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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吃完了飯,便放下箸子,直勾勾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葉逸。心知李彥并無催促之意,也并非對他有所不滿,只是習(xí)慣性舉動罷了,可吃飯時被人這樣盯著看,葉逸還是覺得十分尷尬,于是便也放下了箸子,索性等與李彥匯報完畢之后再吃。“一月初五,也就是崔姑娘失蹤當(dāng)日,有一隊茶商于亥時匆匆出城,通行憑證是商用的,理由是老家母親病危,因為與當(dāng)值的城門守衛(wèi)有些交情,便被放行出城了。一月初八的丑時,四皇子帶人出城,并未告知理由。一月十三的子時也有一隊人馬出城,身份不明,但有陛下手令,城門守衛(wèi)瞧著對方一行六人個個都帶著煞氣,也沒敢多問,便放人出城了。”葉逸有條不紊地將自己腦中的信息說與李彥聽。李彥聽后便瞇起眼睛靜靜思考。四皇子斷是沒有理由綁架吏部尚書的女兒,那一隊攜有陛下手令的人也不該在懷疑之列,這便只剩下那一隊茶商了。“去查查那一隊茶商。”“是,大人。”葉逸微微垂頭應(yīng)下,而后又抬眼說道,“大人,下官還有一事需向大人稟明。”“說。”李彥看著葉逸眉心微蹙。葉逸笑對李彥的黑臉,道:“大人,下官離開崔府之后,便去了西市求證,可西市幾名販夫所言,與那女婢所說略有出入。”見葉逸頓住,李彥只得又道:“繼續(xù)說。”葉逸這才再度開口道:“據(jù)西市幾名販夫所言,那日崔姑娘的確是與一名女婢出現(xiàn)在西市,有人說她是在悠然閑逛,也有人說她神情嚴(yán)肅步履匆匆。之后下官又去了東市,卻問出東市的販夫也在那日見過崔姑娘,只是時間稍晚,若按照販夫所言來推算的話,那崔姑娘那日該是從西市離開之后去的東市,又如何會是在西市被擄走的呢?”聽過這番話之后,李彥眼神一凜,瞪著葉逸微怒道:“這話為何不早說?”葉逸瞇起眼睛一笑,道:“大人您的問題之中沒提及此事,下官自是要先為大人解惑,才好抒一己之見。”能讓“鐵面李大人”的表情崩壞還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啊,不枉他每每都故意尋些無傷大雅的地方與李彥周旋。這氣氛緊繃的大理寺中,也唯有這件事情能給人帶來幾分樂趣了。第4章挖坑葉明跳依照葉逸所查,李彥下令將崔府的那位女婢帶到大理寺來配合調(diào)查。女兒家再堅強(qiáng)倔強(qiáng)也總是不經(jīng)嚇的,在李彥的一番威逼利誘恫嚇寬慰之后,總算是問出了結(jié)果,葉逸也再一次見識了李彥那恩威并施的誘供技巧。根據(jù)這女婢的證詞,崔尚書幺女被綁一事若想要尋個緣由還要追溯到幾年前去,崔尚書為了將自家親戚安排到某個六品職位上,而隨便尋了個錯處將原本在職那人革了職,豈料那人竟因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終。那人的一雙兒女想讓崔尚書為自己的不公付出代價,可向上告了幾次狀都不得受理,積怨頗深的兩人就換了方法,雙雙潛入長安城,一個憑著穩(wěn)重踏實(shí)的性格和利落的身手進(jìn)入了羽林衛(wèi),成為了頗受上司贊賞的精英,另一個則混入了崔府,幾經(jīng)周折后成了崔尚書幺女的貼身女婢。