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在對方并不計較,反而相談甚歡,倒是幸事了,若能幫忙一二,也算全了朋友之義。”曹真突然道:“你喝醉酒做的那些事情,是邵家二子說的?”曹樂友點點頭,忙道:“父親在擔心什么?”“人心險惡。”曹真慢慢道,這兒子壓根就沒有繼承他的半點精明,行事磊落光明,一派君子風范,時常令他頭疼不已,也不知是福是禍。“這件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那個應八,也暫且不要與他見面。”“父親……”“就這么定了。”曹真復又低下頭去。“沒什么事情,你就回房去罷。”曹樂友頓足道:“父親,且聽我一言,我知道曹家以鹽業起家坐大,鹽業獲利頗豐,但卻不是長久之計,朝廷遲早會派人來徹查整頓,屆時我們曹家樹大招風,只怕就要被當作靶子來打了,不如趁此換作別的營生,也好保一家平安!”曹真的手一頓,再抬起頭來,臉上卻帶了些意味不明的神情。“為父倒不知道你一心閉門讀書,還會關心這些。”“兒子縱然喜歡讀書,也不至于連自己家里的事情都不關心,如今曹家看著富貴無比,但也危險無比,看似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若是上頭要拿人開刀,曹家……”曹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卻有些不以為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古官商一家,我們曹家雖然只是商賈,但若背后沒有人護著,又怎會有今日的光鮮,官場上的事情,盤根錯節,就算來了欽差,強龍能不能壓得過地頭蛇,還是兩說,何況還有……”話頭頓住,曹真不肯再說,只道:“你能關心家里,為父心里甚慰,至于玉器買賣的事情,就算要做,也該查清對方的來歷,怎可輕率妄為,你回去罷。”曹樂友還待再說,但見父親不想再聽,只得暗嘆一聲,轉頭離去。“爺!”阿林從外頭回來,顯得有點灰頭土臉,連胤禩瞧見他這副樣子,也怔了怔。“事情還順利?”“再順利不過了!”阿林笑道,順手抹了一把汗。惠善道:“看你這模樣,在爺面前忒失態了,還是快去梳洗一下吧!”“不忙。”胤禩擺擺手。“讓你打聽的可打聽到了?”“不禁打聽到了,奴才還設法將那對父子救了出來,現下就安置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他們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鹽商用自制大桶收購灶戶食言,比鹽場通用制桶要大上不少,每桶能多出一、二十斤來,奴才救下的這戶人家,就是因著這層盤剝,困苦不堪,又因家中兄長要娶妻,不得已跟鹽商借貸,又欠下巨債,對方說要用他的幼妹來抵債,買通衙門的人強行將其抓走,一家子都身陷囹圄了。”惠善道:“你將那兩父子都安置在哪里了,怎的不帶過來見爺?”不待阿林回答,胤禩淡道:“是我吩咐他這么做的,天晚了,先歇下罷,有什么事明兒個再說。”阿林與惠善同住一間,兩人退回廂房,阿林更迫不及待地脫衣沐浴。“他娘的,這天真能熱死人!”阿林一邊嘀咕道,“本以為揚州會比京城涼快些呢……”惠善笑道:“你在外面跑了一天,還想怎么涼快,那父子倆你安置在哪里了?”阿林褪盡衣服,一腳踏進浴桶里,漫不經心道:“就安置在客棧里唄!”惠善沒再追問,過了一會兒,才道:“兄弟,等你洗完了,咱吃酒去?”“不去,累都累死了!”“留香樓的姑娘,你就不動心?上回八貝勒爺在,沒能好好盡興,這會只有我們兩人……”惠善故意頓住,果不其然對方猶豫了一會兒,道:“那你可得作東啊!”“這是自然!”惠善哈哈一笑。兩人到了留香樓,各自叫上姑娘,又聚在一塊兒喝酒。阿林酒量雖好,也禁不住一壺壺地灌,很快醉得神志不清。“阿林?”惠善推了推他。“嗯?”阿林趴在桌上,聲音有點含糊。“八爺讓你救下的那對父子,究竟在哪里?”“唔,在,在……”“在哪兒?”惠善壓低了聲音,緊緊追問道。“就在我們住的那個客棧啊……”“什么!”惠善大吃一驚。“在哪個廂房?”“……”阿林沒再回答,直接倒下去呼呼大睡了。是夜,惠善在屋頂上走動,揭開屋瓦,開始一間間房地搜尋,卻并沒有發現阿林所說的那對父子,找了半天,只好無功而返,回到自己跟阿林所住的那間廂房。不料一開門,胤禩正坐在桌旁,見他回來,笑盈盈道:“惠善,大半夜的,找什么呢?”第69章料理惠善腿一軟,幾乎沒跪下,強笑道:“這么晚了,八爺怎的在這兒?”“我這是來看戲的。”胤禩微微一笑,端起桌上茶杯淺淺啜了一口。“大半夜的你上房揭瓦,累是不累?”惠善心頭劇震,臉色煞白,一時竟想不到合適的措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林與隆科多兩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站在胤禩身后。方才還酩酊大醉的人,此刻站看著他冷笑。“好小子,還敢灌醉我!”阿林挽起袖子朝他走過來,惠善下意識往后退去,卻冷不防心窩被踹了一腳,一頭往后栽去,隆科多上前關了房門,又與阿林兩人合力將惠善綁起來。“貝勒爺!八爺!”惠善大嚷起來。“奴才冤枉,奴才就是看這客棧不安全,四處看看,怕有歹人暗算八爺,八爺何故冤枉奴才……”話未落音,嘴已經被塞上一團破布,他只能瞪圓了眼睛,嗚嗚出聲。“三更半夜的,你是怕招不來更多的人,看你小子這狼狽樣吧?”阿林冷笑,拳頭按得嘎嘎響。“幸好八爺讓我盯著你,不然我都還沒發現你小子吃里扒外!”惠善的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似的。折騰了半晌,胤禩終于道:“把他嘴里的布拿掉。”阿林上前,將他嘴里的布狠狠抽出來。惠善也不敢嚷嚷了,只喘著粗氣,啞聲道:“八爺……”八月的天,胤禩卻不見絲毫急躁,好整以暇道:“你是哪邊的人?”面對三雙灼灼的眼睛,惠善再也瞞不住,只好道:“奴才是萬歲爺的人,奉萬歲爺之命,從旁,從旁協助八爺!”從旁協助?只怕是監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