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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忽然就慢慢地沒了。前面的夏白根本就沒有反應,還是在淡定地看書,整個人都像是處在另一個出塵的世界。雙手撐著桌子,傅子時慢慢地站起來,然后走出來,從夏白的身邊路過,順手將他桌上的一盒不知道哪個女生送的愛心牛奶順走,一身匪氣地站在了門口,又借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巫貝貝,扯起唇角,直接將那牛奶遞給她:“遲到了就不要撞門進來,很煩。”巫貝貝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拿著那盒牛奶,還沒反應過來,傅子時就直接一手抓住門“啪”地一聲摔上,比她撞開的時候聲音還更響,她嚇得退了一步,看著手中的牛奶,做出了一個蒼天有淚的表情……在外面圍觀的學生直接就笑抽了。教室里,夏白終于抬起了頭,平靜地看向了傅子時,傅子時對著他一聳肩,這意思似乎只有兩個人知道。“卡!”“OK,OK,非常好,哈哈哈……時雨的表情很不錯,之風也很淡定……”眾演員從自己的位置上離開,該補妝的補妝,復習劇本的復習劇本。下一幕戲主要是巫貝貝的,男主角的戲在前期不多,那盒牛奶是夏白的支持者送的,后面巫貝貝就會因此受到鄭綺所飾演的歐海鳶的刁難,并且多次狼狽地出現在男主夏白的面前。偶像劇的劇情,都是這樣地狗血老套。一開機就是如此順利地一次過,讓所有人都很驚喜。肖穎的演技竟然也不賴,讓所有人都有些驚訝。不過第二場戲的時候,因為是跟鄭綺對戲,巫貝貝發揮得不好,NG了許多次,那個時候何之風和遲時雨就站在場邊,看著巫貝貝被徐徹喊了NG之后從地上爬起來,一身都是灰,卻沉默著沒有多說一句。鄭綺飾演的就是惡毒的女配,在劇本剛剛開始的時候一直欺負巫貝貝,后來才成為好朋友。遲時雨看著,悄悄在何之風的耳邊說了一句:“我覺得鄭綺天生就是演惡毒女配的。”何之風一下笑出來,有他這樣說人的嗎?“之風,我喜歡下午的戲。”遲時雨又說。何之風一愣,他清楚地記得劇本,下午的戲……看遲時雨的表情就帶著幾分促狹的竊喜,他頓時糾結地一皺眉。那是在學校游泳館的戲,何之風還要下水,遲時雨這么露骨地說他高興,那意味誰都清楚。遲時雨壞笑著掩唇咳嗽,那邊下一幕戲需要他去露個臉,他給何之風說了聲“去了”就擺擺手離開。何之風忽然覺得……下午的戲拍起來也許會很艱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至少要裸著上半身。夏秦打電話打了很久,何之風這邊都是助手在照顧,他打完了電話再回來的時候,何之風正坐著休息,莊一鳴在為他補妝,看到夏秦過來,他眼皮也沒抬一下,只問道:“查得如何?”夏秦搖頭:“沒結果。不過公司那邊又壓下來很多想要炒作那些事兒的人,還是有一部分報紙登了,跟昨天發布出去的宣傳照一起,反響似乎還不錯,不過……”不過現在的報道都停留在表層,只是說何之風是從歌壇轉過來的,介紹了一下他的成就而已,不過就這樣,四國公司那邊何之風的休息室已經堆了一些禮物,郵箱也開始塞起來,這在別人看來也許很好,可是夏秦只是憂心忡忡。何之風對著莊一鳴一擺手:“暫時別補妝了,我跟我的經紀人有話要說,能麻煩你回避一下嗎?”莊一鳴跟何之風也算是熟悉了,他對何之風的經紀人夏秦也頗有好感,只是對著兩人一點頭:“補妝的時候喊我就好。”“嗯。”目送莊一鳴走遠,何之風才看向夏秦。“你打了那么久的電話,肯定不會只探到這些消息吧。”夏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疲憊,他扯了扯自己打得過緊的領帶,“今晚有個通告,原本接這個通告的藝人被另一家搶走了,所以聯系了我。”“哪家?”何之風想起自己昨天對夏秦說的那些話,是時候先下手為強了,就算以后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自己也不至于處于完全的被動。“銀州衛視,一個娛樂訪談欄目,只有二十幾分鐘,很快就可以錄完,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夏秦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何之風挑眉,“東宇衛視的對頭。”夏秦也笑了:“等你拍完這部戲,大約就可以去東宇了。”何之風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拍戲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沈一秀終于處理了自己手上的許許多多事情,來就直接將遲時雨拖走訓話,還不是為了遲時雨今早說的那什么搬家的事情。沈一秀的聲音太大,何之風也聽見了,不過沒怎么在意,搬家其實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不過遲時雨搬家……總是讓他有些不好的預感。去休息之前,遲時雨看著自己的手機,眉頭皺得老緊,那個時候何之風沒有理他,休息一陣,下午去游泳館了,進換裝室之前忽然被遲時雨拉住。“那些媒體炒作你過去的事情,需要壓住嗎?”何之風慢慢地抬頭,遲時雨這句話說得突兀,可是話里的意思是很明確的。為什么要輕而易舉地說出“需要壓住”這樣的話?遲時雨在圈內的人脈可與商照川匹敵,如果他肯幫忙,那些消息未必不能壓住,只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何之風轉身對著他擺了擺手:“那些破事兒你別管,我跟夏秦又不都是吃素的。”其實他現在沒想著上午夏秦說的事兒,他只是在糾結換裝。厚的衣服都脫下來,這里本來就是游泳館旁邊的換裝室,一會兒出去就直接拍攝,所以直接穿泳褲……何之風換好了,卻滿腦子都是遲時雨上午的笑容,他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今天下午這場戲怕是要遭。不過——藝人嘛,有什么不能脫的。他披上了厚厚的在暖機里烘過的大毛浴袍,穿著拖鞋出門,可是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手上沾了鐵銹,暗道銀州大學的設施該換了,接著自己去了洗手間,開了水龍頭,低頭搓手。他上半身什么也沒穿,下面就一條泳褲,修長筆直的大腿在松松系著的浴袍下擺之中若隱若現,白皙瘦弱的胸膛,低垂著眼,細碎的劉海擋住了上面投下來的光,影子落在微微敞開的胸口,暗昧至極。這副場景如果要讓別人看到……剛剛過來的某人不爽了,可是一想到之后的戲目里這外面的一層浴袍也會被拋開,遲時雨只覺得血脈噴張,口干舌燥,他看他低頭洗手,沒注意到鏡子里自己已經出現。忽然就忍不住,伸手圈住了他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