除了一些錢以外他一無所有,他抬手摸了摸左胸,下面是一顆幾乎感受不到跳動的枯槁心臟,他低頭看了一眼才想起還有一只的嘉菲貓蹲踞在心口嘲諷淡定地看著一切。原來喜歡嘉菲貓的不是他,而是他最重視的弟弟。他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居然用這么可笑的方式來討年輕情人的歡心。他從床上坐起來,只穿著睡衣搖搖晃晃走到衛生間,找出一只刀片……受二自殺的消息悄然傳開。酷青一家聽了之后大驚失色。老攻把酷青堵在臥室里用手杖毒打一頓。酷青骨頭硬得很,不吭一聲,抱著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態度,把他爹氣得半死。受叔進來拉住父子兩個,崽二在一旁哇哇哭。受叔雖然結束了一場家庭暴力,但是他話里話外也責怪酷青傷人太深。酷青是個執拗的性子,對誰都不理不睬的,惟獨對受叔父子的看法很重視。酷青靜下心來回想受二的種種,突然有點理解為什么當年父親會愛上他。有種人天生就適合囂張,他囂張起來特別——耀眼,可以想象他年輕的時候簡直就像一團明亮的火焰,有樂意撲火的飛蛾也不意外。現在他上了些年紀,經歷了些人事蒼涼,眼底有了些疲倦,可火還是火,不過歇了些氣焰,多了些脈脈溫情。不過說到受二會為了他自殺,酷青還是不信的,也許是他玩的什么手段。酷青決定自己到醫院看看。他告訴自己,只是為了見識下他的把戲。到了醫院酷青并沒看到想象中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