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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將那些東西全部燒掉。“……你從來不聽我解釋。”陸青越嘲諷地一笑,接著像是灌酒一樣,將杯中的水喝了一大口,放下的時候才意識到,何之風這里沒有他最喜歡的白蘭地,這是他最討厭的純凈水。那個時候,他很想哭,是什么讓他們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何之風始終平靜極了,看著陸青越將他自己的臉埋進雙手之中,一副頹廢的模樣,“我聽過你的解釋,也相信了,可是過去的事情我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本來也沒有什么過于親密的關系,一開始是你情我愿,分手的時候不也該是這樣雙方好聚好散?陸青越,你瀟灑一些,別讓我看不起你。”陸青越搖頭笑,他還能怎樣瀟灑?“之風,何之風,到現在,我才知道你當初不是跟我開玩笑。”“我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也常常開不起玩笑。我的世界跟你們不一樣,陸青越,你早該知道,你自詡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可曾知道我的真面目?說我忘恩負義也好,沒心沒肺也罷,你知道的永遠是你知道的,我了解的也永遠是我了解的。過去的交集已經消失,今后的交集,也一起掐滅掉吧。”陸青越當初看中何之風,不過就是個玩笑,那個時候的何之風太認真,以為他真的喜歡自己,還像個傻子一樣高興得不得了,后來認清楚了,知道他是逢場作戲了,并且又跟一個沈閑逢場作戲了,他才知道——原來逢場作戲是這么回事兒。可是當他告訴陸青越,一切就這樣結束的時候,陸青越竟然說他不是在游戲。其實是不是逢場作戲,那個時候已經不重要的,何之風是一個容易對眼前的一切生厭的人,就算是一場誤會,印象已經被破壞,就像是現在的商照川一樣,就算商照川后來跟他道歉,可是他永遠也不會對這個人抱有百分百的好感。對陸青越也是這樣,印象一旦被破壞,其他的也就跟著崩塌。再加上,還有一個沈閑,什么也不懂的沈閑,跟當初的何之風是多像?他那個時候看到沈閑,就覺得自己是看到了什么也不懂的自己。沈閑那個時候新得不能再新,甚至他都沒資格見到何之風,可是就是因為這樣一個新人——何之風與陸青越之間出現了無法彌補的鴻溝天塹。那是一道巨大的裂縫,將原本合作親密無間的兩個人,隔在了兩邊。不同的是,何之風瀟灑地、沒心沒肺地對陸青越說結束過去,然后一個人,一頭扎進對岸的無盡黑暗,不再回頭,盡管掙扎,卻始終不回望,而陸青越只是站在那道鴻溝旁邊,一步也不曾離開,就那樣看著,折磨自己。所以何之風才說,讓他瀟灑一些。陸青越沒有想到,這場談話還未如自己打算的一般開始,就已經走向了終結,他的那些話,都不能再說出口了。因為他在意的人已經不在意他,這不過是一段在何之風的眼中已經過去的感情。“你真的不再回歌壇?”何之風聞言垂眸,按住深口玻璃杯的杯口,“回不去了。”他做得比任何人都絕,拋棄過去,如何能夠做到?光想想是不夠的。歌壇的何之風其實是個狠角色,不是良善之輩,只不過他能夠對別人狠,也能夠對自己狠。夏秦曾經發現何之風的嗓子有問題,那大半是他自己自殘的結果,現在說話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唱歌的話,有的特殊的音域上不去。至于剩下的原因……何之風忽然笑起來,問道:“你何必留戀過去,我看沈閑就很好,我偶爾聽到他的歌,聲音很純很清亮,該有爆發力的時候也能上去,你給他寫的歌不對。”陸青越嘆氣:“你還不知道我嗎?”“是啊,我還不知道你嗎?沈閑于你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其實與我無關,我只是覺得,跟你斷,就應該斷個干凈。你別糾纏,我不留戀。”陸青越為沈閑寫的那些歌都是一個類型的,現在的沈閑已經比當初的何之風走得更遠,似乎很快就有一顆巨星升起,可惜不是昔日的何之風。不過他每次聽到沈閑的歌,總是會笑,可是笑完了又覺得眼角有淚,因為沈閑,就是他昔日的影子——陸青越大約也是這樣認為的。他覺得沈閑很可悲,卻依舊不會覺得此人可憐。不喜歡沈閑,這是第一印象決定的事情。何之風還曾經欺壓過當時是新人的沈閑,這些事情他沒少做過,不過那個時候是不懂事,還有陸青越在一旁兜著,什么事兒都沒出,也不會有人捅出去炒作。說起來,過去的何之風就是個渣。他想起自己對遲時雨說的那些話,竟然有些迷茫。——何之風走神了。陸青越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剛剛張開的嘴便閉上了,他看著何之風,看著他眼底露出來的那遮掩不住的迷茫和困惑,心中卻痛得窒息,這樣的眼神,分明是想到了別人。他想到了自己遇到過幾次的人,那個時常出入這棟公寓,被媒體炒作說跟何之風關系很好的那個——遲時雨。果然已經是時過境遷,他以為這個人撞得頭破血流了會回來,他可以順理成章地接住他,用自己的懷抱溫暖他,可是何之風走得這么決絕,不曾回頭,他在前行的道路上,遇到了一個比他更優秀的人。已經完了,不可挽回地結束了。何之風始終是淡靜的,回過神來的時候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他雙手交叉到一起,對著陸青越抱歉地一笑:“好像走神了。”“是……”陸青越不知道該說什么。何之風一看時間,然后道:“當初我打壓沈閑,也是我不對,不過都已經過去了,我與他恩怨兩清,你帶著他,盡管往最光亮的那條路上走就好。我不會嫉妒,也不想看你們,因為我何之風,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想再看到你,還有他,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以后如果看到,就當是陌生人吧。時間也差不多,你該走了。”陸青越認識的人之中,下逐客令下得如此理所當然的只有何之風了,不給人拒絕的理由,他也實在找不到再坐下去的理由。于是站起來,走到門口,臨到走了,卻又說了一句:“也好,我也不希望你跟沈閑再有什么牽扯。”接著他走出去,帶上了門。何之風握著水杯,細細揣摩了他這句話很久,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忽然之間一聲冷笑,竟然直接摔手將手中的玻璃門砸到了門上,“啪啦啦”地那些碎片就跌了一地。他舔著嘴唇,然后牙齒刮過下唇,仰著坐進沙發里,雙手按在扶手上,眼神中帶著平靜的冷厲,“陸青越,過了這么久,你還是個蠢貨。”☆、第三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