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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川… 漸離想著酒也喝不成了,便取了璇璣筑去怡心院,陶醉于樂曲之中。至于為何去怡心院,一來無非是想念剛走那人,二來,當然是因為怡心院的點心美味非常啊。 只是當漸離到了怡心院門口時,卻見大門前蹲著一個小女孩。那女孩至多五歲,梳著總角發(fā)髻,一襲珊瑚色小襖,上面還繡著蝙蝠暗紋,像是誰家閨秀,只是皮膚慘白——對,不是白皙,而是不正常的慘白。 “小meimei,你是迷路了嗎?”漸離湊到女孩跟前,也蹲下來,“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叫什么?你不用怕,告訴我,我看看能不能送你回家。” 女孩也不看漸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面,倒是弄得漸離渾身不自在。漸離看她許久沒有反應(yīng),還在懷疑這女孩是不是聾啞的時候,女孩緩緩開口,聲音沙啞:“我叫寒兒,我爹…不要我了。” 難道是被父母遺棄?漸離想了想也就這個理由說得過去了,如此看來,這孩子還真是可憐,反正田伯喜歡孩子,應(yīng)該很愿意收留她吧。 漸離拉寒兒起來,在接觸到她的手的一刻,才發(fā)現(xiàn)那手竟然布滿厚繭,粗糙的完全不似這個年紀孩子的手,而且順那手看去,她□□的手臂上也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痕。漸離驚得掩唇輕呼,這孩子以前是遭受過什么非人的待遇啊。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不由心疼得險些落了淚,于是堅定地說:“寒兒,你跟我回去,以后我養(yǎng)你了,再不讓你遭這些罪!” 寒兒聽了這話身子明顯一震,才抬起頭看向漸離。漸離竟也有些驚愕,因為這女孩,有些眼熟。不,不是眼熟,是她太像一個人了,尤其是望向自己的那雙眼睛。不會吧… 而寒兒開口說的一句話,更是讓漸離恨不得飛出薊都去問問那人究竟怎么回事! “不行,我家在這里,我不能去別的地方。” “那個寒兒啊,你是不是弄錯了?這個院子里住的人叫蓋聶,你認識他嗎?”漸離仍抱了一絲僥幸。 可這絲僥幸寒兒并沒有很配合的為她驗證,不說認識,也不說不認識,仿佛又回到了“聾啞”狀態(tài)。直到巷口的一抹紅影綽約而來,寒兒才流露出了如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該有的天真歡愉。 “娘親!”她脆生生向巷口的女人喊道。 漸離也扭頭看去,只見那女人一襲偏厚的朱紅色襦裙,雖梳著已婚婦人的發(fā)髻,卻留了一綹頭發(fā)斜斜遮住右眼,這樣的發(fā)式實在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不過,僅憑著那女人曝露出來的半邊臉,漸離也可以判斷出她一定是位難得的美人,尤其是眼底的嫵媚溫柔,恐怕能令世人皆為之傾倒吧,只可惜她的皮膚實在粗糙的不像話,而且細看她□□的肌膚上也有隱隱的傷痕。真是對奇怪的母女啊。 “您是?”寒兒母親甫一開口,便讓漸離不禁心下一慌,怎么會有女子的聲音如此低啞冰冷,和她的外貌差別也太大了。 “那個…在下高漸離,就住在隔壁田府。”漸離歷經(jīng)了那么些事,膽子倒是練出來了些,神色從容地答道,“我今天無事,想來隔壁的怡心院串門,不成想就見到了寒兒,原來您是她母親呀,那…那快帶孩子回家吧,春寒料峭,仔細凍著。” “高漸離?”女人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后點點頭,道,“是個好聽的名字。”她將寒兒攬入懷中,向漸離道過謝就準備離開了。 沒想到寒兒如釘在原地一般紋絲不動,倔強地說:“還未見到爹爹,我豈能走?” 漸離聽了這句話臉色變了幾變,雙手不由抓握成拳,莫非,那女人是… 女人蹲下耐心解釋道:“寒兒弄錯了,我們要找的人不住在這里,我們還需要穿過東街,快回馬車吧。”說罷起身直接抱起寒兒,朝巷口不知幾時出現(xiàn)的馬車走去。 “夫人稍等!”漸離將那對母女叫住。 女人住了腳,回頭問:“高先生還有事?” 漸離略躊躇后,小心開口:“還望夫人莫嫌漸離唐突,敢問,夫人夫家姓甚?” “我當是何事,無妨的,妾身先夫姓張。”女人回眸一笑,“高先生對這個答案可還滿意?” “啊…在下冒昧了,告辭!”漸離紅著臉匆匆離去,卻在背著寒兒母女時悄悄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輕松的微笑,“原來是搞錯了呀,我就說嘛…” 待看著漸離拐到隔壁巷子,約是回了田府,傲塵才抱著寒兒離去,還叮囑道:“寒兒以后不要隨便告訴別人你的姓名,還有,不是說過了嗎,咱們這次來薊都不是來見你父親的,怎么我隨口提了句怡心院你還真找來了呢?” “是,寒兒知錯了。”寒兒依偎在母親肩頭,“不過娘為何不易容呢?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 “放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傲塵將寒兒抱上馬車,“若我易了容,寒兒方才怎么會一眼就將我認出呢?” 寒兒又努力讓嘴角往上揚,“娘親變成什么樣子寒兒都認得出來!因為您是我娘親呀,是世上對我最好最好的人!” 傲塵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兒,她如今茍活于世,將自己完全置身于黑暗與主上的擺布之下,就是為了這個孩子。而未來又將面對什么誰又能料到,終有一日,恐怕自己再不能護她周全了。 數(shù)日后,韓國故都,新鄭。 夕陽欲沉,在一家普通的醫(yī)館里,一位女子正在整理著柜子里的藥材,忽然聽得有人不急不慢地叩門,女子隨口答道:“抱歉,取藥怕是得等明天了。” 來人大踏步進了屋,完全不像外人,“張夫人醫(yī)者仁心,怎么也有往外攆病人的時候?” 那叫淑子的女人聽聲音有些耳熟,這才回過頭去,見來人是蓋聶,可謂驚喜萬分,“姐夫,真的是你?!”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走進里屋,不一會兒攜了一名男子進來。男子面如冠玉,顏若仙人,只是顯得有些羸弱。 淑子晃了晃男子的手臂,笑道:“良兒你還不信,這不是咱們姐夫是誰!” 蓋聶看見他們安好,亦是激動不已,相顧許久,才開口道:“良兒,淑子,所幸你們還無恙。” 三人進了廂房,淑子忙著上點心,還說道:“現(xiàn)下不比往日,這不過是些窮人家的吃食,姐夫可別嫌棄才好。” 蓋聶捻了一片榨菜干,塞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著,吃了后道:“淑子的手藝原來這樣好,我哪里會嫌棄呀。得此賢妻,良兒你可是有福啊。” 張良淺淺笑著,拉淑子坐到身邊,溫柔地說:“能娶到淑子,著實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事。” 淑子聽罷不禁兩頰緋紅,朝蓋聶瞥了一眼示意還有人在呢,弄的張良也有些不好意思,遂問道:“姐夫怎么來新鄭了?” 蓋聶看著他們,倒是有些不好開口了,做了幾次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