兄妹倆覺得時機(jī)成熟,便趁著哥哥將要出城辦差之際策劃了這場綁架,由meimei慫恿崔家幺女去西市,而后借崔家幺女情郎之名寫了封書信,由搶奪錢袋的乞兒轉(zhuǎn)交給崔家幺女,這便將崔家幺女引著走人煙稀少的小路去到東市約定之地,再由哥哥將其藏起,待出城之日便帶出城去,然后以此逼迫崔尚書辭官。將這一番調(diào)查寫成文書,經(jīng)過大理寺內(nèi)的幾道審查之后,便給送去了刑部。皇帝自然是不會因此罷免崔尚書,哪怕皇帝想,崔尚書也會有辦法的。可經(jīng)此一事,崔尚書在皇帝那里怕是多少也要失了信用吧。多行不義必自斃,這種事兒葉逸在大理寺里見過太多了。不過這些都是后話,由此又將生出多少風(fēng)波也都是與葉逸無關(guān)的事情了。四處奔波幾日,這會兒終于清閑下來,葉逸自然也不會呆在大理寺中與李彥大眼瞪小眼,于是隨便尋了個借口與李彥知會一聲,葉逸就晃晃悠悠地去了司農(nóng)寺,卻也不是為了林玉兒的拜托。才走到司農(nóng)寺門口,葉逸便瞧見了司農(nóng)寺少卿,也是葉逸年少在國子監(jiān)學(xué)習(xí)時的同窗好友陳斯明。陳斯明本是要往司農(nóng)寺官署里進(jìn),可一瞧見葉逸就轉(zhuǎn)了方向,停在葉逸面前的瞬間一把拍上葉逸的肩膀,爽朗地笑道:“能在這個時候瞧見你四處亂晃,便是說這次的案子辦完了吧?”葉逸溫雅微笑,用極其平淡的聲音暗含得意地說道:“這還用說嗎?有本大人親自出馬,那案子自然辦得快。”陳斯明沖天翻了個白眼,道:“得了吧你,尾巴都翹起來了。你是來找葉大人的?還是來找你那弟弟的?”葉逸隨著陳斯明一道往司農(nóng)寺官署里進(jìn),隨口問道:“葉明怎么樣了?我聽說他自打上任之后便是早出晚歸?你讓他做什么去了?”葉逸之所以將葉明送進(jìn)司農(nóng)寺,并非是因為自家祖父在此任職,而是因為這里有他這同窗好友。這陳斯明與他之間的關(guān)系雖不比唐家兄弟那般親近,可到底是一起瘋過鬧過受過罰,對于彼此家中之事又都有個大致的了解,辦起事來自然方便。“瞧你這話說得,好似我故意刁難他一樣,本大人是那樣公私不分濫用職權(quán)的人嗎?”陳斯明佯怒瞪了葉逸一眼,而后道,“早出晚歸?他可不是要早出晚歸呢嘛,不然哪有時間躲過皇城巡察聚眾賭博啊。”“聚眾賭博?”葉逸猛地停下腳步,瞪著眼睛看著陳斯明道,“你是閑得慌皮癢了吧?我們大理寺兩個月前才遵循陛下之令,聯(lián)手刑部整頓了這皇城中官員聚眾賭博的事情,你怎的!”“噓——你小聲點(diǎn)兒!”陳斯明被葉逸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趕忙上前一步捂住葉逸的嘴,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一陣,確認(rèn)四下無人之后,這才松開手,“你緊張什么?我還能把自己賠進(jìn)去不成?放心吧。我可是老早就瞅葉明那廝不順眼了,好容易你把他送到我手底下來了,我怎能不讓他長長見識?”葉逸斜了陳斯明一眼,道:“我將他送到你這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幫我折騰他的。”陳斯明嘿嘿一笑,道:“明白!我都明白,這事兒與你我關(guān),是我與葉明的……私人恩怨。”葉逸搖頭失笑。他當(dāng)真沒想讓陳斯明下手的,只是覺得司農(nóng)寺里有陳斯明幫他打掩護(hù),他親自下手也會比較方便。雖然暫時沒有辦法將林玉兒送入大牢,可他能容忍那對母子暫且逍遙法外,卻見不得她們安生。殺母仇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