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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終于風平浪靜。文荊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全身像散了架子一樣。這算是和好了,還是沒有?房間里昏昏暗暗的沒什么光線,卻顯得靜謐又舒適。大龜安靜地趴在地上啃果子,身體穩穩的一動不動,讓人心情寧靜。君衍之在床上躺下來,闔上眼睛休息,又把文荊緊緊摟在懷里。文荊不敢多話,也不敢亂動,半閉著眼睛發呆。君衍之身體的膚色偏白皙,穿著青衫時是文雅的感覺,然而脫下衣服來就知道,他常年練劍,畢竟是個修仙者,肌rou精實,與習武之人相比毫不遜色。文荊抬頭望了一會兒,終究沒敢隨便亂碰亂摸,規規矩矩地靠著。君衍之抬眼望了望大龜,輕聲道:“這大龜當日不是死了,怎么又活了?”“是呢……又活了。”文荊忍不住扶著額頭。君衍之半瞇著眼睛,神色卻有些凝重:“此事有古怪。”“怎么了?”“這龜是我的妖獸,一死便會斷了感知。當時聞人慕說這龜死了,我感知片刻卻完全察覺不到,才確信這龜死了。”“有人影響你的感知。”君衍之淡淡地說:“想切斷我與妖獸的感知,修為至少要比我高。”“…………”這樣的人很少?君衍之翻身下床,平靜地抱起大龜看了看,又送到文荊面前:“你看看這龜究竟是不是之前那一只。”這不是你自己的龜么?文荊篤定地說:“不必看了……師兄,我已經與這大龜生活了幾年,莫說殼子紋絡,連性情、習性、小動作也一點沒變,肯定是之前那一只。”君衍之輕輕在房中踱著步子:“難不成這大龜真是死而復生?”“你想到什么了?”君衍之尋思一會兒,又笑了笑:“沒事,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他和衣上了床,在文荊身邊平躺下來,闔上眼睛。文荊突然想起一件糾結了很久的事,眼看著君衍之的心情尚可,便輕聲道:“師兄,你曾說過你……呃……‘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這話是誰告訴你的?”“問這做什么?”君衍之微微蹙眉。“隨便問問。”“……我從小就是這么想的。”“那是你對你自己的看法?為什么?”君衍之的聲音低沉苦澀:“不說……行嗎?”“……也好,不想說就算了。”文荊抱緊他的腰,又蹭蹭頭。君衍之沉默了許久,終于道:“……我小時候以為自己是殺了恒陽宮四百余人的兇手。”文荊小聲道:“你小時候失憶?”“也許是失憶,也許是記憶被人封住了,總之一直記不清楚,模模糊糊地想起幾個片斷,卻不全面。看到三年前八風崖水月宮弟子自相殘殺的那一幕,我才全部回想起來。”君衍之平淡地說著,仿佛事不關己,又偏頭望向窗門之間露風的縫隙。“……原來如此。”文荊紋絲不動地望著屋頂。系統的人品值,應該不是系統對人的評價,而是那人對自己的評價。除非如此,否則無法解釋“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這句話。這么一想,所有違和的地方竟然都能說得通……君衍之從小認為自己殺了父母meimei,怎么會不覺得自己罪無可恕?人們提到當年恒陽宮慘案時,都眾口一詞地說“應該早些把那孩子殺了”,長此以往,他才認為自己“人人得而誅之”。只是君衍之聽到這些話時,怎么受得了呢?文荊在腦中著急道:“這里的人品值,不是你給他們判定的,而是他們自己的看法!這都什么鬼?”腦中出現一行字:“人品值系統完全符合原文的設定,并沒有違規。請宿主參考原文245章第18段。”一個原文框框跳出來。這一段寫的是段軒的回憶。當年他與陸臻因為殺人的問題吵架,陸臻說:“善惡、是非都有自己的觀念,尤其立場不同時,行事自然也不同。你認為對的事情,我卻不一定認可,也很難說服誰。別人無論怎么說,都還是要有自己的主見才好。”也就是說,大家的標準都不一樣,系統我很難做決定,干脆把大家對自己的看法放出來算了。文荊心中雜亂無章,微微有些生氣。那-1000的人品值,代表的根本不是君衍之的人品,卻原來是他的恐懼與愧疚。“為什么之前就是不說?”腦中又出現一行字:“無可奉告。”“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以我的善惡標準為基準來測量人品值么?”“計算量太大,系統級別不夠。”“…………”腦海中又緩慢地出現一行字:“宿主辨識人品值系統成功,隱藏任務完成,觸動系統‘功成身退’結局。恭喜宿主完成‘找出魔頭’主線任務和‘感化魔頭’支線任務,請宿主保重安全,后會有期。”毫無預警的,腦海中一片黑暗。地上的大龜突然抬起頭來,良久,又繼續低下頭啃果子。文荊晃了晃腦袋,又試著呼喚幾聲,腦中卻寂靜得如同一汪死水,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這樣?莫名的有些不舍得……這“自我防御系統”,從來不逼他做什么,反而倒經常提點他。雖然它偶爾也會壞事,大致上來說卻不讓人討厭,總覺得有點欲語還休的感覺。文荊輕手輕腳地坐起來。“你去哪里?”君衍之箍著他的腰,緊緊摟抱。“……給你煮碗面。”文荊輕聲安撫。君衍之小時候遭遇凄慘,也不難明白為什么現在這么沒有安全感。前些日子刺他的那一劍,想必對他造成了致命的重創,否則也不會自暴自棄地想死……刮傷他的心,無可補救,現在后悔也沒用了。君衍之剛要答話,聲音卻突然低沉下來:“別去了……太遲了。”“什么遲了?”突然之間,門外傳來一陣強烈的靈氣涌動。文荊立刻轉頭:“什么人?”簾縫之間影子綽綽,依稀可見不少修士落在地上,似乎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都來了。”君衍之輕聲道。“君衍之,出來說話。”那是席放沉穩的聲音。文荊向四周一望,山間飛滿了黑壓壓的修士,遮天蔽日,已經將這間小屋團團包圍。“怎么回事?賀靈告發你了?”文荊自床頭提起長劍。一步亂,步步亂,難道誅殺君衍之的大結局要提早到來么?君衍之卻毫不在意,將文荊死死壓在床上親吻。“你——做什么?”“待在這里別動。”文荊緊張地拉著他:“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