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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太陽之下,就像是薄薄的雪靠近了通紅爐火。 “不!不,母親!” 伴隨著阿倍廣目撕心裂肺的慘叫,魂魄身上發出極其細微地“嗤嗤”聲響,就像是被一口氣吹熄滅了的燭火,形體飄搖,化作一縷很淡的青煙,搖搖擺擺,消失不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轉瞬間,而失去了母親魂魄的阿倍廣目也像是失了魂,他低垂著頭,還未動作,身后明崇儼舉手拍在他的天靈之上,同時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阿倍廣目的魂魄猝不及防地被打出了李賢體內,同時明崇儼揮手,阿弦看的分明,忙推著李賢道:“殿下快回去!” 李賢望著她,雙眼泛紅,卻并不動,阿弦急急催促,李賢突然問道:“你,還當我是你的阿弟嗎?” 阿弦一愣,然后也紅了眼睛:“當然是,一直都是。” 李賢哈地笑了聲,走了幾步,卻畢竟不知該怎么做,盯著自己的軀體發呆。 明崇儼提一口氣,在他的魂魄上一拍,李賢順勢往前,終于在一瞬間魂魄歸位! *** 陳基跟袁恕己原先按照明崇儼授意擒住了阿倍廣目,因為他們看不見李賢跟阿倍廣目的魂魄,尚不知大事已成,這會兒仍是抓著李賢不放。 阿弦忙上前扶住,見李賢雙目緊閉不省人事,問道:“大夫,殿下怎么還不醒?” 常人的軀體被陰魂侵占,或者魂魄離體后歸位,都是需要一段緩和時間的,何況是如此大費周章的魂魄置換。 明崇儼道:“無妨、稍后……” 才說了一句,就聽到身旁有人道:“我要你們,給我的母親陪葬!” 明崇儼回頭,卻見阿倍廣目從地上慢慢地站起身來,原本俊美的臉已經渾然猙獰,他張開雙手,咬牙說道:“大唐奪走了我母親的笑容,現在又奪走了我唯一的牽念……” 明崇儼顯然已有些力竭,正閉眸調息。 袁恕己喝道:“鄙賤倭人,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 阿倍廣目雙手緩緩握緊,森然而笑。 阿弦皺眉道:“令堂的執念已經放下,你卻把她的執念變成了你自己的,你難道看不出,她已經釋然了嗎,把她囚禁在古鏡里滿足一己之私,豈是真正的敬愛她為了她好?” 阿倍廣目的頭原先因李賢“自殘”而受傷,這會兒血順著留下來,把一顆眼睛染的通紅,他叫道:“住口!” 抬手指著阿弦道:“你就是罪魁禍首!” 手指所指,頓時又有許多大蝴蝶飛竄而出,阿弦最擔心李賢受傷,忙叫道:“大哥保護太子快走!”她起身擋在了前方,袁恕己見狀,便也起身立在她的身旁。 陳基抱住李賢,咬牙欲退,就在這時,只聽明崇儼輕聲說道:“廣目君,就讓我來結束你的痛苦吧。” 阿倍廣目道:“有本事就來阻止我!”他竟似入魔一樣,長發散開,同衣袂一起無風而動!無數大蝶從袖底紛紛飛出,就算阿弦跟袁恕己是兩個膽氣最正的人,見了這般駭異景象,仍是不寒而栗。 明崇儼邁步往前,雙手一合,垂眸默念,剎那間,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蝴蝶們擋在之外。 阿倍廣目用倭國語喃喃罵了聲,復又催力。 但那無形屏障卻又動了起來,竟逐漸形成了一個圓弧之狀,把蝴蝶們盡數包圍其中,且還在繼續形成合攏趨勢,看起來就像是蝴蝶們正鉆入了一個強大而無形的口袋。 阿倍廣目紅著眼,這會兒卻連分神怒罵都不能了,只是凝神貫注跟明崇儼對斗。 此刻,書房內的氣氛令人窒息,阿弦跟袁恕己立在明崇儼身旁,都知道這兩位當世無雙的術法高手在進行最后的比拼,也許……是生死之爭。 終于,那無形的“口袋”合攏,只聽得明崇儼念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手指往前一指,那包裹著無數蝴蝶的無形布袋陡然之間竟炸裂開來! 巨大的響動震得書房的門窗紛紛鼓裂,而所有的白色蝴蝶也在一剎那都化成了細碎的片片,在書房之中飄飄灑灑,緩緩落下,看起來就像是在這小書房里下了一場初冬的早雪。 隨著這平定乾坤的一聲,阿倍廣目口中噴出一股血箭,他后退一步,默默凝視了明崇儼片刻,然后突然仰身,往后倒下! 他的唇角甚至還微微上揚,神情似很平靜安詳。 袁恕己上前一步,回頭道:“他已經死了!” 其實不必袁恕己說,阿弦也看見了,只是她所看見的,是阿倍廣目的魂魄,也在那瞬間完全地碎裂消散。 “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紛揚不歇的“飄雪”之中,是明崇儼仿佛無限寂寞的一聲。 袁恕己正要贊他幾句,就聽阿弦大聲叫道:“明大夫!” 袁恕己回頭,正看見明崇儼七尺之軀悄然無聲地往后倒下。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不是很有畫面感? 給小明準備一份豪華海鮮套餐…… 第366章 完結中 東宮一戰, 明崇儼因耗盡心血跟靈力,被救回府后,雖經過御醫的百般救治,終究回天乏術。 為此, 武后特出宮來至曲池坊探望,兩人相見, 也不知說了些什么, 武后回宮的時候,雙眼都是紅腫的。 沒有人敢問, 更沒有人敢妄自揣測。 那天夜晚,阿弦睡在南華坊崔府,因為白天又去探望過明崇儼, 知道他的情形很不好,心里憂慮, 翻來覆去到子時才睡著。 大概又過了一個半時辰,阿弦恍惚之中,看見明崇儼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阿弦此時尚不知自己還在夢中,見他氣色很好, 驚喜的翻身坐了起來:“先生,你好了?” 明崇儼揣著手笑道:“好了,現在是萬事無憂了。” 他徐步來到阿弦的床前, 泰然自若地落座,整理了一下袍擺:“怎么還沒有睡?是在想念崔天官,還是在擔心我?” 阿弦聽他打趣, 才要笑,突然覺著不對。 明崇儼生性不羈,如果是在懷貞坊的話,這樣深更半夜他長驅直入闖入房中,或許是可能的。但現在阿弦人在崔府,這樣的高門大戶深宅大院,明崇儼是絕對不可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來而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的。 阿弦覺著脊背冷颼颼的,那笑影還未展露就已經消失:“明、明先生……”那可怕的揣測立刻浮現在心頭,阿弦坐直了身子,瞪向明崇儼。 看出阿弦的緊張,明崇儼卻仍是神情淡然,恍若無事,他笑道:“怎么了,別怕,我又不會害你。” 阿弦的聲音都沙啞了:“先生、真的已經……”眼淚刷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