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6
書迷正在閱讀:月亮湖泊、師尊(H)、末世之牽絆、不取經娶刀劍可好[主刀劍]、他好像一條狗啊、溯洄之舟、牢籠(H)、逃離無限密室、陰狠反派總在扮演小奶狗、留空
邊兒上瑟瑟發抖,口中亂嚷,崔曄上前將她的手握住:“殿下勿驚!” 他連喚數聲,太平方醒悟似的,盯著他看了會兒,叫道:“崔師傅。”忙將他抱住,兀自發抖。 崔曄道:“殿下是怎么了?” 太平哭道:“是那個鬼,又來找我啦。” 宮女們面面相覷,不敢做聲,上次那件事后,這殿內的侍從都被帶走審訊,至今未回,弄得人心惶惶,這會兒聽太平又如此說,一個個不知如何是好,剎那間跪了一地。 崔曄輕輕拍了拍太平的背,回頭看向阿弦。 正好袁恕己將她扶著站起身來,阿弦的雙腿有些酸麻,袁恕己察覺,便俯身給她揉著膝關節。 忽然聽見崔曄跟太平問答,袁恕己隨口問道:“小弦子,你可曾看見什么?” 這其實也正是崔曄的意思。 阿弦茫然道:“什么也沒有。” 袁恕己道:“當真?” 阿弦點了點頭——除了先前在外殿遇見的那只之外,目之所及,十分干凈。 崔曄問太平道:“殿下不必著急,你可否告訴我詳細情形?” 太平抽噎道:“方才他又站在我面前,樣子仍是那樣可怖,崔師傅進來的時候,他才不見了的。” 阿弦心頭一動:崔曄雖跟袁恕己幾乎前后腳進內,但因袁恕己離的近,畢竟早一步,但比袁恕己更快的,則是阿弦。 她在聽見太平的叫聲之后立刻醒來,所以室內的情形一覽無余。 按照太平所說,那時候在她榻前應該有什么才是。 可是阿弦明明什么也沒看見。 既然如此,太平有怎會如此說?難道她真的是因受驚過度出現了幻覺,或疑神疑鬼而已? 這一場鬧,不免又驚動了武后,這時候武后才睡下不久,卻仍是起駕而來。 太平復哭的可憐之極,依偎在武后懷中,武后不住地安撫她,又問詳細。 崔曄道:“臣等一直都守在此間,并未發現異常。” 武后道:“那么……十八子可看見什么了?” 阿弦正低著頭,見點到自己,便道:“我也并沒有看見什么。” 武后不以為然。 崔曄道:“娘娘,我還是覺著,殿下只怕是受驚以至于體弱神虛,而并不是真的這宮中有什么邪祟。” 武后笑道:“我也正覺著如此,但是陛下疼愛太平心切,我若堅持說無礙,陛下反當我不把太平放在心上。” 太平又是委屈,又且著急:“崔師傅,母后,為什么你們都不信我?我真的看見了!” 崔曄瞥一眼阿弦,阿弦會意搖頭。 崔曄便道:“殿下年紀畢竟還小,又從未經歷過這種事,身心受創,由此疑心生暗鬼,也是有的,殿下只要放寬心,不必多去思慮,好生服藥安寢,必然無礙。” 太平紅著眼道:“崔師傅,你怎么不信我能看見?” 崔曄道:“若殿下當真這般說,那么,所謂鬼神之說,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又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若那鬼當真死的冤屈,他想要報仇索冤的話,也自要找那正主去,是袁少卿負責將他拿住,是丘神勣百般刑折,他若報仇,當然要先去找那兩人,又怎會來尋殿下?何況殿下身份尊貴,此又是宮中,有諸神諸佛庇佑的,似那種孤魂野鬼,又怎敢擅闖如此森嚴莊重之地?” 太平聽了他這一番話,才慢慢平靜下來:“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覺。” 崔曄道:“我們這許多人都幫殿下看著,里頭有阿弦跟眾人,我跟袁少卿就在殿門處,若有異樣,早就發現了。殿下若是信我,切勿再自疑自苦。” 武后聽他說罷,面上也露出笑容,低頭對太平道:“你可聽見了?我告訴你的話你不肯聽,只當我是安慰你的而已,如今崔天官可是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你向來不是最為欽佩么?他的話又果然這樣有理有據,我都信服,你總該聽了吧?” 太平緩慢點頭。 “這才是娘的好孩子。”武后將太平攬入懷中,摸了摸她的頭,又滿是寵溺道:“以后你若還是害怕,不如隨時都跟在母后身旁,若真的有什么鬼祟想要侵害太平,就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這話帶了幾分隱隱地霸氣,在場幾人聽著,心情各異。 太平依偎在武后懷中,依稀一笑:“謝謝母后。” 阿弦垂著頭,只恨不得此刻腳下有個地洞,把她深埋在里頭,那就什么也不用看,什么也不必聽了。 外頭宦官忽道:“皇上駕到。” 武后拍了拍太平手背:“你父皇也看你來了。” 袁恕己握住阿弦手腕,同她一塊兒后退靠邊。 他也并未第一時間看向門外,反而看向阿弦,見她的臉色隱隱發白。 好歹并無人注意,袁恕己便向她身邊靠了一步,低聲道:“小弦子,別怕,皇上也不過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不會吃人。” 阿弦才牽了牽嘴角,勉強道:“知道啦。” 不多時高宗進門,身邊卻還陪著一位千嬌百媚的麗人,正是魏國夫人賀蘭氏。 賀蘭氏并未盛裝打扮,反而一身素服簡裝,就仿佛才慵懶睡醒一樣,此時跟著高宗一塊兒前來,意味自然非凡。 武后放開太平,起身迎駕。袁恕己崔玄暐等人也在側相迎。 高宗見他們都在,笑道:“皇后免禮,崔天官袁愛卿也不必多禮,今日勞煩你們了。” 崔曄跟袁恕己道:“不敢。” 高宗又上前細看太平,見她雙眼發紅,神色驚惶,不由道:“原先朕聽說還好好地,怎么忽然又鬧騰起來了?” 武后道:“其實并不跟別的相干,只是孩子受了點驚嚇,所以有些疑神疑鬼的。太平自己方才也說了。” 太平點了點頭,高宗在榻邊坐了,摟住太平肩膀,嘆道:“若真如此,倒也好辦,多吃兩劑安神補氣的藥就好了,橫豎別讓朕的太平有事。” 高宗說著,又看向崔曄道:“太平年紀還小,又是個女孩子,故而朕跟皇后都格外疼惜她,不愿她出丁點兒紕漏,不然,斷不會指使大臣進宮做這種事的。” 崔曄道:“陛下不必如此,能為陛下跟公主效勞,也是臣等的榮幸。” 高宗笑道:“不管如何,朕替皇后跟太平都謝過兩位愛卿了。” 兩個自都稱呼不敢。 此時魏國夫人從旁道:“早聽說袁少卿為人可靠辦事老成,今日一見,果然是個英武之才。” 袁恕己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魏國夫人,見她容貌嬌麗,言語張揚,倒是跟賀蘭敏之有些相似,又想到聽說的那些高宗跟賀蘭氏之間的關系……如今看這般情形,倒是十有八/九是真。 因魏國夫人身份微妙,袁恕己只低頭道:“多謝夫人夸贊。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