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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問道。他的話語里沒有疑問,只有肯定。阿利斯特踉蹌了一下,他緩緩地在地上坐了下來,就好像是他只是因為流了太多的冷汗,不得不休息一下。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艾文,那傷口并不嚴重……”“我想看你的傷口。”艾文打斷了他。阿利斯特看上去非常不情愿,而艾文近乎本能地對此感到不安——甚至有點兒驚恐和狂怒。一種嗜血的欲望在他身體里的毛細血管中蕩漾。他企圖控制,但卻還是失敗了。好在場面看上去還處于可控制的程度,縱然非常抗拒,阿利斯特最終還是將自己的傷口展示給了艾文。阿利斯特在艾文的強迫下脫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而艾文之前割出的傷口斜斜地覆蓋在阿利斯特的皮膚上,暗紅色的血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胸口。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正常,但艾文知道事情不對勁。哪怕現在的他大腦仿佛浸泡在云霧之中,但他依然可以感覺到那種細微卻致命的扭曲感。他的五感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以至于讓他暗暗感到驚訝——為什么就在一刻鐘之前他都沒有發覺整個倉庫里都彌漫著這樣濃重的金屬的氣息?為什么他會聽到在陰影中傳來的昆蟲的振翅之聲和某巨大之物蠕蠕而動的濡濕水聲?魔法燈仿佛也感受到了艾文的探查,它的光線變得是那樣的幽暗,幾乎要將阿利斯特的面容拖到昏暗的影子中去。艾文強迫自己死死盯住阿利斯特的臉。在某些時候,阿利斯特依舊是阿利斯特,但是在另外一些時候,艾文視野中阿利斯特的臉出現了奇怪的變形和重影——他明明就站在艾文的身前,可是看上去卻像是經過了無數鏡面的反射落在這一小塊區域。虛妄,縹緲,空洞。在不久之前還曾用體溫與舌頭讓艾文大汗淋漓肌rou痙攣的那個人,在這一刻的存在感卻被稀釋得宛若空氣。那種奇妙的混亂感和嘔吐感久違地回到了艾文的身體里。而艾文卻無法判斷這究竟算不算是個好的征兆(他不愿意承認,這種感覺竟然有點熟悉,仿佛同樣的場景已經重復了幾千次一樣)。“唔……”艾文喉嚨里溢出了一絲細小的聲音。他的身體晃了晃,暈眩感讓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艾文定了定神,當他緩過來的時候,一切回歸了正常。就好像剛才那一瞬間他感受到的巨大的恐懼只不過是他的幻想一樣。阿利斯特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他離艾文很近,這段時間稱得上是閑適的生活讓他高大的身軀上重新覆蓋上解釋的肌rou,胸口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了。艾文可以嗅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些微的血腥氣。“艾文?”他開口,語氣中混合著關切與不安。“我曾經……”艾文盯著紅發的青年,嘴唇翕合,“我曾經在星空之中,以思維構建出過一間房間。那是一間……幻想之屋,所以只要是我能想到的,房間便能應我所求……”艾文覺得自己的聲音干啞地就像是用粗糙的鐵水澆洗過。“可是,你知道嗎?奇怪的一點在于,無論我怎么改變那間房間里的陳設,那間房間的墻上始終有一個丑陋的掛鉤。那是我的導師,哦,對了,現在應該也許已經是我的前任導師了,他的辦公室墻面上就有這么一個掛鉤……我想大概是因為那個掛鉤帶給我的恐懼太過于深刻以至于我已經無法忘懷了吧,我覺得,我的‘房間’便是以個掛鉤為原點而構建出來的——億萬的虛妄,終將建立在一點真實之上。”艾文一步一步朝著阿利斯特走過去。他的手指撫摸著匕首冰冷的刀刃——現在那刀柄已經不是瑪瑙的了。他所想著的是另外一把長刀,一把據說連骨魔都能砍成兩半的黑暗長刀。冰冷而致命。阿利斯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瞳孔中倒影出艾文慘白若死的面容。“艾文……”“噓。”艾文輕聲對他說道。“不要動。”然后他撫上了阿利斯特的胸口,動作看上去,幾乎是帶著柔情的。阿利斯特就像是往日里無數次那樣,因為艾文蒼白而冰冷的指尖微微戰栗著……他臉上同時浮現出懼怕,絕望和欣喜的奇怪表情,仿佛艾文已經徹底地收割了他的靈魂一般。當艾文叫他不要動的時候,他便真的乖乖地停在了原地。哪怕他已經看見了艾文手中漆黑的長刀。【這把刀會鋒利的……鋒利到可以切開世界上任何一樣物質,包括神祗的身體。】艾文在自己的腦海里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他抬起頭,冰冷地看了阿利斯特一眼——在他的視野中,阿利斯特的表情倏然凍結。“噗嗤——”像是匕首插入了結實的牛皮水袋。艾文手中幻想出來的長刀也切開了阿利斯特的身體。在遙遠的虛空之中,仿佛有一聲長長的低鳴傳來。阿利斯特的上半截身體跌落在地,發出了一聲悶響。有一些血流了出來,但并不算多……至少沒有人類會只有這么一點兒血量。當然,真正的人類也不會擁有他這樣的身體。滋滋……在那鮮紅的創面之內,無數細密的眼球齊刷刷地將瞳孔對準了艾文的方向。阿利斯特……或者說……祂的體內生滿了皰疹一般的眼球,與艾文所想的一模一樣。艾文咧開了嘴角,發出了仿佛是哭泣,又仿佛是狂笑一般的尖銳長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沒法改變這個你他媽的沒法修改這個這是你的原點這是才是你的真實你騙了我你一直在騙我——”“艾文……”在艾文的注視下,阿利斯特的驅殼開始潰散。艾文曾經窺見過的那些東西——人臉,蠕蟲,各種不祥之物的結合體一一在艾文的視線里浮現。而在那生物的正中央,兩顆眼珠專注地凝視著他。癡狂,貪婪而瘋癲。光是對上那對眼珠,艾文便覺得自己仿佛發了狂。他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狂亂地朝著那怪物劈砍了過去。當他意識到自己正在“房間”之中時,一切都變得那樣輕松,他幾乎已經變得不像是他自己了,那些眼珠被他一顆一顆捏爆,漿液自他的指縫中淋漓而下。他撕開了松軟的,啫喱質地的皮膚與rou塊,然后將里頭的埋藏的骨骼與甲殼砍得粉碎。暗色的汁液如同雨霧一般在房間里四處飛濺,祂的投影驅殼無法抵抗