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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全身而退了。不過你得記住,不論事情變成什么樣,宮中的事你都不能管,你也管不了。你只需管好自己,知道了嗎?”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這么叮囑她了,方靜不知他為何反復強調,她只能強行記在心里。 方灲倒是知道她為什么如此說,只是對她關心方靜的程度有些詫異,怎么說……似乎超過了朋友之間的關心…… ☆、第三十三章 解困 經過一場大風的驅趕,空中已密布烏云。隱約雷鳴,陣陣寒風,讓京都的清晨籠罩在陰寒之中。 孚木南給幾位小皇孫上完晨課,依約去了方靜的來安殿,隨后元皇身邊的福公公過來賜膳,飯罷,兩人前去謝恩也便順理成章了。 再次見到元皇,孚木南明顯看出他神色暗淡,面容憔悴。上前仔細診過脈后,她壓住心中的情緒,恭謹地退到了一邊。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元皇揮退了隨侍,僅留了方靜和福公公,“愛卿有話盡管直說。” 孚木南抬了抬眼,走到元皇身邊,示意他伸出手,而后卷起他的袖子,將一根兩寸長的銀針扎入了他臂中,看得一旁的方靜心里一驚。 片刻后,孚木南將針抽出,只見沒入臂中的部分,已然全黑了。元皇激憤非常,忍不住咳了起來,福公公欲上前查看但見他抬手只得退回了原處。 “顧卿可知這是何毒?可能解?”元皇平順氣息后問道,緊促的眉峰和微合的眼瞼,讓被他盯著的人忍不住背后一涼。 孚木南穩了穩心緒,思慮了一會兒才道,“此毒……名為枯骨,主要是紅茵之毒。”見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她接著道,“微臣或可解,但是陛下得受點苦。” 見他一臉詢問之意,她才接著道,“臣游歷時偶得一物,能壓制劇毒,但是它本身也帶毒。陛下現在毒性還不夠劇烈,若是現在服用此物,無異于飲鴆止渴,待過些時日,毒性更深了,才可達到解毒不傷身的效果。” “哼,也就是說朕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沒了那些毒朕還是活不了了?真是荒謬,下毒的人現在反倒成了朕的恩人了?!”說到激動之處,他又咳了起來,福公公連忙遞過一杯茶,想上前幫他順順氣。 元皇擺了擺手,不一會兒,又恢復了帝王的威嚴,語氣也如往常般平靜,“顧卿看看,大概多久之后才能解毒?” “大約一個月。” 元皇聽后,面上倒還平靜,只是手下的床單卻變得幾近扭曲,“這幫逆子真是心狠啊!一個月?若是朕不召你來,是不是日后朕就該躺在這兒啦?!” 此時憋了一上午的大雨終于伴隨著雷鳴閃電傾瀉而下。 “陛下息怒。”孚木南連忙跪下身,拱手相勸。 元皇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低聲道“這事,朕不想再多一人知道,顧卿,靜安,你們可明白?”見兩人點頭,他像是十分疲累,讓兩人退下了。 方靜站在殿外,呆呆地看著連珠似的雨幕,心中涌現出無限凄涼,她仍是不敢相信宮內最有地位與她最親的兩人居然都有性命之危,“顧仁……這里,真的是我的家嗎?”她茫然地看著身邊的人,第一次對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產生了困惑。 見她如此,孚木南心也跟著有些痛,在父親與兄長過世之后,自己又何曾沒有過如此的困惑? 她輕輕攬過方靜,緩緩拍著她的背,沒有說話,她的親人在這宮里,所以這是她的家,但……不是她想要的家。 方靜本還努力壓抑心中的苦澀,但在這個瘦弱的肩膀上,被熟悉的味道包圍著,她一時竟不能自控,淚就那樣濕了自己的面,沾了他的衣。 她的哽咽,讓孚木南想到也曾經如此偷偷哽咽過的自己,只是那時,陪著她的只有寒風冷月。 兩人就這樣浸在憂傷中,身邊的宮女和侍衛換了幾撥都不自知,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招來多少流言。 是以翌日,申澤坤問孚木南此事時,孚木南才知道自己太過大意了。 “如今你二人之事已經滿城皆知,之前眾人只是猜測,這下可是讓人抓到現形了,你若是不娶,只怕靜安公主處境不妙。”申澤坤搖了搖頭,雖然他一直潔身自好,清心寡欲,但與靜安之事卻是太過急躁,有損姑娘家清譽。 孚木南苦笑,呢喃道“我倒是想娶……”申澤坤沒聽清他說了什么,再問,卻只見他搖了搖頭,“只怕我沒這個福分。” 申澤坤不知道他有什么苦衷,也管不了這事,索性不再問,轉而道,“我大哥約你晚間到渡邊莊一聚,你記得去。”說罷回去做事去了。 孚木南倒是猜不出申澤玉找她有什么事,撐著傘走到渡邊莊時,衣擺還是被打濕了不少,被門口的冷風一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才將手中的雨具交給小二,一件帶著溫熱的披風就落到了自己身上,抬頭一看,便對上了一雙溫潤的眸子,她愣了愣,連忙謝,由他引著上了樓。 落座后,申澤玉給她到了杯熱茶,“冷熱交替之際,當心染上風寒。” 孚木南點了點頭,“不知大人今日找下官來為了何事?” 申澤玉低垂著雙眼,讓人看不出其中情緒,手指慢慢轉著茶杯,“幫你排憂解難。” 孚木南不解,正待問,卻見對面的人突然撐起身俯了過來,她下意識往后退,卻被他扣住肩往前一帶,而后就對上了一片溫軟,她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陌生的氣息充斥著她的五感,讓她一時忘了反應,而正在此時,雅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只聽砰的一聲,似是有什么掉落在地,她瞬間回神,想要退開,無奈推不開面前的人,情急之下便咬了下去,對面的人吃痛,微微松了松,孚木南趁機將人推開。 等她望向門口時,只看到了小二慌忙跑開的背影、灑了一地的飯菜以及……門外一眾驚愕的面孔,不待孚木南反應,只見那小二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迅速地關上門后,快速跑開了。 看到這一切,孚木南面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腦子里也混亂的很,見對面的人一副若無其事、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氣,不禁揉著額角道,“大人為何要羞辱人!” 申澤玉面上仍是一片溫良,“這下你便不必為靜安公主的事發愁了。”他們今日之事,只怕不到明日就會人盡皆知,到時,她就是想娶靜安,陛下怕也不會允許了。 “大人賠上自己的聲名來為我解困?還真是用心良苦!”孚木南從不認為自己與他兵部尚書有多熟,更不認為他舍下自己的清名僅是為自己解困。 “靜安公主傾心于翰林院顧修撰乃是人盡皆知的,昨日你眾目睽睽之下擁著她,難道你認為靜安和陛下會當作什么也未發生?一個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