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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的前面停下,只見那青龍翻身過來,仰面朝上,白白的肚皮翻著,兩只前爪微鉤,似乎睡得正熟。大龜蹲在一旁,似乎知道自己被囚禁了,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它。文荊皺眉:“這玉衍龍抓大龜來做什么?”“怕是在山間無事,找了一個玩伴。”“怎么要回來?”君衍之望了文荊一眼,手中發出一陣靈氣,漸漸籠罩青龍的全身,果然見那龍的四肢低垂,睡得更沉了。文荊輕手輕腳地上前,將大龜抱在懷中,輕聲道:“走。”兩人飛快地沿著原路出了密林,君衍之說:“我要去天衡峰大殿,你要跟著我,還是先回去放下大龜?”大龜有些異常地動了動,轉轉頭。文荊說:“我先回去把大龜鎖在房間里,這龍也太可惡了,不知怎么把龜逮去的。你快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君衍之點點頭,先一步走了。大龜四肢亂動,似乎很不舒適,文荊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依照它掙扎的方向,文荊抱著它來到懸崖旁,那崖不算太高,只有幾十米,崖底樹林枝葉茂密,傳來細微響聲,似乎有人。大龜拼命想向崖底爬動,文荊拗不過它,想想又覺得崖底那人的修為不高,與自己差不多,不必懼怕許多,便抱著飛了下去。穿過枝葉一落到底,文荊四處環視,微微一愣:“是你。”面前一個深藍衣服的少年,正半蹲在瀑布下的山間小溪旁,十七八歲。他抬頭看了文荊一眼,雙目微微含笑:“又是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游似。”人品值總在正負之間浮動的人。“嗯……你來做什么?”游似笑了笑。大龜拼命向著游似的方向掙扎,文荊狼狽道:“你身上有什么?這龜從來不這樣。”游似低下頭,略微遲疑,從懷中取出一串像是葡萄的白色的小果:“這是前幾日打賭贏了的一串‘素生果’,吃了之后可以增進修為,你這龜想吃?”大龜果然更加焦急。文荊尷尬地說:“你這果子賣不賣?”這吃貨,竟然在懸崖之上便聞到這小白果的味道……游似笑了笑,將果子放在地上:“過來吃吧。”文荊將大龜放下,果見它挪動著爬了過去,在游似跟前張開嘴巴。游似蹲下來,將白色的小果子一顆一顆摘下,放進大龜的嘴里,又摸摸它的小腦袋。文荊皺眉問道:“你本是北雁峰的弟子,在這里做什么?”游似轉頭看了看懸崖上落下的瀑布:“沒什么,查查天衡峰附近的水源。”文荊望著他,試探道:“查水源做什么?有什么特別?”他讀過原文,自然知道席放和路之山的推斷,魔修多半以水為介,散播自己少量的血液。倘若有人喝了,便會受魔修控制發狂。這游似難道也知道?游似笑了笑:“這里的水倒是無礙,不過天衡峰的另外一邊的水,似乎有些問題。”“有什么問題?”游似的嘴角一直勾著,總是有股淡淡的笑意,卻叫人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天衡峰有兩條山溪,這一條在山陰,連著二十多個泉眼,聞人慕等一百多個弟子都從此溪流中飲水。另外一條連著十多個泉眼,正是那發狂的七十多人喝水的源泉。”文荊不禁正色望了游似一眼:“你懷疑那一邊的水源出了問題?”“……我只是覺得有些湊巧,便查了查。”“查出來什么?”游似望了他一眼,笑意卻加深:“我讀了許多古籍,知道魔修可以以血為介,來控制人的心智。倘若另一邊的溪流中摻了魔修的血液……”他真的知道以血為介的事!“時日已久,即便有血液,如今也早已經散了,查不到吧……”席放已經派朱槿暗中查過,卻什么也查不到。游似一笑,說:“天衡峰飲用此溪流的弟子中,有二十多人沒有發狂。我探聽許久,打聽到他們在同一段時間里或者下山,或者入定,因此有幾日未曾在山上飲水。以此,可以推斷出魔修大約哪一日在溪流中摻了血。”文荊望著他,心中卻在激動。這人怎么回事?竟然有神探的潛質啊!游似卻無奈地一笑:“可惜即便知道,我也沒有辦法知道是誰,只知道魔修放出血液時,應該是群峰會試之前的那一日。”文荊心中一動。那一日,正是系統提醒他探測到魔修的那一天。這個消息,一定要讓君師兄知道!即便要找魔頭,也應該讓君師兄找到!☆、第41章大龜吃完白果子后爬回文荊的腳下,被文荊一把抱起來。文荊尷尬地說:“這龜已經幾日沒有吃東西,平時也不會這么嘴饞。今日欠了你一串果子的人情,將來必定還給你。這是我君師兄的龜,找他要便可以。”游似笑著說:“人情這種東西,自然是別人欠我越多越好。”文荊想想自己之前還與他有些瓜葛,說:“上次僥幸勝了你一次,改日有機會再較量。魔修這案子,你是不是要繼續查下去?”游似頷首:“自然是要查的,你有興趣?”“有。”游似想了想,卻笑著說:“再說吧。”文荊心想,自己與他不熟,他心有防范也很正常,便說:“也好,改日有緣再說。我先走一步。”大龜躺在文荊的懷中,將腦袋縮進殼中,似已入睡。文荊抱著它飛回自己的住處,將門緊緊鎖好,來到天衡峰大殿。大殿建在半山腰,臨著懸崖峭壁。殿前一個可容納幾百個人的青石廣場,青煙裊裊,一長須老者身穿道袍,執劍而立,卻是三千年前枯木道人的銅像。枯木道人當年血洗洵陽山,立威揚名,因此這銅像的神情冷然,隱隱透出肅殺之意。文荊來到殿前,白云浮在半山腰,如踩在腳下,飄飄渺渺。殿前一弟子攔住他,沒好氣地說:“你是誰?不許進去。”“我是慧石峰的弟子,我君師兄叫我來幫忙。”那弟子塊頭大,看文荊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又比自己的修為低,便有些不耐煩,想將他趕走。站在他旁邊的弟子卻小聲說:“那君衍之風頭正旺,現在可不能得罪他,不如你進去問問?”那弟子有些為難,不甘愿地磨蹭一會兒:“你等著。”他小跑進殿,過一會兒又跑出來說,態度好了些:“進去吧。”大殿里整齊地躺著數行弟子,如同停尸房一般寂靜。然而,草木清香淡淡飄蕩,沒有死氣沉沉的感覺,反而生機勃勃,叫人神清氣爽。君衍之站在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