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3
書迷正在閱讀:月亮湖泊、師尊(H)、末世之牽絆、不取經娶刀劍可好[主刀劍]、他好像一條狗啊、溯洄之舟、牢籠(H)、逃離無限密室、陰狠反派總在扮演小奶狗、留空
問的時候,阿弦一把握住崔曄的手:“跟我出來。” 崔曄喉頭一動。 阿弦見他不動,俯身盯著他道:“隨便說兩句胡話就想把我糊弄過去?有本事把事情做的再機密些怎么樣?你不讓人知道,能不能也別讓鬼知道!” 雙眼中雖是淚,看著卻像是兩團火。 崔曄的臉色轉白。 中書舍人秦桐看到這里,好似抓到了找回方才丟掉的面子的機會:“這是在干什么?當尚書省是什么地方,當眾談情說愛,成何體統!” 阿弦回頭:“閉嘴。” 秦桐一震,惱羞成怒:“你、你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阿弦道:“不錯,我早已經不成體統了,現在更是什么也做得出來!” 秦桐突然想起昨日聽說過的種種故事,總算懸崖勒馬,他轉頭看向別處,若有所思,仿佛當場失憶。 阿弦仍是緊握崔曄的手腕,她看向崔曄:“你跟不跟我走?” 現場鴉雀無聲。 眾位大人瞠目結舌,只有程處嗣,許圉師,魏玄同,劉審禮等知道根底的,暗笑地靜看好戲。 所有目光的聚焦之中,崔曄緩緩起身。 眼中淚光閃爍,阿弦卻了然地一笑,轉身拉著他出門去了。 剎那間,身后肅穆的堂中,似乎響起了無數眼珠子掉在地上的聲音。 第339章 天大的事 且說尚書省的議事廳里, 眾位向來見多識廣的高官顯貴們,卻做夢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會目睹如此奇景。 秦舍人因被崔曄駁辯在先, 被阿弦斥責在后, 自覺臉面掃地, 本想垂死掙扎, 卻直接被阿弦的“勇悍”氣勢嚇得“失憶”噤聲。 如今見兩個人都走了, 他才突然失憶癥痊愈一樣,嘀咕道:“哼, 這是女官么?簡直是女匪。” 突然旁邊席上,魏玄同思忖著喃喃說道:“若是女匪,那么被帶走的天官……難道是、那被強搶了的壓寨夫……” 劉審禮側目。 許圉師跟程處嗣沒有忍住, “嗤嗤”笑了出聲。 不提尚書省里眾人反應各異, 只說阿弦緊緊握著崔曄的手, 將他從議事廳帶了出來,一路往外。 先前她闖來的時候, 尚書省的侍衛們雖知她的身份,多有忌憚, 但畢竟這是政機要地, 所以曾試圖攔阻。 奈何阿弦身法輕妙, 勢若破竹似的往內, 反把他們撇在后面。 等阿弦進了廳內, 他們本也要入內“捉拿”, 可見眾位大臣都正襟危坐, 神情凝重,連尚書令也并未有什么指令,他們便不敢造次,只守在門口靜觀其變。 在目睹這樣的一場“奇變”后,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阿弦帶著崔曄去了,面面廝覷,震驚嘖嘆,難以言喻。 *** 阿弦是騎馬而來,她心急離開尚書省,出了門后,便拉著崔曄要去牽馬。 忽然,崔曄手上微微用力,止步不前。 “干嗎?”阿弦警惕,“你還要回去怎地?” 崔曄低低道:“我是乘轎來的。” 阿弦皺眉瞪他:“那又怎么樣?” 她有的時候是勇者無畏,果覺異常,有的時候卻實在是一根筋的可以,竟沒有想明白崔曄這話的意思,反而大大地誤會了。 崔曄回頭,等候的轎夫跟侍從早看見他們出來,當即忙抬著轎子趕了過來。 崔曄道:“你難道想在大街上……兩個人同乘一騎嗎?” 阿弦道:“又怎么樣?” “你……”崔曄輕聲嘆息,他搖了搖頭,拉著她躬身入了轎子。 阿弦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傻笑道:“早說明白,我還以為你仍是要跟我分道揚鑣呢。” 崔曄不言語。 轎簾重又落下,轎子里就靜默下來,這情形,卻有些像是上一次兩人同轎而行,但是…… 阿弦想到上次不歡而散,心頭又是一陣沙沙地疼,咕咚咽了一口唾液:“你上次,對我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崔曄仍舊不答。 阿弦想了想,有些難以出口:“你是故意要對我說那些話,因為……” 那天,崔曄說出那些傷人至深的話,阿弦就覺得不可思議。她不相信那些話會從他的嘴里說出來,但偏偏就是。 正是因為納悶之極,無法想通,此后,心里又傷又恨,恨不得再找到他,大罵大鬧一場,又恨不得離開千里之遠,再也不要見到那個可惡至極的人。 然而一想到過去相處的種種,心就像是被人抓著不停地揉搓,甚至還要沾上一點鹽巴,疼得要滿地打滾。 所以阿弦不敢讓自己回想,因為一旦回想,就意味著沉溺,她會無法自拔地深陷在崔曄給予的種種關切、種種溫暖以及無法忘記之中,變成一個連她自己都會覺著陌生的人。 但是阿弦不想。 阿弦對自己說:“我之前被陳大哥嫌棄,也算是有了經驗,就算再來一次又有什么關系,無所謂而已。” 她重復著這樣告誡自己,又嚴禁自己回憶以前的點滴,就像是所有都沒有發生,昂首而若無其事地繼續現在的生活。 所以在周興家里,聽到那兩個尚書省的小吏說起,才會那樣痛不可擋暗暗地無法忍受。 周興家里那兩個鬼魂無意中透露了天機,一語點醒了夢中人似的,阿弦由此,隱約明白崔曄為什么會殘忍地那樣對待她。 這世間幾乎沒什么能讓他性情大變成那樣,除非是……死。 可此刻阿弦卻仍是無法說出口。 她雖然知道鬼魂之語不會出錯,可是一旦當面問起來,得他承認,又該怎么辦? 阿弦又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聲音有些發顫:“真的,是因為我嗎?” 崔曄問道:“你在說什么?” 阿弦道:“康伯說我會害死你,上次在轎子里你也問我記不記得康伯說的話,是因為我嗎,因為我你的身體才不好。” 崔曄面無血色,蹙眉道:“胡說,跟你有什么相干。” “但你上次明明這么說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皺著眉,忍無可忍。 阿弦緊盯著他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總不肯明說讓我猜,我哪里有你那么聰明?” 崔曄緩了口氣:“我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 阿弦道:“什么叫知難而退?” 崔曄道:“我的身體的確不好,但不是因為你,是……在羈縻州受的舊傷,先前孫老神仙本就警告過我,是我高估了自己……” 雖然曾有孫思邈的診斷,但崔曄以為他會好轉,一切也的確都向著好的方向在好轉,他從情場失意婚姻不幸,到終于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阿弦,在他苦苦地等到阿弦開竅后,兩個人甚至還被賜婚,看樣子的確都順利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