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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棟伺候著她就在屋里用暖瓶里的水清洗了,又把她抱回到床上去。 累極倦極的郭絨花很快沉沉睡去了,王國棟卻絲毫睡意也無, 他攬著懷里的心肝rou在昏暗的油燈下仔細端詳她的五官眉眼。 她睡得很沉, 呼吸平緩,眉頭舒展,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了一片濃重的陰影。 豐潤潤的臉頰帶著嬰兒肥,膚色白皙,臉蛋粉嫩,紅艷艷的小嘴微微嘟起, 睡得又香又甜。 王國棟伸出手來仔細描摹她的眉眼、臉頰, 低下頭在她紅潤的嘴唇上親了親,忍不住就淚流滿面, 這活潑潑鮮嫩嫩充滿生機的容顏,與上一世的干瘦枯槁截然不同。 他又親了親緊閉著的眼瞼, 這雙眼睛睜開時熠熠生輝極是明亮,靠近了還能看到自己的倒影,與上一世那死氣沉沉枯井無波的眼眸也是完全相反。 王國棟流著淚摟緊了她,大概是做了個好夢,懷里的人兒展開嘴角微微笑了笑,這微笑仿若春風化雨,吹散了王國棟心間的陰霾。 她是鮮活的,可愛的,屬于他的! 王國棟吹熄了油燈躺下后把床上的人用雙手雙腳緊緊鎖在懷里,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搶走,病魔不能,死神亦不能。 第二天一大早郭絨花就醒了,鄉下人每日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勤快的主婦都是天微微亮就起身了,郭絨花自然也有這個好習慣。 醒來后她就開始收拾著穿衣服,要出去幫韓老太做家務,出嫁前她媽是再三叮囑了她的。 王國棟卻不老實,借機幫忙實則揩油,對著忙碌著裝的郭絨花上下其手美美地吃了一頓嫩豆腐。 韓老太已經在灶房里開始忙碌了,王國棟示意郭絨花先去梳洗,他自己去灶房里給他娘幫忙燒火。 一時郭絨花梳洗好了來到灶房,沖韓老太甜甜喊了一聲:“娘!”就要幫她打下手做飯。 韓老太連連把她往外攆:“這兒不用你,娶來的媳婦新三天,沒回門前不興你干活,你一邊看就行了?!?/br> “那哪兒行,娘您都忙著,可沒有我站著看的理?!惫q花嘴甜,哄得韓老太樂呵呵:“那行,你去擺碗筷?!?/br> 吃完飯王國棟帶著郭絨花去了縣城供銷社,一邊兒挑選三天回門時要用的禮物,一邊兒問她:“你有沒有需要買的?” 郭絨花搖了搖頭,她是新媳婦,出嫁前已經置辦過許多用品了,現在她啥也不缺。 王國棟看她這乖巧樣兒,揉了揉她的頭頂:“需要啥你就說,以前是不用跟我客氣,現在是不能跟我客氣,知道不?” 他說著把手攏在她耳朵邊擋住別人的視線,湊近后咬住她的耳垂使勁兒吮了一下,小聲添了一句:“我可是你最親的人?!?/br> 這一番流氓作態讓郭絨花的臉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塊兒大紅布,她垂下頭橫了他一眼:“我才不跟國棟哥客氣呢!” 這波光流轉的一眼讓王國棟心頭一蕩,差點就起了反應,他夾緊了雙腿一手握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那啥!東西買完咱就走吧!” 郭絨花乖巧地跟著他出了供銷社,王國棟騎自行車馱著媳婦兒一溜煙兒到了縣醫院。 他把郭絨花安排在大廳里等待,跟她交代自己去找熟人辦點事兒,一會兒就回來。 撇下了媳婦的王國棟直奔婦產科,買了一盒避孕|套塞在口袋里若無其事帶著媳婦回了家。 晚上自然又是小兩口的親密時間,梳洗過后郭絨花看了看盯著自己兩眼放光的王國棟,極其乖覺地又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王國棟笑著撲上去摟住了她:“乖乖,你咋這么可人疼呢!” 昨晚顧忌她婚禮太累,王國棟全是淺嘗即止,從縣城回來后他把小丫頭安置在房里好好歇了個午覺,這會兒看她精神正好,王國棟可是再不客氣。 他手下悄悄動作,給自己穿上了小雨衣,哪知道卻把郭絨花嚇得睜大了眼睛:“是什么東西?” 她連連推拒,小雨衣露了出來。 王國棟失笑,她可不是不認識么!現在鄉下人還沒有避孕這個概念,自然也就沒有見過小雨衣。 鄉下人懷了孩子是肯定要生的,所以一個家庭里三四個孩子的常見,五六個孩子的很多,甚至八|九個孩子的也不是沒有。 八十年代后開始計劃生育了,計生辦免費給村民發放,多得是人不會用,甚至有大人把這個拿給孩子當氣球耍的。 這又不是后世,小雨衣可以正大光明打廣告,超市收銀臺都隨處可見,也不怪郭絨花大驚小怪。 王國棟好好跟她科普了一番這個小雨衣的作用后摟著她性致不減地準備繼續,郭絨花卻不干了。 “我不要這個?!彼哆^旁邊的被子把自己卷吧卷吧裹了進去。 王國棟抱著被子卷搖來搖去哄她:“乖,用了這個就不會懷孕了。” 郭絨花一把拍開了他的手:“我干嘛不能懷孕?” 王國棟脫口而出:“因為……”因為明年就要發洪水了,到時候會有疫病,你現在懷孩子不安全。 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好在他并不是全然色令智昏,話臨出口改成了:“因為你年齡小,現在生孩子對身體不好?!?/br> “哼!”郭絨花并不領情:“我媽十七歲就生我大哥了?!?/br> “咱不跟她比,解放前的人結婚早,生孩子也都早。”王國棟嬉皮笑臉。 郭絨花氣哼哼又甩來一句:“王翠云都懷孕了。” 這下王國棟沒話說了,王翠云也是小王莊的,和郭絨花王國芝是小學同學,上完小學沒有再繼續讀書,早早就結婚嫁到了郭家莊。 他把郭絨花拉到自己懷里,企圖使用美男計:“可是我不想小乖乖這么早就生孩子呢,你還這么小,孩子生出來都沒口糧,多可憐。” 郭絨花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我想給國棟哥生孩子!我也不喜歡這個東西?!彼f著伸手就去擼他的小雨衣。 王國棟相信但凡是個男人,面對此情此景都會把持不住,他當然也是男人,自然也是把持不住的。 任由她擼走了小雨衣,王國棟迷迷糊糊想到,如果絨花有了身孕就把她和自己老娘一起送到陽城去,托付給秀英大姐照顧。 三天回門后日子就回歸了正常,郭絨花對王家太熟悉了,極其自然就融入了這個小家庭。 地里冬小麥已經發芽,到過年前都是農閑時分,社員們除了抽空給玉米高粱脫粒之外別無它事。 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