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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別的想法了,只是像以前一樣,做你的學長,這樣也不可以嗎?”兩人之間,終究是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湯悅斟酌著措辭道,“當然可以,只不過我最近可能沒有時間。”“哦?接新戲了?”“沒有,最近要準備結婚的事了。”“結婚?誰和誰?”“我和宮云清?!?/br>這話音入耳,沈嘉彥的一顆心立刻直直往下墜,墜入深海,墜入冰窟。好半天,他都沒有說出話來。湯悅笑了笑,“學長一定要送紅包給我?!?/br>沈嘉彥再也笑不出來了,艱難地開口,“…這么快啊?!?/br>湯悅倒是認真地想了想,他和宮云清,從重逢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從戀愛到結婚,好像確實是快了一點。此刻的沈嘉彥正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站著,中午時分的冬日暖陽照在他臉上,可那張臉仍然是蒼白的。他拉上了窗簾,故作輕松地道,“結婚那天通知我,我去給你送紅包?!?/br>湯悅只說,“好。”掛斷電話之后,沈嘉彥就直接坐在了地毯上,他腳上還穿著印有湯悅頭像的襪子。是前不久他無意間看到有米分絲在微博上說,買了一堆有他頭像的襪子,他覺得有趣,隨意一搜,才發現這種襪子賣家還不少,當時也不知怎的心里一動,就買了一盒印有湯悅頭像的。穿著這種襪子走在房間的地毯上,每每無意中看到,他便會發笑。可現在,卻是笑不出了。——湯悅的父親一直昏迷著,因此,除了每天在病床前坐一會兒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而黃潔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搞得他很是煩躁。宮云清在窗前的沙發上看書,聽到他嘆氣便抬眼看過來,“…回北京待幾天吧。”湯悅只看著他,不說話,那眼神頗有些無辜。宮云清笑道,“過來?!?/br>湯悅依言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抬手摸他的臉。宮云清攔住他的腰,“陳亮今天上午來過電話,說是有幾場宣傳會,問你有沒有時間出席?!?/br>“那個?”“恩。”“那就回去吧,畢竟我是主角,不出席不太好?!?/br>“恩。”訂了機票,兩人當天就回了北京。剛回到宮云清的宅子,陳亮就過來了,帶著接下來幾天的日程安排表,另外還有幾套出席宣傳會需要穿的衣服。湯悅翻了翻日程表,又打開那幾套衣服看了看,不由地皺起眉頭。這幾件t恤,領口開得也太大了。陳亮看他,“怎么了?衣服不好看?”湯悅抖了抖手里的衣服,“領口開這么大做什么?”陳亮一愣,聳了聳肩,“你在劇本里的角色定位就是比較放蕩的嘛,自然是不能穿扣得嚴嚴實實的禁欲系,這些都是劇組挑好給我送來的?!?/br>湯悅想起他和沈嘉彥拍得那幾場床戲,心里覺得很怪異,于是搖了搖頭想把這念頭趕走,“算了?!?/br>陳亮卻道,“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再跟劇組商量嘛。”湯悅瞪他,“怎么商量?說我是個很保守的人,穿不來這種衣服?開什么玩笑,戲都拍了,這種衣服倒穿不得了?”陳亮嘿嘿笑,“你能想明白就好?!?/br>湯悅看了看表,道,“你還有事嗎?”“這么著急趕我走???”“我有事要出門?!?/br>“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兒?”陳亮睨他,“你還敢去酒吧?”湯悅懶得跟他說那些沒用的,把衣服扔到沙發上,“把這些掛到更衣間吧,我去跟他說一聲,待會兒跟你一起出門?!?/br>陳亮嘆了口氣,認命地一件一件把衣服掛到更衣間,路過臥室的床,卻不經意間看到床頭攤著的幾份文件。不是他想偷看,實在是那文件的名字太過刺眼——很明顯是去荷蘭登記結婚的申請表。陳亮驚得一時間沒有了反應,只呆愣愣地站在那兒,腦海里只有一句話,這倆人玩兒真格的啊!宮云清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湯悅敲門進去之后,就往沙發上一坐,饒有興味的看著那工作中的男人。宮云清的樣子和平時完全不同,臉上沒有表情,說話冷靜而專業,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得不仰視的氣場。視頻會議剛結束,就又有電話打進來。宮云清接起來,嗯了一聲,沉默片刻,說,“做得不錯,今晚把文件拿到我家里來。”電話掛斷,終于清靜之后,湯悅卻依舊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br>宮云清合上電腦,走過來,站在他跟前,低笑,“什么樣?”湯悅起身親他,眨了眨眼,“帥?!?/br>宮云清只是笑,“餓嗎?晚飯已經準備好了?!?/br>湯悅搖頭道,“我要出去一趟?!鳖D了一頓,“去看看湯樂。”“不準去?!?/br>湯悅笑著推他,“不要幼稚了,他好歹是我弟弟,我很快就回來?!?/br>宮云清沉沉地看他,“我陪你去?!?/br>“不要,湯樂不喜歡你,我不想再聽他當面詆毀你了?!?/br>宮云清只能嘆氣,“那我在家等你?!?/br>“這才乖嘛?!睖珢偑剟钏频挠H他的嘴唇,“你先吃飯,不用等我?!?/br>陳亮和湯悅一起離開。宮云清坐在書房的沙發上,點了支煙。他應該知足了。現在兩人已是快要結婚,而且,再沒有別人比他和湯悅之間的關系更親近了。可不知為何,他內心總有一種即將失去的不安定感,不是湯悅表現地不夠愛他,而是因為湯樂。就像湯悅說的,不管湯樂做了什么,他畢竟是他親弟弟。可若是湯樂沒有別的心思,倒還好,他也不至于趕盡殺絕??申P鍵就是這所謂的親弟弟就像是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再做出什么傷害湯悅的事來。而最可怕的是,在這炸彈爆炸之前,他還不能采取措施,一旦他做了什么而被湯悅知道,那這將是一個無法逾越的橫溝,永遠橫亙在兩人中間。湯悅到的時候,湯樂剛剛下班,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打開門看到來人,立刻驚喜地叫出聲,“哥?你來看我?”湯悅看他,“剛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