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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探幽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85

分卷閱讀885

    太擔心,是我的不是。其實都沒有……只不過我置身是非之中,連累府里,很是過意不去,一時沒有臉回去而已。”

    盧夫人當然知道她心結所在,特意繞了半天彎,不料阿弦竟直口說了出來,盧夫人既驚且笑,又有些無奈:“流言這種事,我也見過多了,只不要去在意就是了,若因為那些東西影響了自個兒的好日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阿弦眨了眨眼,當然,盧夫人對自己很好,老太太雖有顧慮,卻也是個慈祥和藹的老人。當初瞞著成親是沒有選擇,但是現在……

    阿弦屏住呼吸,說道:“夫人……那倘若那并不是流言呢?”

    盧夫人雙眸微睜,似乎一時沒回味過來這句是什么意思。其實她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不知如何反應。

    阿弦只是想要吐露真相,但卻不忍去看夫人面上表情,更加不敢等她的回答。

    說完后,阿弦道:“實在抱歉的很。”她深深躬身,退后兩步,轉身出門去了。

    虞娘子著急道:“阿弦!”要攔住她,她卻置若罔聞,快步而去。

    身后盧夫人目送阿弦離開,抬手扶著額頭。

    虞娘子焦心,不知阿弦為何如此反常,又怕夫人因而不悅,便進來解釋道:“請您見諒,這幾日事情實在太多,阿弦先前還受了傷……”

    盧夫人驚道:“受傷?”

    虞娘子道:“是,有些事他們也不肯告訴我,天官該是知道內情的。”

    盧夫人點了點頭,又坐著出了會兒神,才對虞娘子道:“我今天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看阿弦好不好,心想著若是她好,就回府里去住就是了,免得傳出去又引起些不必要的揣測。不過既然阿弦她……啊,我就先不勉強她,只是等她回來,你幫我轉告她,她一直都是崔府的兒媳婦,崔府也一直都是她的家,等著她回去呢。”

    虞娘子聽了最后幾句,眼眶不僅紅了,忙屈膝深深行禮:“是,我知道您的意思,會如實轉告的。”

    盧夫人笑了笑:“還要先辛苦你好生照料阿弦了,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府里取。”

    ***

    盧夫人去后,虞娘子忙派小廝出去找尋阿弦,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阿弦這會兒,卻在飛雪樓上,跟周國公武承嗣喝酒。

    先前阿弦無法理清自己的心緒,逃也似地離開府里,玄影緊緊跟在身后,不知不覺一人一狗到了平康坊。

    飛雪樓熟悉的招牌懸掛,阿弦抬頭望著二樓,突然想起當初住在平康坊的時候,就是在這里,聽見盧照鄰念“得成比目何辭死”,如今,她果然嘗過了這種魂牽夢縈的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可是就好像當時念這首詩的盧照鄰的心境——他那會兒是求而不得面前坎坷重重,而如今,阿弦顯然也有同感。

    正在出神的時候,二樓上探出一個頭來,竟是周國公武承嗣,他驚喜滿面地望著底下的阿弦,笑著招手:“小弦!真的是你,我還當他們哄我玩呢,干站著做什么,快上來。”

    身后傳出女子嬉笑的聲響,有幾個油頭粉面的姬人探頭出來,許多雙眼睛好奇而驚喜地往下打量。

    阿弦疑惑地看著武承嗣,他依舊是一副熱鬧的、喜氣洋洋的模樣,似乎從不知道喜怒哀愁,阿弦覺著自己憂悶的心境跟這種喜樂歡暢的人物不相融合,沖著他一揮手,轉身領著玄影就要走開。

    誰知才走了幾步,樓內響起一片驚呼,還有下樓梯的咚咚聲響,是武承嗣雞飛狗跳地跑了出來,他攔著阿弦:“怎么了?人家都說相請不如偶遇,平日里請你都請不到,今天你自己撞上門來……”

    阿弦望著他笑嘻嘻的樣子:“殿下,你都要成親了,怎么還在這里胡鬧?”

    武承嗣滿面無辜:“成親也不妨礙我吃酒呀,你也是一樣,不用被崔府的人約束,我看你近來都瘦了。”他突然又看向玄影:“這個家伙倒是吃的肥了好些。”

    阿弦啞然失笑,武承嗣已經拉著她的手臂,帶她進樓。

    戶部許圉師等相識對待阿弦的態度,雖然讓她覺著自在,但到底有些故意的成分在內。

    但是面對武承嗣,這種感覺就像是面對一個隨時失憶或者根本沒有記憶的人一樣,他當然該知道那些流言,但他竟絲毫都不在乎,而且舉止神情絲毫做戲的跡象都沒有。

    倒是真的讓阿弦啼笑皆非了。

    武承嗣帶她上樓,斟酒,又叫歌女們唱的唱,跳的跳。眾女樂當然對阿弦大名“如雷貫耳”,如今見面,瞧著像是個俊美瀟灑的貴公子,那些流言蜚語,對她們絲毫無擾,反而更添了幾分傳奇之感,這些人心喜十分,笑嘻嘻地唱作起來,瞬間耳旁鶯歌燕舞,所謂醇酒美人,不過如此。

    阿弦吃了一杯酒,看著這歌舞升平的場景,不由笑道:“怪道世人都想要有錢有勢,原來是為了這般境界。”

    武承嗣道:“不不不,有的人雖然有錢有勢,卻天生不喜歡這樣境界。”

    阿弦詫異,武承嗣笑道:“你怎么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你們家里的那位不就是不喜歡的么?連袁少卿還賞臉跟我吃過幾次酒呢,天官可真是巋然雷打不動,真是不解風情。”

    阿弦笑:“那我現在替他向殿下賠罪了。”

    “好好好,”武承嗣捧起酒來,“那我可是求之不得的。”

    兩個人吃了兩杯,武承嗣身邊原本有幾個閑人,無非是些小官兒跟商賈之類,漸漸地都消失不見,只有幾個歌女還在各司其職。

    武承嗣便悄悄對阿弦道:“小弦,你真的是我的……表妹嗎?”

    阿弦見他問起來:“殿下覺著呢?”

    武承嗣:“我也不知道,總之姑母說是,那就是,她說不是,就不是。”

    阿弦對這妙答報以大笑之聲,武承嗣見她明眸皓齒,笑得明燦,便道:“橫豎不管是不是,你也都還是小弦。又不會憑空多出幾只眼睛、幾只手來,你說是不是?”

    阿弦長嘆了聲,點頭道:“很是,很是,世人真是癡愚,如果都像是殿下這般豁然,天下太平了。”

    武承嗣被夸獎,紅光滿面,手舞足蹈,幾乎要隨著那些舞樂一起翩翩。

    卻因為阿弦提到太平,他接口道:“太平最近有些不大對勁,她怎么了?我聽說是喜歡上一個謀逆罪人,那人偏給皇后殺了?”

    阿弦不回答,只是吃酒,武承嗣道:“算了不管她,小丫頭罷了,過兩年長大了,這種事早拋到腦后去了。”

    阿弦頭一次覺著武承嗣如此面目可愛,同他吃了幾杯,隱約有了醉意,武承嗣比她吃的更多,借酒裝瘋,靠坐在阿弦身旁,說道:“小弦,我倒是覺著,你要是我表妹也好,你看……崔曄對你多差,害你瘦了許多,又有心事,如果你是我表妹,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